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潘的印象里，钟煜斌一直都是冰冰冷冷的，就连和别人说话，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离得太近。
看着他朝自己靠近过来，老潘都给吓得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整个人都顿住，瞪大眼睛看着钟煜斌，“你你你要干啥？”
“那天晚上，叶巧茹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钟煜斌又在距离老潘两三步的位置，生生顿住了，迫切地问道。
在老潘的印象里，钟煜斌是个稳如泰山的人。
反正在他的认知里，钟煜斌的情绪，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起伏。
就算叶知青是钟煜斌的对象。
但是他这反应，也太超乎想像了。
老潘想来想去，也没能想明白，自己不过才提了一下“那天晚上”和“叶知青”，钟煜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那天晚上，叶知青来找过你。”
“你确定？”
老潘的话才刚落下，钟煜斌就控制不住，朝他又靠近一步，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一些，急切地问道。
老潘心里狐疑不已，但还是确定地点点头，“确定！”
“那天晚上她来的时候，应该是八点多的样子，是来找你的。”
钟煜斌是来这边执行任务的，就算他亲爹妈来了，没有上面的允许，老潘他们也不敢，把他的行程对外说出去。
更何况老潘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钟煜斌具体去了哪里。
“她缠着我问了许久，我实在不知道你的行程，就没和她说。”
老潘回忆着当初的事情，“问了半天，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她回去的时候，都快九点左右了，哪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从县城回到白沙村啊，后来还是我和老洪，骑车送她回去的。”
他记得可清楚着呢，“不信的话，咱可以去问老洪。”
“不用。”
老潘的话，就像一颗几十吨炸药，在钟煜斌的心里引爆，炸起巨浪一样让他激动不已。
好在，他沉稳的性格，起了作用，让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不用去找老洪。”
老潘没必要骗他。
“她……”
查了这么久，终于有实实在在的证人，可以证明那天晚上出现在山洞的女人，不是叶巧茹。
尽管钟煜斌表面一片平静，但心里却久久平静不下来，以至于，开了口，脑子都还跟不上。
缓了一下，才又问道，“那天晚上，她来找我，有说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说什么事情，就说和你认识，知道你来增城县了，就来找你了。”
说着，老潘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八卦起来，“你是怎么那么快就把叶知青拿下的？
那晚她来找你的时候，和你好像还不是对象的关系吧？
没过多久，我们就听说，你们家把她调回去了。
而且我们还听说，她是你未进门的媳妇儿？”
可能是钟煜斌的沉默，让老潘以为，他是默许自己说下去的，越说越兴奋，“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吧？有孩子了没？”
叶巧茹是走了钟家的关系，从增城县调回去的。
这点，钟煜斌知道。
当初，有急于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封闭训练。
在确定了桃牌符就在她手上后，正好又赶上大批知青返城。
叶家那边没门路。
是钟煜斌让父亲帮忙，把她调回去的。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回去之前，叶巧茹会和大家这样子说。
“你来这儿……？？？”
钟煜斌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关于叶巧茹的事情，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老潘很有眼力劲儿，见他不想说，也没有追着问，顺着钟煜斌的话就说道，“听说南延大街那边刚刚有人挟持孩子了？”
等他和同事到达的时候，南延大街上哪里还有人啊？
同事因为别的事情，去了别的地方。
老潘打算抄近道回所里，才会意外遇到钟煜斌。
话说着说着，老潘突然瞪大眼睛，望着钟煜斌，“不不不会是你吧？
他们说有个男的，救了那个孩子，不会就是你吧？”
“今天这事儿是我的责任。”
尽管，是因为民众不知情，才让自己暴露了。
但是，总归他的原因，才让蓝眼秃鹰对周围的民众下手。
钟煜斌的话，算是承认了，南延大街的事，是他搞定的。
“瞧我这猪脑子，都看到你了，竟然都没有想起来，南延大街的事情，肯定和你有关。”
老潘一拍脑袋，“副队，你这次来增城县，也是为了任务吗？”
他是县城派出所的公安。
上次钟煜斌来增城县执行任务，是带队的副队长，因为叫习惯了，也不知道钟煜斌现在的职称，干脆就延用以前的称呼。
“对了，我听说那个挟持孩子的嫌犯逃跑了，那就是你这次的目标人物吗？用不用我们所里增派人手，和你一起找？”
想起当他和同事到达南延大街，听到大家议论的话，老潘又问道。
蓝眼秃鹰的确是钟煜斌这次的目标。
但这，却不是他来增城县的唯一目的。
——另一个目的就是，钟煜斌想亲自来事发地，再查当年的事情。
蓝眼秃鹰是工作上的机密。
即使它现在暴露了，钟煜斌也不能公然和外人谈论这个事情。
而当年山洞的事儿，也不适合跟别人说。
所以钟煜斌婉拒了老潘的好意，并提出告辞，“我还有事情要做，下回有时间再续。”
老潘带来的消息，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加以印证。
嗯，并不是他不相信老潘的话。
而是，老潘只能证明，九点左右，是用叶巧茹在一起。
而山洞里发生的事情，是在九点半到十点之间。
他得去求证，这段时间，叶巧茹的不在场证明。
钟煜斌在心里估摸着，前些天让人帮忙查的事情，大概应该也快有结果了。
和老潘分开后，钟煜斌火速去邮局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