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祖一路追着张海楼已经很吃力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虚得不行的小白脸跑的竟然这么快,要不是前面两人偶尔会停下来观察地形,恐怕他现在早就跟丢了!
张海楼是用嘴攻击的,一般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会被命中。
银光的刀片擦着蛇祖脖子边飞过,速度快的连蛇祖身上的蛇都没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脑袋已经分家了。
他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满身的蛇都活动起来,护住了他身上的要害。
他戒备的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你们俩去哪?擅自离队是坏了规矩。”
张海楼嘴里舌尖搅弄着刀片,脸上表情邪气四溢,一副我要反了的样子。
汪月掐上张海楼的侧腰,指尖揪着一小撮皮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故意勾引这呆蛇跟来的,自己解决去。
冷不丁的被汪月制裁,张海楼喉咙一呛,差点把嘴里的刀片吞进嗓子眼。
他跳起来,捂着腰间肿起的皮肉,哀怨的看着汪月欲语还休。
对面的蛇祖看的脑瓜子突突的。
不是你俩玩呢!这还有个人看不到吗?
他二话不说,牙齿磨动几下,一条碧色的蛇就冲着两人射了出去。
那蛇在窜出去后,直接在空中硬生生转了个弯,直接飞到了汪月脚边。
它在地上不停的游移,摆出讨好的姿态。
汪月弯腰,捏着蛇头将小青蛇拿在了手中,它的半条身子还在不停的卷曲讨好。
张海楼本来吃了一惊,正打算一刀片解决了那蛇,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转机。
他非常不给面子的笑出声,然后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朝蛇祖歉意的点点头,接着笑声不断从手缝里流出来。
蛇祖沉默了。
这一刻的他心灰意冷,面色复杂的盯着在汪月脚边献媚的青蛇,根本不想承认这是他带出来的兵。
张海楼抽笑着说:“兄弟……你这是……是给我们送菜来了……噗哈哈哈。”
蛇祖绝望的收回视线,从腰间抽出匕首,指向了笑的捂肚子的张海楼。
“我是不会让你们乱来的!”
张海楼终于止住了笑,他走到男人面前,手试探性的摸上匕首,见对方没有强烈的攻击意图,直接压着人的手腕将匕首压了下去。
他将匕首顺进自己的手里,重新插回了蛇祖腰间。
“哎呀,兄弟,人嘛,灵活一点,我们二比一还有一堆蛇,你有胜负吗?”
蛇祖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眼珠子已经被气红了。
身为蛇祖,竟然控制不了手中的蛇,这实在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张海楼哥俩好的搂上蛇祖的胳膊,“再说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怎么能刀剑相向呢。”
蛇祖抖下他的手臂,语气生硬:“你说什么鬼话!”
张海楼举起手,“嘚嘚嘚,其实我是听出来了刚那哨声有问题,绝对不是大张哥吹的,所以才脱离队伍的,不然咱们岂不是团灭了?”
蛇祖质问:“你怎么能肯定?”
远处天边的阳光已经开始偏移,太阳已经接近橘红色了。
他眼睛扫了一眼,然后背着手说:“我是不能肯定,但大张哥的哨子吹的没那么难听,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这个人绝对不会停下来等人,如果发现了线索一定早就一个人行动了。”
他敲了敲手上的腕表:“算着时间,他恐怕已经进了内寨了。”
蛇祖警觉:“那吹哨子的是谁?”
汪月不想听两人废话了,直接走上前把小青蛇又挂回了蛇祖脖间。
“哎呀,除了在水寨里失踪的阿塞和钩子,还能有谁?”
她推着蛇祖的背,迫使人往前走。
如果是张海楼,那蛇祖肯定直接就扣着对方的胳膊打架了。
但现在是个姑娘,打又打不过,蛇祖没办法反抗只能被推着踉跄往前走。
他着急道:“那铁筷子他们不是危险了?你故意不提醒是想让他们送死?”
蛇祖脚尖用力绊着脚下的石头不肯往前走了,他蜜蜡色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层红色。
在夹喇嘛之中下黑手这种行为是最不能被接受的,这一行利益太大,一旦信任崩塌,之后的喇嘛就夹不成了,所以如果有人这样做了,是要被整个道上通缉的。
“咱们要是这样做以后就完了!”
张海楼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因为对方话里的我们而隐隐兴奋,看来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能实现了。
他拍了拍蛇祖的肩膀,语气幽幽:“你知道这次的铁筷子是谁吗?”
时间不算充盈了,张海楼不等蛇祖回答就接着说到:“你注意到他手上的烟枪了吗,上面坠着九个烟袋,此人名叫九头烟袋,已经消失20年了,如今突然出现夹喇嘛且容貌和以前完全不同——显然是故意将自己脸上的骨头打碎重组过,如果不是他手上的烟枪,我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一般这种人突然出山,那说明托他夹喇嘛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要么就是他当年的头头,要么就是和他隐退的事有关。
他们的性命你可以放心,九头烟袋之所以叫九头烟袋,是他那烟袋里的烟都是用各种奇怪的秘药调制的,抽起来神倒鬼散。想要暗算这样的老江湖,我都没把握,再说他身边那些人身手可比你强多了。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最后一句话张海楼又没个正形了,笑的分外邪狞。
蛇祖悚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最危险的是已经落在两人手里的自己。
他现在打也打不过,身上的蛇全都另认了娘,可以说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想到这,蛇祖红着眼睛,憋屈的瞪了汪月一眼。
汪月莫名其妙被瞪,抱着胳膊走上前,掐起人的下巴,轻轻的拍了拍人的脸颊。
“唉,怎么解决?”她问着旁边的张海楼。
张海楼笑的不怀好意:“我看他像个忠贞不屈的,不如先送给老板你调教调教。”
汪月捏着蛇祖的下巴,看了两眼他的牙,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海楼道:“行啊,回头我给小官说说你给他找了个弟弟。”
“诶,别别别,我开玩笑的老板,我带着就行了。”
张海楼连忙带着蛇祖脱离了汪月的钳制。
他委委屈屈的抹眼泪,娇嗲的女人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我这不也是想给咱老张家发展发展人丁吗?”
蛇祖在他身后听的恶寒,主动站出来走到了汪月身后。
他看了汪月一眼,随后有些泄气的说:“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海楼抹了把脸,笑嘻嘻的说:“还是老板你魅力大啊。”
“滚呐!”汪月踹了他一脚,“带路!”
“是是是!”
张海楼没两下就爬上了吊脚楼,不一会就指着一个新鲜的记号说:“找到了,上来吧。”
汪月顺着崖壁,脚下几个用力就像蝴蝶一般轻巧的落了上去。
蛇祖在最后面,都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被迫叛变的事实,跟着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