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正言辞的话语令叶清冉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鄙夷。
“分明就是起坏心眼了吧。”
她觉得此刻自己有些多余,便就压低脚步,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后园。
被准许了的女人很是惊诧,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可您这无异是抵抗圣命,我不能以私欲,让大人受惩…”
“我是不会被惩罚的,还记得被你发现的,我与公主殿下的秘密吗?”
武月安开始回忆,那段在大洺王宫待客室门外所窥察的景象。
“我们当时给你的解释是演戏,可她是尊贵的公主,如果不是真的爱我,又怎么会陪我演戏。”
听到这里,武月安终于顿悟。
她记忆中的洺漓对鹤言表现出爱慕,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难道大人与殿下关系是事实吗…”
她难以置信的微张着嘴,可细细一想,就觉得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抛开身份,洺漓也只是个女孩,在面对帮扶自己挽救大洺的优秀男人,自然会慢慢的许下芳心…
鹤言微微点头。
“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的,请您放心。”
“既然敢坦白给你,就说明我是信任你的,怎么样?拿定主意了嘛。”
“嗯…我决定了。”
鹤言盘腿坐于窗前,仰望着悠明的月色。
听着涤去躯体繁累的湍急水流,内心是旷静无比。
决定恩赏并非是欲望的驱使。
已是残败王朝女王的洺漓虽然彻底沦陷,可复兴大洺却依旧是遥遥无期。
他需要更多来填补自己空洞的虚荣。
若是身为小邦之主未来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子嗣,多多少少还是能得到些满足的。
更何况,有人白给岂能拒绝,
水流声戛然而止,武月安换上了一件端庄的深红倭恶服饰。
她的头发盘起,并由银簪深插定型。
扑面而来雅致感,让鹤言第一眼就领略了倭恶异域风情的美。
“这是我的母亲生前为我准备的出嫁礼衣…您,觉得如何…”
“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谢谢您的赞誉…”
她斟了杯清酒并双手奉上。
“先生,请您饮酒。”
寡淡无味的酒饮在鹤言口中如同清水。
“现在的我,和你哥像吗?”
被问住的武月安有些木讷。
“您指哪方面…”
“喝着花酒,搂着美人。”
“不像… 兄长他分不清主次,才会有今日之祸。您不一样,您是个果敢睿智的雄主。”
悦耳的声音再加上夸奖,鹤言怎能不为之欣喜。
“大人,我想要您句实话。”
“什么实话?”
“您会有朝一日,取代了洺漓殿下吗?”
突然的疑问使鹤言脸上的浅笑缓缓散去。
鹤言又饮一杯后,便语重心长解释道。
“我是不会对大洺有什么念头的,如你所见大洺未来的女王对我已经是百依百顺,谋朝篡位做君主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鹤言做皇帝,虽不会醉生梦死沉溺在温柔乡,可也注定不会勤政。
可他是篡逆,在千秋万代之后,史书又会如何评价鹤言。
而这些评价又令黄泉之下的他会是何种心情。
“做个君主,虽贵为天子受世人敬仰,那样场景只是想想就觉得震撼人心,可做君主是劳神费力的事情,而且还被一双双眼睛盯着望着,稍有差错就会遗臭万年,我可没有那个兴趣。”
他长舒了口气,接着望起了女人娇艳的面容。
“你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日后就都会明白的。做王其实没什么好的,反倒是件苦差,天下最难,最不讨好的差事。”
“那您要做个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贤良忠臣吗?”
若做个像岳丈柳文和一样的忠臣,鹤言的结局又会是如何。
操劳了一辈子,甚至摧毁了除国家外的其他一切,就连心爱的妻子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
可结果,经营许久的忘川洲却是替鹤言做了嫁衣,就连含辛茹苦的养育女儿,也成了鹤言的娇妻。
什么都没有的结局,鹤言更不想要。
他摇头否决。
“名垂青史受人敬仰,或许不错…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鹤言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而且,我这样的人位居庙堂,岂不玷污了那些长河中有着丰功伟绩的伟人们。”
鹤言笑着回答道,他还是清楚的,自己的手段都不入流,是彻头彻尾的阴谋卑劣之诡计,所以自己上殿堂,是对那些千古名臣的一种侮辱。
所以,无论是君主还是忠臣,鹤言都不能做,也不愿做。
只有身为盛世之主的洺漓作为仆人,他的虚妄才会无穷尽的得到填补。
“我只想永远控制洺漓,看着大洺更加昌盛,她也越发的尊贵,那样的她,在我面前我就会得到更大的满足。”
武月安不太理解这个怪异的想法,但她明白自己需要守口如瓶的保守秘密。
“我虽然无法理解大人的想法,但您所做的,的确都是为了大洺…有句古话叫做君子论迹不论心,我想说的正是大人吧。”
“哈哈哈哈…”
听罢的鹤言放声大笑。
“你的书读的好啊,连这样有哲理的话都能说出来,看来你是真的热爱大洺文化啊…”
“大洺国是我倭恶的君父,敬重君父理应如此。”
鹤言望着月色,他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也不早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武月安微微点头,她扶着鹤言的手臂缓缓而起。
或许是水土的问题,倭恶女子身上总散发一种好似樱花花瓣般清甜的气味。
直至太阳升起,二人才安静的准备入眠。
“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洺漓殿下为何会爱上您…”
面色红润的武月安靠在鹤言身旁。
“您这般旷阔的胸肌…像洺漓殿下那样娇柔的女孩,怎能不为之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