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辰将阿诚留下之后,一路急匆匆、风风火火地赶回苏家,正巧不偏不倚赶上了晚饭的时辰。
邹氏一看到沈奕辰迈进家门,连忙起身,满脸热情地准备去给他拿一副干净的碗筷,苏晓悦却猛地一把拽住身旁的邹氏,语气不善且带着几分嗔怒地道:“人家哪里需要你这般殷勤伺候,定然是在外面被人像祖宗那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怕是早就吃饱喝足了才回来的。”
邹氏瞬间愣在一旁,脸上顿时显露出有些茫然无措的神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
她先是瞅瞅一脸不悦的苏晓悦,又瞧瞧神色略显紧张的沈奕辰,心里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闺女今天回来时那副没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模样,原来是这小两口之间闹了别扭。
沈奕辰二话不说,快步走上前,动作迅速地将正在埋头专心吃饭的苏晓强往旁边的座位上轻轻一拽,
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苏晓强手中的碗筷,夹起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嘴里还一刻不停地嘟囔着:“你才是我的祖宗,外边那些粗陋的吃食,哪里能比得上娘精心烹制的这般美味佳肴。”
苏晓强一脸无奈,眉头紧皱,忍不住抱怨道:“只有我被随意欺负的世界达成了是吗?”
邹氏也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满脸无奈地道:“我们都是被无辜牵连受累的啊。”
邹氏苦笑着转身快步去厨房给沈奕辰拿了一副崭新的碗筷,这才把苏晓强的碗筷物归原主地还给了他。
苏晓强看着自己碗里那所剩无几、几乎见底的饭食,再抬眼瞧瞧姐姐碗里被沈奕辰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的菜,不禁深深感慨道:“同是娘亲生的孩子,这命运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邹氏瞧着桌上这气氛怪异、剑拔弩张的场景,赶忙伸手要拉苏晓强和苏晓果离席,苏晓强眼巴巴地看看桌上那满桌的美味菜肴,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娘,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娘,我还没吃饱呢。”
邹氏心里一阵无奈,暗自腹诽这孩子真是没眼力见,心里想着这倒霉孩子,还是赶紧带晓果走吧。
沈奕辰看着一旁毫无眼力劲、不知察言观色的小舅子,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吃饱了吗?”
苏晓强赶紧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姐夫碗里,忙不迭地说道:“还没,姐夫你快吃,别客气,我姐今儿带来的烤鸡可香了。”
沈奕辰被气得嗓子里一阵发苦,心头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拿起筷子就给苏晓强不停地夹菜,不一会儿就把苏晓强的碗堆得跟小山一样高,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问道:“够了吗?”
“多谢姐夫,够了,姐夫你也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你也不瘦。”苏晓强一边说着又夹起一筷子菜迅速塞进嘴里,“我娘这手艺真是绝了,是吧姐夫。”
“噗呲,哈哈哈!”苏晓悦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悦耳,瞬间打破了屋内紧张的氛围。
沈奕辰看着面前终于展露欢颜、笑靥如花的小姑娘,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给苏晓强夹了一筷子菜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苏晓悦身旁,动作轻柔地轻轻扶正她的身子,一脸诚恳、目光灼灼地道:“晓悦,别生气了,
我跟福伯他们都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我是你买来的,这辈子就注定是你的相公。
他们要是胆敢瞧不起你,那就是瞧不起我。你是农女又如何,那我就是农女家的奴才,你千万别再生气了。”
苏晓悦也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缓缓说道:“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贬低自己,你家世原本就比我优越许多,我娘当初买你做我们家的女婿,本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倘若你真心想离开,我可以毫无二话地还了你身契,放你自由自在地离开。”
“我不管,你既然买了我,我以后就铁定要给你当相公的。你若心里觉得不畅快,等我们找到合适的管事,把她们一家打发走便是。”
“嗝,嗝……嗝!姐夫把水给我,我可能是吃的太快噎住了。”
………
第二日一早,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苏晓悦就背着个硕大无比的包袱,带着何甜甜一同在约定好的客栈门口焦急地等候春妈妈。
两人坐在客栈大厅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点了两份制作精致的茶点,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春妈妈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春妈妈热情地将两人请进客栈的厢房,苏晓悦动作利落地打开包袱,将何甜甜这几日辛勤劳作的成果一件一件地逐一展示出来。
春妈妈满脸惊喜,那表情仿佛发现了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一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触摸着每一件衣服,眼中的欣喜之色犹如决堤的洪水,几乎要溢了出来。
春妈妈兴奋地问道:“这衣服,这独特新颖的款式,这要是我们楼里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穿上,还不得把那群臭男人迷得晕头转向、魂不守舍,找不着北。”
正说着,突然看到一旁的何甜甜正面色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有些不妥,赶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你瞧瞧我这嘴,又乱说话了。”
何甜甜尴尬地咳嗽一声:“这些都是晓悦设计得好,她的心思可巧了。”
苏晓悦仔细看着春妈妈拿来的姑娘图册,目光专注,挨个认真点评道:“这位姑娘身材圆润,我们可以给她做 A 字版修身的,能够凸显出她的曲线美……这位姑娘身形偏瘦,我们可以设计一些宽松的款式,增加她的飘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