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状元府,苏漓便交代肖叶:“一会让知堂去盯着点张士生。”
张士生断袖一事隐藏得如此隐秘,李大学士府的人在短时间内未必能发现异常,她还是帮着看看吧。
“着重注意他与身边的小厮。”
原着中,张士生便与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厮相恋多年,二人同吃同住,同出同入,又有张家人掩护,试问谁能轻易察觉到异常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那小厮是否已经是他的小厮,是否在他身边。
肖叶应声道是,离开了西厢房。
不过一会,小五进来道:“夫人,门外有个自称是大人妹妹的女子前来。”
而且那态度,看着十分高高在上呢。
“妹妹?”苏漓挑眉,“可说了她叫什么名字?”
小五摇头:“不曾。”
“长得如何?可是皮肤黢黑?”
“正是,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与她去举止亲密的男子,那男子看着倒是仪表堂堂的。”
苏漓勾起嘴角,裴秀丽,她果然如原着般,在这时候进京了。
“让她们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小五有些疑惑,大人不是京城人士她知道,到了京城才认亲她也知道。
夫人这意思,是默认那女子确实是大人的妹妹了?那那个女子大概就是大人养父的女儿了,可夫人这态度,可是一点不待见大人那所谓妹妹啊。
是夫人与大人的妹妹不和么?
不过看大人的妹妹刚刚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确实不像是好相处的人呢,定然是她从前待夫人不好。
一定是!小五边肯定地想,边动作利落出了门,请裴秀丽进来:“姑娘,您请进。”
夫人可没明确承认她是大人的妹妹,她便也装作不知了,她是夫人的人,自是与夫人一边的了。
裴秀丽倒不清楚这其中门道,只注意到她那声姑娘,她蹙了蹙眉不高兴道:“我已嫁为人妇,叫我周夫人!”
还周夫人呢,说来若她是大人的妹妹,这状元府也算是她半个娘家了,就没见过让娘家人的下人管自己叫什么夫人的,不该叫姑小姐吗?这是摆明没将夫人当娘家大嫂嘛。
不过看夫人态度,想来也是乐得不当这所谓大嫂的了。
小五从善如流:“周夫人。”
“这还差不多,我大嫂呢?怎么没出来迎接我?她不知道我和夫君来了吗?”
连名字都不曾报,还是夫人自己猜的,如今还想要夫人迎接她?
对待自己大嫂完全没有一点尊重,难怪夫人如此不待见她了。
小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再次道:“周夫人,夫人请您进去。”
“你!”
不过是她大哥府上的一个下人而已,竟敢如此待她,裴秀丽十分不满,正欲教训她,一旁的周熠拉住了她,笑着暗示:“阿丽,别生气……”
见到周熠那张令她心动的笑脸,裴秀丽不禁面露娇羞,又想起他们来此的目的,这才收起了脾气。
随即扬起下巴高高在上命令小五:“带路!”
小五倒也不在意,只作了个请的手势:“周夫人请。”
至于那男子,既然周夫人没有讲明身份,她自没有招呼他的道理了。
周熠也不在意,或者说,他是不屑跟一个下人介绍自己身份,别说只是一个下人了,就是苏漓,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一路上,裴秀丽都在东张西望,心中也是十分满意,这状元府可比周府大多了,而且人也少,裴楚儿在琼周,裴昭虽在京城,但周熠说了,裴昭平日里都住在书院,甚少回来住,府里也就大哥和苏漓住。
若住在这里,定然比跟周家那一家子男女老少挤在那么点地方舒服多了。
周家那宅子看着与这状元府其实差不多大,但架不住人多啊,分来分去,她也就得了两间屋子,还不宽敞,虽然比桃花村里自家房子好多了,但有更好的,谁不想住啊。
二人跟着小五进入正房大厅,看见苏漓老神在在坐在上首位置品茶,裴秀丽立刻一脸不高兴责怪:“大嫂,你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小五和肖叶狠狠皱了皱眉,如此态度,也难怪夫人不待见她了。
苏漓勾起嘴角讽笑:“我并未收到你要进京的消息,就算有,也没有做大嫂的迎接小姑子的道理吧?”
当然了,关系好的另说了,裴秀丽,那是害死原主的人,说是仇人都不为过了,又何谈关系好?
裴秀丽直接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千里迢迢来京城都要累死了,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和夫君准备酒菜和休息的屋子?”
这理所当然的命令态度,苏漓都想笑了,看来裴秀丽是不记打啊,都忘了她从前是怎么教训她的了。
她看一眼一旁从进来便不曾说话的周熠,好奇问道:“你和你夫君?怎么,你不是刚定亲吗,这么快便成了亲了?连我这个做大嫂的,都不知道?”
裴秀丽愣了下,梗着脖子,有些心虚道:“我是这个月才成的亲,大嫂远在京城,自是不知道了。”
这时,周熠才随意拱手道:“妹夫周熠,见过大嫂了。”
不过一个乡野村妇而已,如何能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二弟说了,她早晚会被国公府休弃,他又何必给她脸面,对她毕恭毕敬的?
“周熠?”苏漓听出他话中不屑之意,有些意外。
原着中,周熠可是个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明知她身份,还敢如此态度对她,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和一开始的那些人一般,以为她早晚会被国公府休弃,认为她没价值,并不值得他巴结。
“若我没记错,与你定亲之人是桃花村邻村的林家吧?你的夫君何时成了周家人了?”
裴冀高中状元的时候,曾托了礼部的人带信给桃花村的裴成,裴成就地让人回了信,也提到了裴秀丽已经定了亲的事。
不过,因为看过原着,苏漓对裴秀丽嫁给周熠,并跟着进了京一事的前因后果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