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恶人
这是指笼罩武林的12位超人中的4人所拥有的称号。
他们的恶名不仅在武林中流传，甚至传遍中原全境，据说连哭闹的孩童听到他们的名号都会停止哭泣。
四大恶人把杀人当作平常之事，轻视生命的重量，据说他们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当我亲眼目睹这一幕时，果然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竟然生生扯下人的一条手臂。
“啊……”
本以为面对任何事都能面不改色的血手魔女韩百荷，此时也因剧痛难忍而泪水涟涟。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是月恶剑。】
海恶天的传音传入我耳中。
看样子他也从司马英喊“父亲”一事察觉到了对方身份。
但其他人并不知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做出如此恶行！”
看到韩百夏的惨状，愤怒的乱刀魔祭徐铠魔呵斥他。
然而，月恶剑司马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竟敢无视我！”
徐铠魔怒喝一声，朝他攻了过去。
“这家伙……”
一旁的海恶天天根本来不及阻拦。
徐铠魔抽出长刀，如闪电般迅猛地扑上前，朝着月恶剑司马昔劈去。
——叱咤！
不愧是被称为邪教四大顶点之一的人物。
那气势，仿佛能将山岳劈成两半。
就算我处于血魔化状态，全力以赴或许也只能勉强抵挡。
然而，
“哼！”
司马昔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轻轻在船板上点了一下脚。
随即，船板裂开，碎片向上飞溅。
——滋滋滋！啪啪啪！
徐铠魔施展变招，将飞溅而起的木板一一劈开，试图继续保持攻势。
但已不复最初的气势。
司马昔轻轻侧身，避开长刀，紧接着剑尖直刺向徐铠魔的心脏部位。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徐铠魔急忙扭转长刀，用刀面抵挡。
——嚓啊啊昂！
“咳！”
瞬间，伴随着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舍伽罗身形一震，向后飞出一丈多远。
徐铠魔的紧张程度犹如遭遇痉挛，浑身剧烈颤抖。
徐铠魔的脸上因紧张而变色，甚至冷汗直冒。
“这就是与四大恶人之间的差距吗。”
众人亲眼目睹，司马昔实力之强，压迫感十足，让人真切感受到差距。
徐铠魔根本无法独自与之抗衡。
月恶剑司马昔背负双手，缓缓扫视着周围众人。
仅仅只是目光扫过，
—— 轰！轰！
那股威压就让人心跳剧烈，压迫感极强。
仅一名顶尖高手，就让整艘船都笼罩在极度的警惕与紧张氛围之中。
‘原来厉害到这种程度。’
仅一人散发的气势，就以压倒性姿态压制着众人。
由此可见，我便能确定。
武林盟主白向墨与我对战时，在力量上做了多大程度的保留。
十二超凡之一决心施压时，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 好强。像锋锐无比的利刃般凌厉的剑。
血魔剑首次称赞某人实力强劲。
自与这把剑交流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
船上数得着的高手们，全都紧盯着月恶剑司马昔的一举一动。
“父亲！请住手。”
这时，司马英朝月恶剑跑去。
正纳闷她要做什么，却见她扑进了司马昔怀里。
众人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父亲！”
然而，那冷酷得像被针尖刺也不会流一滴血的司马昔，竟抬手轻抚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司马英的发丝，脸上似是浮现出了慈爱笑容。
“英儿啊。”
“父亲……您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桂月谷的吗？”
“看这情形还不明白？不是为了抓这胡言乱语的家伙，我还能为啥出来。”
司马英满是泪痕的脸在司马昔胸口蹭了蹭，而后抬起头，用猫咪般的眼眸说道：
“我好想您。”
“谁让你这丫头离家出走的。”
“因为……因为父亲您总不出来，我才这样嘛。”
“这丫头，趁着我为亡妻守灵的时候，偷了剑就离家出走，还真做得出来。”
啊……
原来那柄难以言喻、沉甸甸的宝剑，就是月恶剑司马昔的佩剑。
虽然早有猜测，但果然如此。
原本压迫众人的威压，因司马英而有所缓和，众人都不禁好奇这对父女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白莲夏急忙朝血手魔女韩百夏跑去。
接着，她用点穴之法，止住了韩百夏左肩部出血严重的伤口，使其血脉流通。
这是先把紧急的火患扑灭再说。
“啊，小姐……”
“您别说话。”
