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又愠冷的吻没有结束,又一次堕入城池,肆意翻搅。
在阮清月几乎支撑不住软得往地上滑落时,贺西楼停了下来,捞住她的腰,“发色不好看吗。”
她那会儿意识清楚,但生理反应七荤八素,唇瓣抿着,脸蛋神色柔软的搭在他掌心,实在夸不出来。
单看这个颜色在他身上确实没得挑,但是作为Ailla的情侣色,就不怎么样了。
贺西楼没勉强她,指尖从她耳后缠了一缕发丝,漫不经心中又很有计划,“重审开庭后到三月中,整整五年半。”
中间有好几秒的停顿。
阮清月见他往自己小腹看,脑袋还换了个角度,轻微歪向另一边继续打量。
“游戏归游戏,既然给我这么大的礼,我也亏待不了你。”
他反方向搅动指尖松开她的发丝,在她后颈处抚了抚,走了。
阮清月不担心自己的肚子鼓不起来,她只担心贺西楼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到那些人的不法行径。
她每天几乎都会和唐风徐对一对进度。
唐风徐为人谨慎,说话也很周密,一直没对她直说那两人到底解决没有。
第一次开庭时,法院方面顶住压力,临时宣布非公开审理。
所以阮清月无法出席旁听。
她在法院外等了将近三个钟。
第一次审理就这么长时间,很显然不可能一次到位。
但阮清月第一眼看到唐风徐的表情时,心情有略微的放松。
“顺利吗?”她迎到唐风徐跟前。
唐风徐示意她先上车,免得一会儿被人拍到,或者直接被堵在这儿。
阮清月跟着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后面出来的贺西楼,往另一个车位走。
他又换了一辆车,就在唐风徐不远处弯腰钻入车里。
“贺西楼也在?”
唐风徐系上安全带,“算是我的证人,当然要在。”
哦,那说明那两个人的罪名被坐实了。
阮清月略微有了笑意,“辛苦你了唐律师。”
唐风徐冲她颔首,“安全带。”
然后才跟她解释:“算是顺利,但案件牵扯很复杂,很难一挥而就,后续还需要继续举证,继续找证人。”
唐风徐想了想,道:“现在看来,最主要的一个幕后主根似乎还没触碰到。”
虽说长缆项目前期的负责人有问题,也的确有人贿赂过当时的阮氏总裁阮临安,但他们一概都说身不由己。
背后有人在操控的可能性最大。
阮清月点点头,“那接着挖。”
唐风徐有些意外于她的平静和镇定,还以为她会觉得很失望,很沮丧。
她这个表现,反向又给了唐风徐不少精气神儿,“当然,挖!”
车窗外一辆跑车超了过去,看车屁股显得很嚣张。
唐风徐好脾气的笑笑,“不拘一格的人是不是反而很能挣钱?”
比如贺西楼。
阮清月看着前面已经消失了的车影,“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唐风徐点头,“听那意思,帮你弄完这个大案子,他也能告一段落。”
“继续去国外生活?”阮清月问。
“没有,说的好事将近,估计是和华家联姻。”唐风徐怕她听不懂,“就是Ailla家,她姓华。”
阮清月点点头,兴趣不大。
银色超跑已经彻底没入城市中央。
生日趴上,一向爱凑热闹的唐风易必然不缺席,但他没想到贺西楼会来。
没记错的话,今天过生日的主角跟楼哥不熟,而这种聚会在楼哥看来纯属浪费时间。
这位爷今天心情好,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他本人能来就是给了莫大的面子,结果他还带了礼。
大概因为他今天连眉梢也透着愉悦,才有人敢开玩笑的问他怎么弄了个这样的发色?
贺西楼抿了醇浓的酒酿,不吝啬的应了句:“追人用。”
他又和寿星碰了一杯,然后打过招呼才走。
唐风易忍不住追出去,趴在他的超跑边上,“哥,我有点喜欢上苦瓜炒鸡蛋了,哪天再请我吃一次?”
超跑一脚油门滑了出去,唐风易刘海都飞了,眉梢跟着带起来。
他听见贺西楼说话了。
他说,快了。
这苦瓜还真给扭下来了?
唐风易就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欻(chua)欻(chua)的翻手机微信群。
在群里问祁真,【周公子难道把阮清月卖给楼哥了?】
祁真都懒得回复他。
唐风易在路边冻得直跺脚,但又舍不得放弃的继续打字,【他俩以前都没交集,最近突然开始谈生意,你不用保密。】
贺西楼和周云实之间确实有生意在谈,这其中也还有黄锡。
这会儿超跑已经停在了大厦路,周氏金元宝楼下。
上次三个人在外面聊了聊,过程比较愉快,这一次,周云实特地邀请贺西楼和黄锡两方到他公司详细商议。
看得出来周云实对合作很重视,从楼下大厅就专门让人迎接,一路带上总裁办,进他的办公室。
乔叔在贺西楼和黄锡抵达前,特地提醒的询问过他,“公子,画需不需要收起来?”
书架上的画已经拆封了,乔叔才知道画上的人就是公子本人。
既然作画的人是清月小姐,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对外比较避讳,所以乔叔才问的,但公子说没事。
秘书已经弄好了咖啡和茶供客人自选,然后退出办公室。
贺西楼一向不拘小节,到了周云实的地盘,大马金刀的落座沙发,身体很自然舒适的往后倚靠。
黄锡把咖啡往他跟前放了放,“摩羯座,挺好喝。”
贺西楼也好心情的伸手端到唇边品尝。
他的身躯没有离开沙发背,略倚着的姿态让他在喝咖啡时的视线很自然的稍稍上移。
正好落在周云实的办公桌侧后方,众多刻板规整的书籍之外,突兀的立着一只相框。
这原本也没什么,很多人喜欢在书架和办公桌上放个相框。
但贺西楼看着框里那幅画,看着画里那个人,一口咖啡在嘴里回转萦绕,久久没有下咽。
这和放在南庭的那幅画几乎一模一样。
“这你?”贺西楼放下咖啡,双腿交叠,手臂环抱,端详着。
周云实侧首,笑意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温柔,“清月画的,像吗?”
贺西楼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