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定在周日,作为阮临安的家属,她自己挑的酒店和包厢。
周云实说菜也让她点,不过阮清月特地没提前点菜。
因为她了解他们三个人的口味,他和唐风徐的还说得过去,但她对贺西楼太了解就解释不通。
周六晚上,阮清月特地给贺西楼发信息,让他周日别乱说话。
那边迟迟不回复,阮清月怕他看不到,只好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是祁真接的。
“祁特助?”阮清月顿了一下。
在想她和贺西楼的事,祁真知不知道,她要不要直接挂电话。
祁真告诉她:“他暂时接不了。”
“还在忙吗?”阮清月顺势问,都这么晚了。
“不是。”祁真静了片刻,像是经过了斟酌,才说原因:“胃疼,去缓一会儿。”
她有些愣。
“他有胃病?”
是挺让人意外的。
几年前印象里的林战最注重的就是身体,他本来身体素质就很好,加上很会照顾自己,体格好得不行。
也正因为这样,那会儿阮清月被迫跟随他的生活节奏,他做她保镖的两年时间,她的身体素质明显提高。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得胃病?
祁真也没细说,只说刚回贺家那几年工作太忙忽略了身体。
阮清月不太信,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每天都特别忙,但从来没亏待自己的胃。
周日晚上去吃饭之前,阮清月特地在手机上先翻看了他们家的菜谱,留意了几道清淡、养胃的勾选上。
到了餐厅,三个人都落座,菜点得差不多,贺西楼姗姗来迟。
他穿一身墨蓝色偏休闲的定制西服,一件同色系风衣,边进包厢边把风衣脱了往手腕上一搭,随意也矜贵。
确实要比以前瞩目,林战永远都是黑色保镖西服,刻板又锐利,看着就难以靠近。
出于礼貌,阮清月客气的把菜单给他,说让他再点几个自己爱吃的。
贺西楼扫了一眼点过的菜,一水儿的清淡。
怎么,她跟了周云实几年,连口味也姓周了?
他偏要随手点几个重口,麻辣或者麻椒或者干呛。
阮清月看了看他,“听唐风易说贺少口味也偏淡,怎么点这么重口。”
贺西楼慢悠悠的擦着手。
“听他说,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我,这饭请的不诚心?”
“……”
她没想到他一上来就发难,是没看到她昨晚发的信息吗,还是故意的?
周云实把倒好的一杯水给贺西楼递了过去,“清月对这顿饭很上心,楼少别误会。”
贺西楼倒是没客气的接了周云实的伺候。
润了润喉,再开口却没什么变化,“今天确实是答谢局么。”
阮清月点头。
当然是了,除了她自己,阮临安的案子能被唐风徐接手,第一环是周云实,第二环是被周云实求情的贺西楼。
“那就让我吃高兴点。”贺西楼言简意赅,“心情不好,万一我反悔了呢。”
他倒是有什么说什么,阮清月只能客气又不着痕迹的哄着他,“那贺少有什么需要就说,我尽量满足。”
那边的眼神轻飘飘掠过来,没搭腔,阮清月却总觉得他没憋好。
看起来贺西楼确实心情不佳,一顿饭慢悠悠的吃,几乎不说话。
吃了没一会儿,唐风易带着唐妍过来了。
唐妍知道她爸和阮清月吃饭,闹着非得来,唐风易亏了二百块钱都没哄住。
“清月阿姨!”唐妍上来就撒娇的抱着阮清月胳膊。
多了个孩子,桌上的气氛活起来不少。
唐妍叽叽喳喳的跟阮清月分享各种趣事,最后重点问了一句:“下一次清月阿姨可以陪我参加校园活动吗?”
给唐风易乐得,“你挺行,绕着弯拐人给你当妈妈?”
他不说别人也看得出来,但他一说,几道视线不免往阮清月身上看。
贺西楼像是没胃口,又往椅子上靠,直接给周云实拉仇恨,“唐律师艳福不浅,能让周公子做大舅哥。”
想到周云实那晚的阴郁,阮清月在桌子下踢了贺西楼。
对面的人眉头动了一下,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她脸上滑过。
阮清月冲唐风徐礼貌的笑了一下,“唐律师,我哥的事你最辛苦,院里有生发配方不外售,本院医生可以申请一个名额,我填了你,可以吗?”
唐风徐对这个事也没什么遮遮掩掩,能够往好的方向发展,他自然也高兴。
但同时,他能依稀感觉到阮清月的客气,显然是没打算和他往那方面发展。
只能笑着说好。
阮清月又看了周云实,“上次提到的收藏版蓝光影碟我已经预约上了,你肯定喜欢!”
周云实有些意外,“一家人还准备谢礼?”
“你没少前前后后张罗,我都没怎么给你送过礼物。”
阮清月本来想私下说的,想了想,只说送唐风徐谢礼怕引起误会。
最后看向贺西楼,“贺少的喜好我不是很清楚,所以想先问问,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贺西楼似笑非笑,不说话。
整件事,周云实跑腿找关系,唐风徐实际接手案子,反而他这个中间连接人显得不重要了?
“想要个女生,你给我送?”他不无认真的问。
他是真觉得她年轻心脏太好。
阮清月也一脸天真,“拉皮条犯法的吧,贺少这么贴心,我哥出不来,就让我进去陪他。”
唐风易在旁边笑,这瓜是真苦啊。
贺西楼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唐风徐。
“你送他的那玩意就不错。”
他这纯属嫉妒。
阮清月看着他一头浓密的黑发,“……贺少用不着的,适得其反。”
“鸟能用么。”他唇片碰了碰,问。
空气突然有点凝固。
唐风易反应最大,两道视线惊愕得跟激光一样往贺西楼两腿之间扫。
不是,这年头展示男性魅力的手段都这么卷了吗?腹肌、人鱼线都落伍了?
其他几个人也安静着,这种话题,实在接不上。
阮清月也是真的猜不透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只好看了他,“知道贺少随心随意,也帮了我大忙,但说这种话不太好吧?”
贺西楼抬眼看她,倒打一耙,“哪种话。”
“我说八八,我养的鸟,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