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脏器在壮硕男士的手中跳动着,布满尖牙的狰狞口器一开一合,发出细碎的呢喃,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忽然不远处的牧场地皮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地下入冬中,伴随而来的还有环扣之间碰撞摩擦产生的声响。
徐稷山手中的那一条生锈环扣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散发出和那在地皮底下蠕动的东西同样的灵异气息,突然一只冷白色的手掌突破了柔韧的牧场地皮伸了出来,紧接着那只厉鬼整个身子都展露在了徐稷山和崔淮两人的视野中。
但奇怪的是这只厉鬼身上的灵异气息并不强,相对于在场的其他两只厉鬼都要弱得多,但那只厉鬼的脚踝上绑着和徐稷山手中环扣同样材质的锁链,只见那脚上的环扣链不断的往冷白女尸身上缠绕,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不一会儿,冷白女尸身上缠满了环扣链,这些环扣链好像有生命一般,将女尸身上大部分地方都保护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诡异的是女尸似乎睡着了一般,睁不开眼睛,女尸身上没有一个伤口,只有一些淡淡的泥土痕迹,不过才过了一会儿那些灰白色的泥土也自己落了下来,像是女尸身上有一层无形的保护一般。
环扣女尸还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已经朝着那颗紫黑色花苞走了过去,而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恐怖程度不低的肥硕男尸眼看女尸就要走到自己跟前,用长鞭一甩,把被颗被定住的紫黑色花苞一把扔向正颤颤巍巍走来的女尸,就在即将女尸面门的前一刻,生锈的环扣链灵巧地伸了出来,稳稳地接住了那颗被蜜蜡珠粉末定住的紫黑色诡异脏器。
紧接着环扣链中开出一个漆黑的口子,那口子似乎联通着另一个空间,看不到女尸的皮肤,有的只是看不到底的空洞,随着环扣链闭合,女尸不动了,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由上好大理石打造的雕塑一般,环扣链女尸是短暂沉寂了下来,但与此同时,来自黑色沙暴中厉鬼的攻击已经悄然而至,漫天的黑色沙暴阻断了徐稷山和崔淮的感官,同时黑色沙暴也极大地削弱了徐稷山风化鬼的鬼域。
黑色沙暴中的徐稷山和崔淮在此时也冷汗直流了,到现在他们两人连这几只鬼其中一只的规律都还没有摸清楚,怎么活下来成为了眼前最大的,也是最刻不容缓的难题,至于寻找崔淮所求的东西这都是后话了,就像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下去的人他还会考虑那些所谓的道德礼制吗?
灵异的袭击不会因驭鬼者的手忙脚乱而减缓,灵异的袭击大概率是会一次比一次凶险的,再不找到厉鬼的袭击规律,恐怕崔淮和徐稷山都要栽在这里了,徐稷山的鬼牌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了,变得肮脏腐朽了起来,另一边的崔淮处境也不容乐观,尽管从腐果禅院中拿回了所有的灵异力量,但他的状况也更差了,偏偏就在此时那具看似沉寂了的女尸再次有了动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稷山已经不敢生出对抗这些厉鬼的想法,就以他和崔淮现在的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如果三只鬼一起出手,他们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好在另一边的崔淮也是这样的想法,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努努力拼拼命就能解决的了。
一旦他们也死在这里面这起灵异事件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了,而且徐稷山和崔淮连想要的东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们决定再多挣扎几次,如果真得要死了那就往回走死在古建筑群落里面,这样做也要好过死在鬼牧场里面,让鬼牧场恐怖程度再上一个台阶。
冷白女尸已经动了起来,徐稷山手中的环扣链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缠绕于徐稷山的手上,但意外的是这一截生锈的环扣链并不是想要攻击徐稷山,而是依附寄生于徐稷山的手上,那只被稻草代替的手臂又被环扣链缠绕其上,原本还有些难受的徐稷山此刻竟感觉舒服了许多,不仅仅如此这条环扣链还平衡了徐稷山体内的一部分风化鬼灵异,使现在的徐稷山对风化鬼的灵异力量掌握得更多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拿一个西瓜到那一个铁球一样,质量都一样,但区别的是铁球比西瓜更好掌握也更加坚硬。
此刻徐稷山对风化鬼灵异力量的掌握就是如此,尽管风化鬼的鬼域还被那黑色沙暴影响着,但也比之前的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要舒服得多,尽管徐稷山也在疑惑为什么这条环扣链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眼下这种紧急的情况显然徐稷山顾不得这么多了,幸运的是崔淮也误打误撞来到了他的视野内,但与此同时冷白女尸也到了他们两人的视野之内,她身上的环扣链已然变成了紫黑色,就像诡异植物的茎叶一样,徐稷山此时也猜到了为什么环扣链会选择寄生于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