沈星回拉住你的手,熟悉的光芒将四周尽数照亮。紧接着,屏蔽门上露出一缕光,随后光泽顺着整齐的裂缝越来越亮。
光剑将面前的阻碍物切开一道巨口,被切割处的钢铁慢慢移动,最终不堪重负地向后倒去。
沈星回语气轻快:“芝麻开门。”
“宝,说得有点晚了……下次要在共鸣之前说。”
“好的老婆,下次改进。”
眼前是一条明暗交替的长廊,灯光闪烁的实验室排布两侧,像一条长河往前汇去。
你们一路向里,透过一扇又一扇半透明的门,望见天花板上的线路像是繁密复杂的神经网络,连接起每个房间,最终汇聚到走廊的尽头。
“这个管理办公室的名牌,和之前那个仓库一样,被人狠狠地划掉了。”
“这里既然只有内部人能进来,那看来还是有人良心发现的。
“会不会是那位守门人?”
“有可能。”
走进管理办公室后,沈星回很快便对一台计算机上手操作起来,你瞟了一眼,发现计算机没有操作系统,只有一行行指令。
沈星回敲下回车,显示屏一闪,接着开始播放一段非常清晰的影像。
“这是最近输入的运算指令。”
几分钟过去,影像不断切换,是这个疗养院的病患们的生活片段,要么是病人用凤仙花染了个指甲,要么是病人在庭院中谈夕阳红之恋。都很琐碎,你没看出有什么研究价值。
沈星回:“这两个人在娱乐室和一个闪耀灯球唱了一整晚歌?精力真好。”
正在此时,显示屏中一个病人忽然抬起头,望向了屏幕,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病人:“谢谢,我们精力确实不错。”
你愣住两秒随即窜到沈星回身后发出尖锐爆鸣,声音刚发出你就反应过来,双手捂住嘴,惊恐的情绪转从眼睛里溢出。
沈星回反手伸到背后安慰你,视线紧盯着屏幕上的人。“别怕,我在。”
病人:“你们是来带我们出去的吗?”
一阵难捱的沉默。
“星星……她是在对我们说话吧?”
沈星回:“……是的。”
“这些\"意识\"未免也太真实了……EVER的已经能够让机器生出自我意识了吗?”
“他们也许是找到了某种方法,储存下了这些患者的意识。运算的也是这些意识数据。但计算机里的终究只是按照固定逻辑演算出的信息,没法和人脑相提并论。”
你不由得想到对于你的世界来说这里也是计算机搭建出来的虚拟世界而已。
“那继续演算下去,他们或许.…”
沈星回垂下眼,轻轻摇头,眼神在暗影中显得深不可测。
“但再怎么变,也只是一堆数据。就像烤肉模型不能吃一样,再逼真也没有用。就像看你的照片或者视频电话一样。触碰不到你,感受不到你的体温,那只会让我更思念你。”
你心头一痛,我拿你当亲老公,你刀我。没进来前那么多个日夜你都是这么过的呀,呜呜呜。
“果这些数据就是信号源的话,那其中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由此吸引而来的异能量汇聚成的流浪体极其危险。星星我们把这些数据清除掉吧……”
沈星回沉默的望着你,这里的一切他都很敏感,一句话刀了两个人,你张开手臂抱紧他。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你能吃进嘴里的肉。”
沈星回收紧手臂像要把你融进身体里,不一会儿耳边传来重重一声叹息,他已经恢复好了情绪,退后一步握着你的手继续向前。
透过管理员房间的单向玻璃,你看到了另一侧的巨大空间。中央放着一个两人高的透明舱,舱内壁嵌有银色的传感器,环绕着中央的座椅。座椅上布满细微的感应装置,能够无缝贴合实验对象的头部与脊椎。透明舱周围的墙面上,无数硬盘排成阵列,数据指示灯急切地闪烁着。
沈星回:“硬盘的数据一直都在运行,那不明信号就是这里发出的。”
“所以使导航失效、吸引智慧型流浪体的都是这个信号对吗?”
“嗯,有人在维护这些数据。”
“既然是管理办公室,应该可以停止这些数据运算”
你看着众多的按键犯了难,只能寄希望于沈星回。
“需要特定的指令。而且,我找到了这里废弃前的运算数据,这里的实验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
沈星回只是快速给你展示了几个画面,那其中的病人痛苦扭曲的面孔就让你感到心脏被绞紧,身上汗毛直立哪哪都不舒服。与此同时,周围的异能量波动突然变得极为混乱,一个庞大的阴影自漩涡中现身。
光剑在沈星回的手掌中汇聚成形,他拉住你的手,当金色的光将你们包裹住时,沈星回突然打断了你们的共鸣,带你闪到房间另一角。
一枚子弹划过空气,射入了你们所在位置身后的墙面里,你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心有余悸。
守门人:“休想毁掉这里!”
又一颗子弹穿膛而出,沈星回带你闪开的同时,信号波突然变得极为剧烈,磁场波动超过峰值,异能量吞噬持枪人后夺门而出,整个园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不好!”
你们追着流浪体来到建筑外,异能量正在形成巨大的漩涡,流浪体的尖啸响彻山谷。
沈星回:“在那里。”
你们望着庭院中巨大的流浪体,异能量汇聚成的巨大躯体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没办法你和沈星回只能选择先解决流浪体。
从磁场里出来你看到守门人呆坐在地上,眼里没了光亮。
“老先生,现在只有你能清除那些数据。”
“……”
沈星回:“他听不见了,身处这么大的漩涡中心,神经很可能已经被摧毁。你先送他回安全的地方吧,我去毁掉那些设备。”
沈星回回来时,你扶着年迈的守门人刚回到门卫室,这里比你们到来时还要寂静。
守门人摇摇晃晃地甩开你们的手,慢慢走到其中一个工位旁,颓然坐下。他拿起桌上残破的实验报告,目光空洞地翻了翻,又将它合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或是言语,他的人生,仿佛就凝滞在了这一刻。
沈星回神色复杂:“他自己不想醒来的话,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
你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也许他和EVER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不同,可到底还是因为曾经的恶把自己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