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到杨爱民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杨爱民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一旁的鲁省轧钢厂刘厂长见状，笑着问道：“老杨，你们厨房到底出什么状况了？这都等了老半天了，菜还不上。
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厂有个大厨，厨艺特别厉害嘛，我可是特地来尝尝的，你可别让我白跑一趟。”
杨爱民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这个……老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厨房今天确实出了点意外状况，恐怕没办法在这儿招待您了。
要不这样，我们厂附近有一家国营饭店，味道相当不错，咱们去那儿吃，您看怎么样？”
刘厂长听了，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哎！老杨，你这事办得可真不怎么地。
你们好歹也是四九城有名的大厂，规模比我们厂还大不少呢，怎么连个招待都搞成这样。
我看你就是对底下的人太心软了，不能太惯着他们，不然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说去饭店，那就去呗。”
于是，一行人匆匆离开了轧钢厂，前往附近的国营饭店。
好在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宾主尽欢。
吃完饭，杨爱民让司机把已经喝醉的刘厂长送回招待所。
随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李怀德问道：“老李，你刚才说何雨柱不在厂里，提前回家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怀德便把唐主任告诉他的话，重新跟杨爱民讲了一遍。
最后，他还气愤地说：“老杨，这个何雨柱太过分了！他不过就是个厨子，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听食堂的老唐说，他还放出狠话，要吃他做的菜，就得先恢复易中海的钳工级别，不然免谈。
你听听，这是一个厨子该说的话吗？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胆，敢拿捏领导的厨子！”
杨爱民听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时，一旁的保卫科郑科长开口说道：“厂长，何雨柱这种行为，严重违反了厂里的组织纪律。
这种风气可不能开。
咱们厂今年的生产任务还很重，何雨柱虽说不是直接参与生产的人员，但他负责的后勤工作也至关重要。
要是大家都像他这样，那厂里还不得乱套了。”
“要是何雨柱这条线出了问题，咱厂的生产秩序怕是要受到严重影响。”紧接着，他又加重了语气，“我十分赞同郑科长之前说的，老杨，这个何雨柱必须得好好整治一番！”
另一位领导也跟着附和：“我看，他就是跟着易中海太久了，把易中海那目中无人的毛病都学了去。
易中海在车间里一向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何雨柱也有样学样，仗着自己有点厨艺，就想拿捏咱们这些领导，这可不行！”
“没错，要是不严惩，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厂的领导被一个厨子吃得死死的，那咱厂的脸面往哪儿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何雨柱的行为都表示极为愤慨。
杨爱民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忍不住开口道：“大家说得都在理。
咱们做领导的，要是被一个厨子牵着鼻子走，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更何况，这何雨柱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易中海挨罚，他作为亲近之人，本应警醒，可他倒好，还反过来要挟咱们，这心思太恶劣了，必须得严惩！”
杨爱民稍作停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他不是总觉得自己厨艺好，咱们离不开他吗？那就别让他在厨房干了，把他调到锅炉房去！”杨爱民这是真的动了怒，直接就要剥夺何雨柱厨师的身份。
毕竟他能做到大厂一把手的位置，对权力和权威那是十分看重的，李怀德想从他这儿分点权力都不容易，更别提何雨柱这个厨子还想指挥他做事了。
可就在这时，郑科长赶忙插话道：“两位厂长，不是我多事。
下周东北机械厂的考察团要来咱们厂谈合作，这事对咱们厂至关重要。
要是现在把何雨柱拿掉，那咱们就得在考察团来之前，赶紧找到新的厨师人选。”
郑科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让杨爱民瞬间清醒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确实，这次合作对厂子意义重大，之前何雨柱对海棠耍流氓那事，他都没敢下重手处理，就是因为考虑到何雨柱的厨艺。
虽说四九城有水平的厨师不少，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替代者，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本事的厨师在哪都吃香，他这个厂长想去找人要，也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这也正是何雨柱敢仗着厨艺要挟领导的原因。
正当杨爱民犯愁的时候，李怀德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有什么难的。
我知道咱们厂附近的红星机械厂，那儿有个厨师叫南易，厨艺那叫一个厉害。
前段时间我去他们厂做客，正好碰上他们搞忆苦饭活动。
我好奇就去尝了尝，哎呀，这一尝可不得了！那南易把那些原本难以下咽的野菜掺在窝窝头里，做成野菜团子，味道好得超乎想象！整个食堂的人都抢着吃，最后没办法，南易只能限制每个人的购买数量。
老杨，你也是见过世面的，应该清楚，能把简单食材做出美味的厨师，那才是真有本事。”
杨厂长听了，心里十分心动，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这么厉害的厨师，人家机械厂能轻易放人吗？就算愿意放，估计也得费不少时间周旋。”
李怀德却信心满满地笑道：“巧了，我老丈人以前对他们机械厂厂长有大恩。
有他出面，他们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咱们可以先让南易来咱们这儿上班，手续什么的，后面慢慢办，这样就不耽误下周招待东北机械厂的事了。”
杨厂长一听，顿时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好！既然这样，老李，这事可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