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提着花篮,漫步在御花园中。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然而,这份美好很快被打破。
她发现,原本应该盛开的牡丹花,此刻却枝叶残败,花瓣散落一地,像是被人恶意摧残过。
不仅如此,在被破坏的花卉旁边,还“恰巧”放着一把和她款式相同的剪刀。
这把剪刀,正是她平日里修剪盆栽时常用的。
“这……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余悦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晓兰?
还是其他人?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诡异。
“余悦!你在干什么?” 孙公公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御花园的宁静。
他快步走到余悦面前,看到被破坏的花卉和那把剪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这可不是奴婢做的!”余悦连忙解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孙公公虽然对余悦的态度有所转变,但此刻也不禁怀疑起来。
他眯着眼睛,审视着余悦,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不是你做的?那这剪刀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余悦百口莫辩,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怎么解释,也难以洗脱嫌疑。
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哟,这不是余御前吗?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陈贵人身边的宫女,晓兰,扭着腰肢走了出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指着地上的残花败柳,尖声说道:“好啊,余悦,你竟然敢破坏御花园的花卉,我看你是记恨我们娘娘被打入冷宫,故意来撒气的吧!这可是死罪,我要禀报皇上!”晓兰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慢着!”余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注意到被破坏的花卉并非全部都是新的断枝残叶,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枯萎,显然是被人破坏了有一段时间了。
而她来到御花园才不过片刻,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破坏程度。
“晓兰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余悦指着那些已经开始枯萎的花瓣,语气沉稳,“这些花,分明是被人提前破坏的,而我刚到御花园不久,如何能做到这般?难不成我会瞬间移动,嗖的一下就把花都弄坏了?”
晓兰被余悦这波操作弄得一愣,她没想到余悦竟然如此冷静,还能找出破绽。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肯定是巧合!反正就是你干的!”
余悦冷笑一声:“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依我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晓兰姑娘,你家主子被打入冷宫,怨不得旁人,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是谁在背后捣鬼,借刀杀人!”
晓兰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显然是被余悦说中了心事。
她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反驳,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生了何事?”
江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御花园,他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余悦身上。
余悦心头一紧,上前一步,正欲开口……
……
余悦迅速整理思绪,将方才的发现娓娓道来,并指出那些早已枯萎的花瓣便是证据。
她又补充道:“皇上明察,臣女不过一介平民,哪有胆子破坏御花园的花卉?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她语毕,偷偷抬眼观察江凛的脸色,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喜怒难辨,让人捉摸不透。
江凛的目光落在那些枯萎的花瓣上,又扫了一眼晓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晓兰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辩解着,却越说越漏洞百出。
孙公公也是个人精,见状立刻明白了几分,添油加醋地将晓兰和陈贵人之前的种种恶行都抖搂了出来。
“大胆刁奴,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江凛一声冷哼,吓得晓兰魂飞魄散。
他大手一挥,下令将晓兰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至于陈贵人,虽然被打入冷宫,但这次的事情也与她脱不了干系,江凛便下令削减了她的用度,让她在冷宫里好好反省。
“余悦,你心思缜密,识破阴谋,有功,”江凛转头看向余悦,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朕赏你一些珍稀花卉种子,希望你能培育出更加美丽的花朵,装点御花园。”
余悦连忙谢恩,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她接过装有珍稀花卉种子的锦盒,只觉得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因为种子的重量,更是因为皇上的赏识。
夕阳西下,御花园被染成一片金红色。
江凛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景色,声音低沉而温和:“余悦,你对花卉颇有研究,可知道这御花园中,哪一种花开得最艳丽?”
余悦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影,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垂下眼帘,轻声答道:“回皇上,臣女认为,这御花园中,最艳丽的花,并非牡丹,也并非芍药,而是……”
回到住处,余悦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江凛的身影,以及他温和的声音。
她知道,这种感觉在宫廷中很危险,但她却难以抑制。
只是……
除了这份难以言喻的情愫,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究竟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她?
余悦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皇上赏赐了余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