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男尸突然之间就栽倒在地,像是突发恶疾的老人一般,但这副场景却让徐稷山心头不由地一喜,看来他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点作用,事情到此已经开始明朗了起来,毕竟万事开头难,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步入正轨了,徐稷山不敢再过多犹豫了,他大步朝着蒙古包东南角的梁木走去,那根梁木上雕梁画栋,缠着青白相间的丝绸缎,徐稷山其实一老早就注意到了这根与众不同的梁木,但碍于那些厉鬼和灵异力量的干扰才一直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它。
现在徐稷山方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那青白相间的丝绸布下是和鬼萨满所构建的祭祀之地里如出一辙的壁画,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和那壁画上一样的画面只不过是刻录在了这一方不算粗壮的梁木之中。
但徐稷山却迟迟没有把那青白相间,沾满蛛丝的丝绸缎扯下,徐稷山莫名感到恐惧,他本能地认为这青白绸缎之后是某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恐怖,而这熟悉的恐怖也不出他所料,正是那近乎将崔淮给置于死地的鬼萨满的灵异气息。
徐稷山对于这青白绸缎之后的灵异早已是猜了个大概,但徐稷山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没有退路才是常态,驭鬼者没有足够的能力就没有话语权,就只能依靠背景和人脉等的外物,这在华国灵异圈是很危险的,毕竟驭鬼者狗急跳墙不在少数,哪怕是门阀势力们压榨底层驭鬼者也要层层阻碍,把盘剥来的大部分利益用于保全自身,让自己安然地隐身幕后,否则那些狂躁的底层驭鬼者们揭竿而起,哪怕是成群的愤怒绵羊也会给牧羊人带来不小的困扰,甚至是身心交瘁,而驭鬼者则更是如此,疲惫的不止是身心,还有体内愈发紊乱的灵异平衡,而这些看似无所谓的消耗其实对于大部分水平没有那么高的驭鬼者来说都致命的,都是会影响到驭鬼者生涯长短的一大因素。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不把精力主要用在提升自己身上的驭鬼者,大多注定是走不远的 ,但从反面来讲,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成长起来的驭鬼者,拥有着更为恐怖的驭鬼者天赋和气运,同时也有着更大的格局和更强的魄力,打个更形象贴切的比方,这就像是盐碱地里还能茁壮成长的植物一样,是极少数的幸运儿外加天赋异禀,死在盐碱地里的植物已经化作只有微弱价值的养料,它们遗骸的作用也不再是提供那微不足道的养分了,而是不断警醒那些还在砥砺前行的驭鬼者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这一条路上走到黑直至自己完全腐烂,这就是华国灵异圈,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归宿。
徐稷山稍作思索,抓住那青白丝绸的一角,一把将其撤下,果然,那青白丝绸下就是那鬼萨满祭祀的浮雕,只不过这浮雕相对于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要精美太多,但其诡异程度却远不及鬼萨满那祭祀之地里的壁画,徐稷山在初次看到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时就本能地感到不舒服,仿佛那壁画就是一只鬼,在凝视着进入到祭祀之地中的每一个驭鬼者,人还有除鬼萨满之外的绝大多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