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连忙召出两只灵兽。
[你俩仔细瞧瞧,王氏可是怀有身孕?]
雕妻:[主子您猜的没错,王氏腹中胎儿还未显怀,因此她本人并不知自己怀有身孕。许是这些天操劳所致,胎儿怕是难保。]
雕夫:[眼下情况,再不止血,大人恐怕也难。]
锦绣听到这,骇然大惊:[你们可有办法?]
雕夫:[好的主子,我们现在立马去找。]
[好。]锦绣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两只灵兽身上。
静谧的雪天里,凭空出现了两只金雕。
雕唳悠长而又犀利,在家猫冬的村民们,止不住好奇打开门窗,朝天边张望。
这边,张婆子拉上锦绣就往屋外走,嘴上好言相劝:“乖乖听娘的话,娘都是为你好。”
锦绣不再与阿娘犟性子,反握老娘的手,说道:“娘,女儿知道,您留在屋里看着嫂嫂,我到灶房给嫂嫂烧来热水。”
张婆子自然不放心王氏,想到王氏出了这么多血,是得赶紧用热水擦拭。
“好,让草丫头给你生火。”
“知道了娘。”
不多久,灶台大口锅盖边沿升起丝丝热气,锦绣往炉口添足柴火,强制让自己冷静镇定。
这时,耳边终于传来两只灵兽的声音:[主子,药取来了。]
与此同时,她手心凭空多出一只精致的小药瓶。
雕妻说:[此药是从陶大夫那取来的,有止血保胎的作用。]
锦绣难掩心头喜色,攥紧手中药瓶;[好,辛苦你们了。]
她得赶紧把药送进屋里,从陶大夫那得来的药,定然且助于王氏保住身子。
房里,张婆子为王氏拭去额间的汗水,向来沉隐的老婆子,此时着急得愁眉不展。
见闺女又推门进屋,她紧忙从床边起身:“瑶儿,你怎的又来了。”
知道闺女担心她嫂子,可是这种事情,万不可让闺女凑近才是。
锦绣顾不得许多,边说边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小半碗的温水:“娘,女儿方才想起来,礼大夫上回给女儿送了一瓶灵药,咱先让嫂嫂服用,或许能缓解一二。”
张婆子做为过来人,怎会不知道王氏当下是什么情况,倘若用错药,后果不堪设想。
张婆子眼中只欣喜一瞬,又愁容满面的道:“这药恐怕不妥,你嫂子这是落红,万一吃错药,那是要命的事儿。”
“娘,您放心,当时礼大夫给女儿这瓶灵药时,曾说,即便是怀了孕的妇人也能吃。”
张婆子听到这,顿时心头一喜,再三确认:“礼大夫当真这么说?”
“娘,女儿可会害嫂嫂。”
张婆子自然知道闺女不会害人,她向来处事有分寸,想来真的是礼大夫留给他们家的救命良药:“好,快快给你嫂子喂药。”
锦绣来到床边,倒出一颗小药丸塞进王氏嘴里,接过阿娘手里的水碗,往她嘴里灌了两口水将药丸送下,动作一气呵成。
张婆子仔细给王氏揩好被子,担心儿媳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怎好跟王家交待。
锦绣鲜少见阿娘这般颓然丧气,连忙安抚道:“娘,咱往好的想,嫂嫂定然不会有事。”
“好。”张婆子压下眼底湿意,嗓子眼难受的说不出第二个字。
这种时候,得亏有闺女在旁。
锦绣握了握阿娘的手,说:“娘您别担心,我现在去灶房提来热水。”
“好,你把热水提来就好,剩下的不用你插手。”
知道阿娘心有顾忌,锦绣不再博了阿娘的好意,乖巧点头,转身前往灶房。
不多会,张婆子从房里换出来一盆又一盆染红的热水。
在锦绣从灶房提出最后一桶干净的热水时,虚掩的院门被人推开,旋即是田草的呼声。
“小姑~”
锦绣闻声回头,就见田草身后跟来的贺年庚背着个年近六旬,衣衫破旧且有些单薄的老婆子。
“小姑,年庚小叔从隔壁村找来了大夫。”
锦绣一开始到灶房烧水的时候,就打发田草把家里的消息带给贺年庚。
她不确定隔壁村有没有大夫,总归得碰碰运气,好为王氏争取更多救治的机会。
贺年庚快步迈上台阶,放下老婆子,道:“这位是隔壁村的稳婆,在那方面有些手艺。”
“好。”锦绣来不及跟贺年庚多说两句,紧忙请上稳婆进屋:“还请婆婆出手助,诊金定不会让婆婆失望。”
年迈的稳婆一路被颠着来,急喘着粗气,冻僵的身子骨寒颤连连,嘴唇哆嗦不已,只稍稍点头示意。
想来是家中日子不好过的老婆婆,一把年纪还愿冒雪前来,衣衫也单薄得可怜。
屋里。
张婆子听说是从隔壁村请过来的稳婆,会看女人那方面的事情,忙不迭把人迎到炕边。
屋子里暖气足,稳婆很快褪去身上的寒气,仔细观察王氏的情况。
稳婆姓蔡,蔡婆婆为王氏诊过脉象,从身前的小布兜拿出两根银针,在烛火中过了一道,找准两处穴位下针。
约摸一刻钟后,张婆子明显发现王氏苍白的嘴唇,似乎恢复了些许血气,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她攥紧身前的两只手,想问又不敢问,生怕打觉了蔡婆婆施治。
又过了一会儿,蔡婆婆收起银针,重新为王氏号了号脉象。
蔡婆婆懂的不多,像女子寻常落红,只要来得及时,她还是能稍微缓和症状。
“婶子,我家儿媳她——。”张婆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蔡婆婆缓声道:“暂时有所缓解,不过,还需得有经验的大夫来才行。”
张婆子连连点头不迭:“我家老儿子已经到镇上寻大夫,多谢婶子帮忙照看,还请婶子您再多留一会。”
张婆子厚着脸皮留人,生怕蔡婆婆前脚走,王氏后脚又不稳当。
蔡婆婆没有拒绝,她这把老骨头着实累得紧,自顾来到桌前坐下歇脚。
张婆子见状,殷切的给她倒了碗温水,“婶子,您先喝口水,晚些时候在咱家吃了饭再走。”
蔡婆婆依然没有明确拒绝,只低头灌了几口水。
张婆子以为她年纪大身体遭不住,如今外头天寒地冻,老人家身上衣衫单薄,许是家里境况不好。
想了想,回头除了红封,再找出家中余下的料子,好让老人家拿回去拼了做件衣衫,也算是份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