白莲夏搀扶着韩百夏，正要将她转移，这时月厄剑司马策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经过谁的允许，要挪动这臭丫头？”
白莲夏的后背猛地一颤。
她紧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听闻您是司马小姐的父亲。如此说来，您与我们并非毫无关联，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哼！”
白莲夏话还没说完，月恶剑司马昔便用手指弹出了什么东西。
惊慌的白莲夏将韩百夏推开，施展指法。
她挡住了飞来之物，却没能挡住紧接着飞来的，被击中胸口。
——啪！
“啊！”
她中了这一击，身体向后倒去。
众人看向落在地上的，是颗铁珠子。
单看这弹指神通，就能猜到他的功力有多深厚。
司马昔的手指指向白莲夏的脑袋。
“你以为伤了我女儿还能活命？”
“父亲！”
“你别管。”
尽管司马英阻拦，司马昔的手指还是动了。
在这短暂瞬间，我飞身而出。
然后用 血魔剑击飞了飞来的铁珠子。
——锵！
铁珠子撞上剑，强大的功力震得我身体向后摇晃。
这人拥有的内力简直如同怪物，让人不禁怀疑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般功力。
不由自主地，我向后退了十五六步。
——疯了吧。干嘛选我啊？
难道以为我想和四大恶人对抗吗。
我现在心急如焚。
身为众人之首，若我只是袖手旁观，司马昔会作何感想？
—— 怎么？
况且，我从司马英那儿听闻过一些事。
她时常提起自己的父亲，据说月恶剑司马昔极其蔑视伪善者、胆小鬼以及品格低下之人。
身为首领的我若只是躲在后面，只会更让他厌恶。
必须在事情闹得更大之前出面解决。
—— 嗖！
我手持宝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在下昭云辉，向月恶剑司马昔前辈请安。”
‘！！！’
听到我这话，周围所有人都震惊得骚动起来。
虽然大家都猜到我并非普通人，但似乎谁也没料到我会提及“四大恶人”之一。
“月恶剑？”
“四，四大恶人！”
海恶天早已察觉到对方身份，所以并未显得特别惊讶。
反而对我挺身而出的举动，显得更加诧异。
我向他传音道：
【师傅，请您别出面。】
【怎么回事？】
虽说海恶天实力高强，但此刻他的一只手伤势仍未痊愈。
要是贸然冲突，必定会受重伤，甚至有性命之忧。
“哼。”
司马昔挑起一边眉毛，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司马英。
那眼神像是在询问，是不是她跟我说的。
可司马英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您早就知道了？”
对于她的问题，我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我对司马昔说道：
“我是他们的首领血魔。前辈若有任何不满之处，还请尽管告知在下。”
尽管内心紧张得不行，但我还是尽量不表露出来，神色镇定地说道。
着实担心司马昔会如何回应我。
然而，司马昔看向我的目光冰冷至极，透着彻骨的寒意。
“该死。”
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安。
就在这时，司马英从父亲司马昔怀中站出来说道：
“父亲。血魔大人在我来到武林时，给予了帮助，是让我能安稳生活的好人。”
她极力为我说好话。
从某种程度上看，此刻能在这当场约束月恶剑司马昔的，唯有他的亲生女儿。
“我一直都很想把您介绍给血魔大人……”
“我对外人没兴趣。”
司马英的话被司马昔无情打断。
接着，他对我说：
“你就是当今血魔？”
“……正是。”
“与我听闻的不一样啊。”
“前辈何出此言？”
我正疑惑，司马昔狠狠瞪着我说道：
“你不仅哄骗我单纯的女儿，还与其他女子谈论婚嫁之事？”
“！？”
瞬间，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看到了之前的事，看样子血手魔女韩百夏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婚嫁的话题又不是我挑起的，他却如此动怒，实在让我不知所措。
—— 云辉，都说有女儿的父亲，对女婿而言是最可怕的人。小心点。
南川铁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都已经心烦意乱到快疯了，他还说这种话干嘛。
看来无论如何都得解释清楚了。
“前辈似乎有所误会，关于婚嫁之事……”
“哼！”
我话还没说完，一枚铁珠子就朝我眉心射来。
我正要抵挡，有人却抢先一步挡在我身前，接住了铁珠子。
——啪！
——咻呜呜呜呜呜！
替我挡下这一击的人，正是师父海恶天。
海恶天天肌肉发达的身躯泛起红色光芒，如同水汽般的东西正蒸腾而起。
这是凝血金身的最终阶段——赤血金身。
“师傅。”
“哪怕你是月恶剑，对血魔如此无礼，本座也绝不容忍！”
司马昔看着海恶天的样子，嘲讽地笑了。
