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抱着陈淑仪,听着自家师尊突然提出,之后不再相见,心中一阵错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慌!
看着美人师父决绝的背影,白昭有种预感,师父这一去,两人此生可能再也没有再见之日了!
这预感让白昭的内心很不舒服。
不是,咋了啊这是!
感觉莫名其妙的白昭,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还有当着师尊的面和陈淑仪亲昵,会让美人师尊心碎一地!
有一说一,这波确实是白昭过分了。
人家本来为了救你,违背内心,搭上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不提这些,只说哪怕换任何一个女人,刚刚同你颠鸾倒凤完,又是初次,正是需要安抚敏感内心的时候。
好家伙你直接一句“不可能爱上她的”,还当着她的面抱其它女人,妥妥的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这谁能不生气,不伤心!
师父这反应已经算好的了,若是换成剑宗圣女师怜雪,不把白昭头给拧掉,算他白昭脖子硬!
陈淑仪见白昭情绪低落,不忍看他黯然神伤,出声宽慰道:
“慕然,别担心,虽然我不了解你师父,但是妾身方才观察她,觉得她应该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类女子,说不定只是气头上说的气话呢?
过几日等她气消了,慕然你再去寻她,定能让她收回成命。”
陈淑仪心中倒是隐约猜到了美人师尊伤心的点了,不过这本就是自家夫君,她干嘛要帮一个情敌,还是一个辣么美的情敌!
两次争风吃醋的陈淑仪也成长了,从一朵纯洁小白花慢慢变得腹黑起来了。
白傻子此时根本不知道他眼中的大家闺秀慢慢变黑心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陈淑仪见白昭怏怏不快的样子,故意撒娇道:
“慕然莫不是怪罪妾身把师父气走了?或者说是怪罪妾身刚才没同师尊赔罪?
若是如此,那妾身实在惶恐,这便去帮慕然把你师父寻回来,当面求她不要跟妾身计较便是。”
说完还佯装出一副万分愧疚,要去寻找美人师尊赔罪的样子。
白昭就是再傻,他也知道不能让陈淑仪这么干啊!
这已经莫名其妙气跑了一个,若是这么干,陈淑仪只怕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这和陈淑仪腹不腹黑无关,这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
白昭急忙把要挣脱的陈淑仪抱紧,温声安抚。
趴在白昭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雪松香气……不对!有股怪怪的味道!
陈淑仪眉头一皱,感觉白昭的袍子怎么潮乎乎的,味道还怪怪的。
不过白昭的怀抱好舒服,让陈淑仪感觉很踏实,身心一阵放松,便不再多想了,眯着水眸享受。
“嘿嘿,话本中教的小手段真好用!”
完全不知道被拿捏的白某人,还哄着陈淑仪呢。
正当两人温存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街角踩着还满是水渍的青石板不急不缓的走来。
万年不变的穿着打扮,头顶高帽,黑色袍服,脚踩官靴,手持拂尘。
不是虞掌印虞朝恩,还能是谁?
这老太监官靴踩水,却悄无声息,显然轻功极好。
白昭远远的看见这老太监,就感觉没好事儿!
果然,这老太监走上前来,惨白无须的老脸冲着白昭露出一个瘆人的笑,捏着兰花指,声音像是猫抓石板一样尖利的笑道:
“呵呵,白世子,咱家这厢有礼了~
打扰白世子的好事,咱家实在多有得罪,不过陛下有请,世子还是和咱家走一趟吧?”
白昭还没回话,被抱在怀里眯着眼睛的陈淑仪倒是先发出一声惊叫。
她被白昭挡住了视线,这老头走路又没声音,突然出现的尖利声,把她吓一跳。
陈淑仪急忙从白昭怀里挣脱,冲着虞朝恩行了一礼。
虞朝恩笑着回了一礼,然后催促白昭道:
“白世子,咱们这就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才是~”
无奈,白昭只好简单交代了一下陈淑仪,让她不必担心,然后就随着虞朝恩进宫面圣了。
话分两头,白昭昏迷时,因突降暴雨宴会取消而打道回府的神秘皇子,刚到府上,就收到了下人通传。
说是有一蒙面公子求见。
皇子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有些猜不透是谁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示意下人把人带到书房的同时,皇子很期待收到白昭怒杀定国公府小公子的消息。
劫持春桃的事儿,孤狼早就同他汇报过了!
王戾那个蠢货,这么愚蠢的命令,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不可能是出自王枭之手。
在皇子眼中,王枭,就是个阴险小人,是条毒蛇!
以他谨慎的性子,是不可能下这种命令的。
更何况,那王家,可是他的人!
只不过是明面上属于他那四弟罢了。
他那可怜的欧豆豆,最大的两个倚仗,杜袭是他的属下,王家,也是他的人。
啧啧,皇子都有些心疼他那四弟了。
等姜鸿君知道真相后,可千万别被气死了呀,哈哈哈……
至于姜鸿君的胞妹姜明珠。
那可真是朵人间富贵花呀。
皇子表示他很馋,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将来等弄死姜鸿君之后,纳姜明珠为妃,嗯,还有丽妃,那女人也挺有味道的……
皇子想着想着就偏了,主要是,他感觉那至高的位置,近在眼前了啊!如此巨大的诱惑,难免有些得意忘形。
白昭怒杀定国公府小公子,在他眼中,王千山不可能默不作声。哪怕只是为了面子,都会选择硬刚镇北王府!
而姜鸿君作为王家明面上的主子,你帮是不帮呢?
不帮,以后谁还敢支持你登临大宝?
帮?哈哈,正合吾意啊!
王家加上姜鸿君母族的帮助,再加上他暗中以姜鸿君的名义命令孤狼搞些小动作!
不信宰不了一个白昭!
到时候,父皇为了平息镇北王白渊的怒火,完全可以把姜鸿君推出去顶雷嘛。
一个皇子的命换你一个世子,你白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若是还不满意,那正好!
皇子早就视白家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若白渊不满的话,刚好顺势废了白家!
若是白渊为了大乾的稳定选择忍下,那也没关系。
反正到时候姜鸿君一死,其余皇子对他再无威胁!
环环相扣,简直完美啊。
皇子心情愉悦的轻叩茶案,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完美的棋手!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王千山这老东西,不愧是老狐狸,太谨慎了!
两边押注,根本就没打算亲自出面和白昭硬刚。
王枭去告状?呵呵,他有那个分量吗?
皇子怎么都没想到,在被他视为棋子的王千山眼中,他也只是个棋子罢了。
这盘棋,谁是棋手,谁是棋子,又有谁能分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