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寒也眨了两下眼睛,倒不是收到了她的信息在回应她,纯粹是怀疑自己眼眼花看错了。
奇怪,他怎么在一个三岁孩子的眼里看出了那么一丝戏谑的意味?
这下只剩下怀安和于知寒两个人了。
两人相对无言。
怀安是想问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于知寒嘛,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
“殿下……”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还是殿下先说吧。”
又是同时脱口而出。
“噗嗤!”
怀安忍不住捂着嘴噗嗤一笑,见她笑了,于知寒也摸了摸后脖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一笑,像是破冰一样,两人之间的氛围没那么尴尬了。
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脸,于知寒又想到了那个让公主伤心难过的萧谨言!
越想越气!
他当即攥着拳头气势汹汹的转身。
怀安赶紧喊住他,“你去哪?”
“臣要去帮公主狠狠教训一下那个薄情寡义之人!”
怀安快步拦在他面前,“不许去!”
今时不同往日,慕容谨是南屿王爷,若是把他打了,以他那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架势,只怕不能善了。
见状,于知寒紧握着的拳头骤然松开,泄了气一般,周身的杀气散了个干干净净,他垂着脑袋,脸上尽是失落。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替公主去打那人?
公主拦着不让他去,是不想那那人受伤吧?所以,公主心里是还有那人吧?
见他这副仿佛斗败的狼王一般垂头丧气的模样,怀安有些不解。
方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她问:“要不要,上街走走?”
于知寒猛地抬头,“好啊!”
两人谁都没有带随从,就这么走在大街上。
“当初的事,本宫都知道了,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怀安问他,“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
于知寒低着头,“臣……这都是臣应该做的,没必要让公主平添烦恼。”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急切问道:“难道公主当初以为是萧谨言救了您?”
“那您喜欢上他,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若真是这样,他可真要悔死了。
怀安摇摇头,移开视线,显然是不愿多讨论这个话题。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她把一切都归咎萧家人真的很会伪装,太会演戏上。
但仔细想想,还是她自己太天真,眼瞎了。
见她这模样,于知寒也不再提了。
“公主也别太难过,听说南屿这一仗败得很惨,公主若是还……还放不下他,可以去求一求皇上,想来南屿那边也会愿意和亲的。”
怀安:???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本公主放不下他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的?
于知寒低着头闷闷不乐道:“那方才臣要去揍他的时候,公主为何拦着?”
怀安差点没气笑了。
“慕容谨再如何不堪,他也是一国王爷,你若是打了他,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所以,您是在关心我吗?”
于知寒惊喜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怀安跺了跺脚,“呆子!”
“公主府到了,我要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直到怀安走进大门,早已没了身影,于知寒还在原地傻笑。
他满脑子都是:公主她关心我!
公主竟然如此为我着想!
公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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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街上,相当热闹。
从陈府离开后,上官谨没有先回皇宫里的住处,而是来到了街上。
出宫一次不易,他还有些要事要办。
不远处人群聚集,似乎是出事了。
原森看了一眼,面色微变,“主子,好像是百宝斋。”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人群中央传出来。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本王像是欠债不还的人吗!”
“都说了明日再来给你送银子!”
“你这店里的东西能被本王看上,那是你的福气,别再磨磨唧唧的,不然本王要你好看!”
慕容谨一把推开中年男人,拿起一副宝石头面就要走。
中年男人,也就是百宝斋的掌柜的追在后面,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王爷欸,小人这都是小本经营,您就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您若是实在想要这副头面,小人给您留着,等您明日带足了银子,小人一定双手奉上。”
慕容谨一脚踢开他,拎起他的领子,举着拳头就要砸上去。
“你还没完了是吧?”
下一刻,他的手又被人抓住了,那人一下子就泄去了他的力道,拳头随之松开。
“谁这么大胆?!”
慕容谨怒气冲冲的转头,看清来人后嗤笑一声,言语间尽是羞辱之意。
“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西疆来的质子啊。”
“怎么,你一个身在屋檐下,仰人鼻息的质子,还敢在本王面前耍威风不成?”
闻言,上官宴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意味不明道。
“是啊,人在屋檐下……”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慕容谨,“听说晋北侯三日后便会班师回朝,此番击退南屿,多亏了晋北侯一家,晟武帝陛下都已经吩咐要准备接风宴了呢。”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也反应过来了。
“那人之前是不是说自己是南屿王爷来着?”
“天煞的南屿人!咱们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生日子,他们又来找事!”
“是啊是啊,我远房表弟就住在燕寒关附近,要不是晋北侯,说不定都活不成了!”
“多亏了晋北侯把南屿人打跑!”
“南屿的王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兄弟姐妹们!打他!”
人群里突然有人扔出一个烂菜叶子,这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一时间,烂菜叶子,臭鸡蛋都往慕容谨身上招呼,甚至还有臭袜子和臭狗屎。
慕容谨躲在小厮身后,用袖子挡着脸,指着人群大骂,“你们这帮刁民,赶紧给本王住手!否则本王就诛你们九族!”
下一刻,他就被牛粪糊了一脸,被熏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最后满身狼狈,灰溜溜的逃走了。
百姓还追在他们后面追了半条街,还放下狠话。
“再敢出来耀武扬威欺负人,咱们还用臭鸡蛋招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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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的寿宴告一段落,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宫外玩得再开心,回来之后沈听眠依然要苦哈哈的学习和练字。
她怨念满满的握着笔,写了一张又一张,明明是在练字,可那脸上的杀气,偏叫人觉得她拿的不是笔,而是刀。
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不,来找她过任务的二皇子撞上来了。
“眠儿,二哥来找你玩了!”
沈听眠大眼睛歘的一亮,计上心头。
当即扔了毛笔,仰着头,眨巴眨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软乎乎的抱着自家二哥的大腿撒娇。
虽说卖萌可耻,但确实有用啊!
“二~哥~你最好了,帮个忙呗。”
二皇子表示:忽然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他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