接着，他将手伸到怀中，弹出了一根手指。
铁珠子以极快的速度朝解厄天射去。
海恶天站在原地未动，单手击飞了飞来的铁珠子。
被海恶天击飞的铁珠子如炮弹般飞出，穿透了船舱。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司马昔接连弹出手指，铁珠子便毫无差别地不断射来。
“喝呀！”
海恶天配合着吼声，如疾风骤雨般连环出拳。
碰到他拳头的铁珠子向四面八方弹开。
——啪啪啪啪啪！
厉害的是，他一步都没有后退。
我在血魔化状态下抵挡铁珠子都会被击退，而海恶天却纹丝不动。
似乎铁珠子都射完了，不再有新的射来。
司马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奇奇怪怪的真血金体竟能媲美金刚不坏，这话倒不是无稽之谈。”
司马昔口中吐出称赞之语。
身为四大恶人之一的他，认可了海恶天的武艺。
“不过，就凭那只手臂，能接下我这一剑吗？”
“哼！你若想试试，那就来吧！”
海恶天豪迈地大声回应。
司马昔轻轻抬手，不知何时，司马英腰间剑鞘已到了他手中。
“啊！”
司马英似乎这时才发觉剑鞘被夺，一脸惊讶。
“呵……隔空取物？”
我生平头一回见到。
分明是剑鞘自己从她腰间滑落，飞到了司马昔手中。
虽听闻内功登峰造极之人能用真气操控物体，却没想到真有人能做到。
众人目睹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司马英冲到司马昔身前，张开双臂。
“请住手！父亲。”
“让开，我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司马昔态度强硬，司马英的神情变得阴沉。
看来她也没料到父亲会如此决绝。
司马英紧咬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大声喊道：
“那您就连我也杀了吧！我已决定与血魔同生共死！”
听到她这话，司马昔脸色变得十分可怕。
他锐利的目光朝我射来。
“要和那家伙同生共死？”
…… 我真是要疯了。
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 就像往燃烧的房子里猛倒油。
我还纳闷司马英一发脾气就头脑发热像谁呢，原来是跟她父亲一个样。
原本如学究般的面容，此刻竟变得如恶鬼般狰狞，让人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司马昔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这么说，只有杀了那家伙，你才肯回家。”
“！？”
他要杀了我？
就因为女儿说喜欢我，就要杀了我，这是什么道理？
“父亲！您要是这么做……”
就在这时，司马昔的手如闪电般动了。
—— 嗒嗒嗒！
他点了司马英的穴道。
“唔唔！”
气血被封的她，只能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司马昔制住司马英，让她无法阻拦，而后看向我，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这世上，还没有我想杀却杀不了的人。”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司马昔身上如爆发般喷涌而出。
看样子他是真的要杀了我。
海恶天的传音传入我耳中。
【……快逃。不管是从船上跳下去还是怎样，赶紧跑。这家伙看样子是要下死手了。】
该死！
听到海恶天这话，我脑子乱成一团。
回想起重生前发生的事，我本以为有司马英在，哪怕对方是四大恶人之一，多少也能说服他。
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激进。
完全不给丝毫交谈的余地。
“……没办法了吗。”
在长江的船甲板上，又能往哪儿逃呢。
我扯下衣角，紧紧握住握着血魔剑的手。
“你这是干嘛？”
海恶天这么问，我苦笑着说道：
“这世上哪有抛下师傅独自逃跑的徒弟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该一起承担。就算死，我也不会有怨言。”
“你这小子……”
“都这时候了，您就别传音了，直接大声说吧。”
听我这么说，海恶天撇了撇嘴。
但与撇嘴动作不同的是，他嘴角微微上扬。
我向前一步，说道：
“四血星涂长昊，二尊。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拼命吗？”
听我这么说，四血星涂长昊长叹一声，抽出了挂着白色马缰装饰的剑。
“看来没得选了。”
乱刀魔祭徐铠魔也和我一样，用布条缠住了持剑的手和手臂，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有血性。”
他表情紧张，但眼神中透着决然。
我举剑指向司马昔，说道：
“我可不会乖乖等死，晚辈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