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去接替有巢,就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仿若有一道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的目光,远处岸边,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毫无征兆地映入他的眼帘。只见她身姿绰约,静静地驻足在那里,脸上满是思索之色,眼神中透着一种别样的专注与深邃。
这一幕,让燧人惊愕不已,心中仿若被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转瞬之间,燧人仿若被点燃的火箭,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风驰电掣般朝着那道倩影掠去,他的速度极快,周遭的空气都被带动得呼呼作响。
在飞离那女子仅有咫尺之距时,燧人仿若察觉到了什么,逐渐放缓了身形。他修长的身躯,在这一瞬间宛如轻盈的羽毛,不带一丝烟火气,轻轻悠悠地飘落在地,动作极其轻柔,竟未曾惊起地面上的一点尘埃,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燧人的双脚还未完全站稳,立足未稳之际,一阵轻柔的喃喃自语声便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正是来自眼前这位女性人族。她不断地自问自答,话语中满是对自然现象的好奇与探索。
此时,夕阳渐渐西斜,天边像是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打翻了颜料盘,整个天空被余晖渲染成了一片绚烂无比的金织锦,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绵延于遥远的天际。余晖倾洒而下,温柔地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让世间万物都笼罩在这层迷人的光辉之中,显得分外妖娆。
然而,燧人此刻的内心却犹如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被烈火烹油,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遭受着煎熬。他焦急如焚,内心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难以自抑。在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与字斟句酌之后,燧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缓缓开口说道
:“鱼能在水中畅游,是因为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木头能漂浮在水面上,是因为其质地疏松,从表象上看,就是木头比水轻,所以才浮于水面。人,虽然没有鱼那样的天赋,也不像木头那般质地疏松,但我们可以通过学习和借鉴来弥补不足。”
夕阳的余晖,恰到好处地映照在这位女性人族那秀慧可人的脸庞上。听到燧人的话语,她原本紧锁的双眉,如同春日里消融的积雪,慢慢舒展开来。秀慧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动人,嘴角也微微上翘,流露出一丝欣喜。
她轻轻张开嘴,慢慢显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那上下牙齿之中,还有四颗尖尖的小虎牙,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让人不仅感受到了温暖之意,更觉得她犹如森林中的精灵一般,充满了灵动与俏皮。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荏苒之间,转瞬即逝。眨眼之间,又是几日匆匆过去了。在这无情的时光长河里,留不下的是那如流水般匆匆逝去的时光,而留下的却是岁月镌刻在万物身上的深深痕迹。
这一日,日上三竿,天空一片晴朗,风和日丽。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熠熠生辉地照亮了整个大地。
在这温暖阳光的照耀下,周围的环境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处处展现出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卷。岸边的黄河河面波光粼粼,河水欢快地流淌着,泛起的层层涟漪,就像是无数跳跃的音符,仿佛在欢快地诉说着日出的喜悦。
黄河南岸边,众多人族正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岸边那位忙忙碌碌的女性人族。只见她指挥若定,随意驱使着燧人、淄衣、有巢三人,而这三人面对她的指令,不仅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色。
众人族的眼中渐渐闪烁起强烈的好奇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仿佛他们的内心深处对这位女性人族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探知欲望,迫切地想要了解她究竟有何独特之处,为何能让燧人等三位备受尊敬的人族对她言听计从。
然而,燧人、淄衣、有巢三人却对岸边众人族那惊奇、疑惑的表情全然无动于衷,仿若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默默地埋头苦干,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三人不断地在四周的山林间穿梭,砍伐收拢树木,而后又在茂密的草丛中扯拽收集藤曼,动作娴熟而迅速。
半个时辰后,燧人、淄衣、有巢三人终于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此时,他们三人皆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一致地将目光投向那位女性人族,仿佛在等待着她发出下一步的指令。
这位女性人族感受到了众人充满炽热、希望的目光,一时间竟有些畏惧般地缩了缩黛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但片刻之后,她像是在内心给自己打气鼓励了一番,随后迎着众人炽热、希望的目光,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跨步上前。
