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敬浩快要跪倒在洒满鲜血的大理石地板上时,天养生收枪,提起对方的脖子,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一路走好,放心,你并不孤单。
来之前,巢哥已经安排人送你父母下去陪你。
别怪巢哥,巢哥说了,这就是江湖。
杀人者,人恒杀之!”
听了这番话,因为失血而近乎失去所有力气的姜敬浩瞪大了眼睛。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杨巢,身体微微抽搐起来。
不过最后,他的身体还是失去了所有挣扎,趴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尸体。
看着姜敬浩的尸体,想到现在的局面,一众叔伯看向杨巢。
杨巢把手中香烟按在烟灰缸中熄灭,身体摆正,双手放在桌子上,直视众人的目光。
“老爷死了,游志标杀的。
我爸爸和大哥死了,游志标杀的。
孝礼哥死了,游志标杀的。
可以说,社团最近引发的一切骚乱,都是游志标这个混蛋的安排。
结果,这样的家伙还差点成为我们的社团话事人。
然后呢,是我亲手解决了游志标,亲手解决了杀害老爷的姜敬浩。
现在,我又是社团唯一的话事候选人。
想来想去,我觉得虽然我的资历尚浅,但我立下的功劳足够大,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成为社团新的话事人。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杨巢的语速不紧不慢,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很有力量,响彻在会议室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迎着杨巢坚定的眼神,扫过地上姜敬浩的尸体,想到杨巢为社团做的这些事情,一众叔伯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带头,这些叔伯的目光相继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华超身上。
毫不夸张的说,华超其实才是现在最有资历和实力成为话事人的人。
然而,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华超却是摆了摆手。
“大家是知道我的,我对社团话事人的位置一直没什么兴趣。
我觉得阿巢说的很对,他资历虽浅,但是他心里一直有社团。
而且他一直在替社团默默的做事,所以我支持他成为社团的话事人。
哦,不对,应该是成为仁义集团的董事长。
另外,我已经和孝礼的那群手下谈过了,他们也都认可阿巢。”
听了华超的话,会议室中一众叔伯心里皆是一惊,他们这才发现,他们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杨巢继承了黎继祥的势力,看现在的情况,游志标的势力也在对方的控制中。
再加上华超的支持,以及孝礼手下的支持,这种情况下,就算这些叔伯想反对也没用。
特别是当他们感受到会议室中二十多个黑西装人盯着他们的目光时,他们很清楚,如果他们还要继续反对的话,那么他们不但无法阻止杨巢成为话事人,还很可能迎来不测。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杨巢虽然年轻,但是能拉拢这么多势力的支持,再加上他干掉了游志标,都表示对方的城府深不可测,而且手段狠辣。
只是想到杨巢的年纪和资历,这些叔伯实在有些不甘心。
就在会议室陷入沉寂的时候,华超出人意料的起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华超朝着杨巢微微弯腰。
“董事长!”
与此同时,会议室中除了一干叔伯的其他人,也都和华超一样,朝杨巢微微弯腰。
“董事长!”
这一幕,震动了会议室一干叔伯。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些叔伯缓缓起身。
然后,他们朝着年轻的杨巢微微弯腰,吐出干涩的三个字。
“董事长!”
即使是天养生和天养义,也跟着弯腰。
只不过他们的声音很小,而且称呼的是老大。
看着整间会议室都朝自己弯腰表示恭敬的人,杨巢收回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理了理身上干净且没有任何褶皱的西服。
杨巢起身,朝着面前的长条办公桌微微弯腰。
“谢谢各位叔伯还有各位弟兄的支持,我一定会带领仁义集团越做越大,保证不让各位失望。
我相信总有一天,整个香港,东亚,亚洲,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有我们仁义集团的产业,都会听说我们仁义集团的名字。”
… …
‘仁义社新的话事人选出,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黎继祥的私生子,曾经还在警队中担任过督察……’
转眼之间,这则消息以湾仔江湖为中心,向整个香港江湖扩散。
… …
东区,鲗鱼涌基利坊。
擎天社,老大任擎天的别墅中。
接过妻子pauline递过来的茶杯,任擎天轻抿了一口有些温热的茶水。
略微感受了一番口中淡淡的苦涩,任擎天眯了眯眼,露出常年保持在外人眼中的亲切笑容。
“有意思,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真是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个仁义社就出了这么多事。
先是常春那个老家伙死了,然后是黎继祥、钟孝礼死了。
本来以为最后游志标会成为新的话事人,没想到他也死了。
最后上位的,也不是华超,而是黎继祥那个曾经当过警队督察的私生子。
呵呵,不了解情况的人听了,还以为这特么的是在拍电影呢?”
说到常春和黎继祥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任擎天的眼里射出一道刺骨的仇恨。
听了任擎天的话,他的心腹辣鸡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啊,确实是太出人意料了。
我听说那个杨巢加入仁义社的时间才几个月,而且他之所以加入,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完全是因为黎继祥的相认,被逼得离开警队,加入社团。
谁能想到,他最后竟然成为了社团的话事人。”
听着老公任擎天和辣鸡的谈话,原本只是喝茶看杂志的pauline也来了好奇心。
“这么说来,那个杨巢很不简单啊?”
任擎天微微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否则的话,仁义社那些讲资历的老家伙怎么可能同意让那个年轻人上位。”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任擎天看向辣鸡。
“过些天,找个机会去试试仁义社现在的成色,顺便看看那个杨巢的手腕。
我很想知道,经过这一次的内斗,他们仁义社内部到底损失了多少实力?
如果他们损失过大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擎天社,是时候在湾仔打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势力地盘。
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他们仁义社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打退我们?”
“好的,老大。”
两人又聊了一会,辣鸡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