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鸦便打断道:“你们读书人就是反复无常,说‘自强‘的是你,说’再等等‘的也是你。不去闯一闯只是在此一味的谋划,哪能寻到破局之机?“接着他面向王永年说道,”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们都已经成为了‘药’。按照我们沙族人养马的习惯,买家验货之前,无论马匹如何闹腾我们都不会杀马。只有没有买家的情况下,才会杀马卖肉。如今的我们也是一样,那为什么不搏一搏?“
“对啊,小爷就喜欢你们沙族人的狂放不羁,算我一份。“鲁子野兴奋的叫道。
左老对王永年说:“可以答应他,与其等待不如试试外面的斤两。做大事不拘小节,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万事俱备的。完全没有生命之虞的情况下行动是不存在的,可以赌一把。现在这么多人一起行动,最差不过再次被抓回来,也不一定会死。“
“我也参与!“听到左老的分析,王永年心中一发狠也咬牙答应了。
“我也可以。“路直也加入了进来。
“路摇光,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了么?你得贴身保护小姐的安全!“那个叫芍药丫鬟颐指气使的叱责道。
听闻此话,路直脸上已表现不悦。“正是为了大小姐安全,我才要尽快想办法将消息传出去。一旦我们被紫南宫带出了越州,路家还能将我们救回去么?“可转过身面对路家三人解释时,路直的脸色和语气还是尽量保持着温润如玉,不卑不亢。
“还有人要加入吗?“朱邪鸦最后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不再有人响应,他召集愿意行动的六人围坐一团商量冲出去的计划安排。小九并没有回应,他也懒得招呼。
王永年在左老的提议下,让众人将商量的位置挪到了靠近门一侧的通铺上。在这里左老可以穿过墙面观察外面的情况。
“门外尽管只有两个傀儡人守着,可外面能见度不过一丈,稍远的地方黑乎乎的看不清。“左老给王永年描述着当下外面情况,众人以为他是之前半路苏醒时的所见。
“既然诸位同意我的意见,那么就得以我为头领听从我的号令方便指挥。“朱邪鸦待众人坐下后就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不同意。“鲁子野又是第一个反对,
“我同意。“路直反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那你呢?小子,我可是有三个人,占一半以上,况且我们五个都是樊人凭什么让我们听一个沙族人的?“鲁子野试着逼迫王永年表态。
见到鲁子野这样的世家高门子弟,王永年自觉有些自卑,唯唯诺诺的不敢答话。灵体回到袇房内的左老见到此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道“臭小子,怕什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现在都是‘肉票’,谁也不比谁高贵!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你怕个球?“
见王永年胆气稍壮些,他又说道:“你要是不敢直接怼他,不如继续祸水东引,你问问路家小子,为什么同意。“
“我想先听听路公子的理由。“王永年立刻转头问道。
路直面向朱邪鸦道,“有一句你说的不全对,我们兴许都会死,但是他一定不会。因为他就是丹方上要的宗室子弟!你们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一个肆意妄为又没有生命之虞的纨绔么?”接着他转向鲁子野说道:“你说对么?武城侯与鲁国公主的世子,孙先!”
“你敢对公子无礼!”说罢庚子与秋丁就要上前来教训路直。
举手拦下两位忠仆,又盯着路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正色道:“我叫鲁!子!野!”
“是吗?看来传言是真的,你大概也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路直笑了笑说道。
“我就说嘛,如果传言是真的。能活到这个年岁的你,要么是个天真的傻子,要么是个城府极深会装傻的聪明人。”路直似乎浑不在意,继续刺激道。“如今在我等不相干的小孩子面前,不装了么?“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王永年疑惑问道。
“你们刚才可注意看他手上的玉锁么?”路直毫不在意路子野的怒视,似乎是故意要与鲁子野结仇。“那玉锁一看就是他的贴身之物,上面雕有一对锦鲤。大樊朝国姓李,律法严令国人不得食锦鲤,违令者夷三族!更何况是雕在贴身玉锁之上?非皇室宗亲不得使用。”
“你不承认也无妨,你若对我不利,我立刻就大声呼喊引紫南宫的人来。“路直甚至故意靠近鲁子野小声警告道,”就算你要找我算账也得过了这关,出了这樊笼再说,皇子殿下。”路直无所谓道。
“你如此毫无顾忌的诬赖我的身份,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先杀了你?”说到这里,鲁子野气得牙齿都要咬出血了。
“让他别说了,再说下去秘辛知道太多,鲁小子连你们也要忌恨上了,说不定事后也会被灭口。有些事情装糊涂才能活得更久,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左老催促王永年制止路直继续说下去。
“说完了吗?如果没异议,下面我要安排行动计划了。” 朱邪鸦见他俩吵,也不调停二人,直接打断他们将计划继续安排下去。
鲁子野主仆三人负责对付进入房间送餐食的,朱邪鸦带着王永年和路直对付留在门外看守的,争取第一时间击倒控制或者击杀。出门后,两队分别向左右方向沿墙摸索寻找出路。沿途须用箭头标记路线,防止因三才迷踪阵导致走回头路而不自知。两队也约定,如果运气好其中有一队能找到出去的路,须尽快去官府和各家报信带人来救援;未能出去的队伍,也要尽快返回袇房守护余下众人等待救援。若是两队都未能遇到上面的情况,搜索无果后也须务必设法回到袇房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