燧人、淄衣、有巢及岸边的众多人族,皆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位女性人族。只见她虽然身形娇柔,却充满了力量,开始搬运粗壮的树干。她有条不紊地将树干置于岸边,一根接着一根,整齐地并列而排。每搬运完一根树干,她都会长呼一口气,轻轻抬起手,用衣袖轻拭额头那细腻的香汗。
她的这一动作,优雅而自然,让周围的男性人族见了,心中顿生怜惜之情,几欲上前鼎力相助。然而,他们的善意举动都被燧人一一挥手阻止。
众人的善意被阻,其中有些人甚至怒目而视,对燧人表示不满。燧人见状,只能苦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总不能和众人详细解释,这是该女性人族的机缘,她必须身体力行,不能借助他人之手完成。
淄衣站在一旁,见身旁的有巢就欲举步上前相助,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拉住有巢。紧接着,她右手迅速掐住有巢肋下的软肉,用力旋转一圈。有巢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正欲怒目而视,可当他看清是身旁的淄衣后,心中一软,只能心虚地笑了笑,乖乖地停住了身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轮渐渐欲偏西。就在此时,这位女性人族用藤蔓捆绑树干,束拢最后一个节扣,一艘并排形的木筏终于大功告成。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木筏缓缓推之入河,当木筏成功浮于水上的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大日突然闪耀出万丈光芒,一道金黄色的光柱仿若开天利剑,破开厚重的云层,自九天之上笔直地直冲而下,精准地笼罩着这位人族以及河中的木筏。在这金黄色光柱的笼罩下,此人族脸上原本疲惫的神色渐渐消散,双目微闭,面容上显露出极其享受的神情,仿佛正在接受一场神圣的洗礼。
燧人、有巢、淄衣三人见此情景,皆暗自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不已的神色。而其余众人族见了,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欣喜若狂,为族中出现如此神奇之事而感到高兴;有的满脸羡慕,渴望自己也能有这般奇妙的经历;还有的则惊讶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黄河南岸边,众人族神色各异,然而,却唯独不见嫉妒之色,大家都由衷地为这位女性人族感到骄傲与自豪。
金乌渐渐西去,天边的金黄色光柱开始慢慢消散。待金黄色光柱全部消散不见,此女性人族双眼的睫毛微微颤动,不多时,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随手轻轻一招,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但见河中那金黄色的木筏随之迅速变小,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缓缓飘落于她的掌心。不一会儿,她将手中金黄色的木筏收纳入识海,而后抬头看向岸边众人。随即,她那清脆灵动的声音便如同天籁之音,响彻在黄河两岸:
“吾为人族风兖,今以浮木、藤曼捆扎为筏,造我人族之舟,载我人族身,渡苦海,抵彼岸,天道诚鉴之。”
风兖话音落下不久,她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如同闪烁的星辰,看向岸边众多人族。随后,她趋步上前,用轻灵调皮的语气,躬身向众人说道:
“拜谢燧师!”
“拜谢有巢大哥,拜谢淄衣姐姐!”
“见过诸位族人!”
岸边的淄衣闻言,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跨步向风兖而去。待其临近,便欣喜若狂地拉着风兖那破皮的小手,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而后眼中满是怜惜之色,心疼不已地说道:
“妹子不必言谢,同为人族,理所应当。”
燧人、有巢立于原地,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在黄河北岸,身形魁梧的九黎看到金色光柱从天而降,不禁好奇地翘首远眺。待听到风兖清脆灵动的昭告之言后,他不禁为人族又出现一位开智之人而开怀大笑,心中满是喜悦与自豪。
九黎正欲飞身而起,跨越黄河两岸,去目睹风兖的风采,可当他看了看周围刚刚渡河而过的人族,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顿时停下了欲飞的身形,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对人族大局的考量。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破晓,天海之间一片昏暗。燧人的身影在朦胧的夜色中缓缓从远处的桃林中走来,只见他肩扛着沉重的树干,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待临近黄河岸边,他终于将树干从肩上卸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中,既有身体上的疲惫,也有完成任务后的一丝轻松。
燧人立在岸边,抬头向四周望去,右手拎着一把九黎制造的石斧,那石斧的外形粗制滥造,斧刃钝如朽木,一看就知道使用起来不会太顺手。
此时,黄河南岸边的人群已从之前的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放眼望去,只见无数的人影在忙碌地攒动着,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有的男性人族在远处的桃林中,高高地抡起手中石斧,奋力砍向桃树,每一下都带着一股力量,木屑飞溅;
有的男性人族则将砍伐后的桃树迅速削去枝桠,而后稳稳地扛上肩膀,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向岸边,将树干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而更多的女性人族则在风兖的不辞辛劳的指导下,用藤蔓穿梭往返于树干之间,将数十根树干小心翼翼地捆绑在一起,形成一艘艘木筏。
仔细一数,已有近近千艘木筏,整齐地横于岸边,这些木筏,承载着人族渡河的希望,在晨曦的微光中,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