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回说到朱小妹直拳打鸡哥,那叫一个手到擒来!
鸡哥当天就回去找秦大人来帮他提亲!
还暗磋磋跟秦大人“旧话重提”——就是那个秦大人让他蹭住的旧话咯。
以前他鸡哥要面子,再说一个人随便住住也没啥不是么。
现在要娶小媳妇,他就不要面子(脸)啦。。。
秦大人啊,我们小俩口儿以后就跟着你混,家里的杂活儿都交给我们!
我还能走镖挣钱!咱三进院子也有收入不是么!
哎,还得是我鸡哥!这么多年江湖走镖,就特么不是白走的!
朱玉娘听秦大人热心叭叭,可是这娶不了姐姐就娶妹妹吧,怎么就感觉怪怪地呢。。。
她始终有点犹豫,就叫来朱小妹,说那个,妹啊,这事吧,你就不觉得有点。。。
有点什么?我觉着挺好哒。
哦,你说鸡哥先钟意姐你啊。。。
没事儿,姐你又好看又有本事,我虽然比你白,可只是像你,到底也没你好看不是么?
他先看上你,我觉着没毛病!
你不钟意他,他看我和你长得像,就娶我!我也觉着没毛病!
我要是长得不像你,或者长得丑,他也不能娶我啊。。。
我觉得这事挺好的!
我鸡(荆)哥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姐你放心,他会对我好的!
我鸡哥拍胸脯表态:
那是!我们走江湖的,讲的就是一个义气!我要么就不娶她!我娶了她!她就是我家的人!
就得对她好!那必须的!我不对她好?!我要不对她好我就遭雷劈!
大妹子!你信我!你放心!你妹夫我一定当好!
鸡哥坚定!一诺千金!掷地有回响!还特别神圣!很像要加入我种花家党组织!
朱玉娘:艾玛,这哥们儿,是真吃了九九八十一片仇人肉的!
有杀气!但只对凶穷极恶之人!
人走的是江湖侠客风!就主打一个正、气、凛、然!
这特么还有啥不放心?行叭,就你了,妹夫!
于是鸡哥成功抱得“猪妹”归!直拳(心机)二人组成功入驻天雨坊!
成亲后鸡哥还悄咪咪给朱小妹说,
哎,妹儿呀,我走镖在外,你在家有点眼色,
这个林大娘(就是秦大人他老妻)吧,这么多年来对秦大人有点怨气。
平时有点嘴碎,你莫和她计较,听她说,你默默干活儿就行了。。。
朱小妹:哎,这还用你说?我晓得。
再说了,林大娘一看就是书香人家出来的文化人。我一准儿哄着她,你放心好了。
等咱俩有了娃,就算秦大人没空教,跟着大娘也能识得几个字呢。
你不用说,我都晓得的。
我鸡哥:哎,还得是我小媳妇。话说她们老朱家的闺女,都是明白人啊。
我鸡哥不愧是我鸡哥,很快朱小妹就揣上了崽!
几个月后大夫说,这崽崽还是两个!
嘿!别说鸡哥,连秦大人都激动了,和坐忘居士开始争夺天雨坊twins的冠名权!
这得好多年,天雨坊都没生twins了啊。。。
一旁的我陈哥,(是的,我陈哥的“知味楼”从开业就受追捧,
哪怕战时全国经济低迷、盛京也开始搞通货膨胀,
我陈哥的酒楼都保持不低的上座率。
为此坐忘居士经常和他来往,取点“生意经”呗。
不得不取啊,居士家虽然有点闲钱,
但大孙子小孙子们一个一个接茬地长,娶媳妇花钱呐。。。
咱得让自家孩子赢在起跑线不是么!)
我陈哥就说,那个,天雨坊twins摆满月酒,来他“知味楼”,都是熟人么!
他给个成本价!
行叭,一旁的猹玥看着这热热闹闹的盛京大后方啊,心说,
我陈哥,还得是你,鬼晓得你的成本价有多少个版本!
鸡哥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个憨面精资本方当初把我都忽悠了!
你们资本方都是大忽悠!我是不信的!
二)
都揣上崽了,生崽还会远吗?
猹玥觉得这也没过多久吧,朱小妹怎么就生崽,鸡哥怎么就当爹了?
关键吧,老朱家还真的有龙凤胎基因!朱小妹还真生一对龙凤胎!
嘿!听说生娃那天鸡哥抱着自家的两只小鸡仔都快乐疯了!真疯!差点失手把仔仔摔地上!
两只鸡仔,女仔还大只点!
鸡哥当场就决定,他要请客!大宴宾客!哪怕自家倾家荡产!
于是,天雨坊众芳邻大批人马在一个月后杀向“知味楼”!
满月宴上,鸡哥家的两只龙凤鸡仔喜得大名!
秦大人取男仔名(没法,争冠名权不易):恩,荆家大郎有侠气,这娃儿将来百病不侵、百事不忌,就叫荆无忌。
坐忘居士取女仔名:女儿家家,平平安安,如珠如宝,就叫荆明珠。
荆无忌。荆明珠。
挺好。
众人当然都送了贺礼。
坐忘居士送的啥呢?一叠小额银票!一叠!
[古代钱庄(银行)不比现代,以整换零是要收手续费的。居士也是很贴心了。]
一众芳邻都被震呆!呆并羡慕!羡慕并恨!
收了这一叠,荆大郎搞这大宴真特么一点儿不亏!还血赚!自家怎么没这机会!
人居士说了:这是天雨坊几十年来首个“龙凤胎”,是祥瑞!
艾玛,这祥瑞赚钱啊!生娃赚钱真的可以!
哦你说天雨坊不是富人坊?不至于?
啥不至于?知道战时这两年盛京Gdp有好低吗?
以前100文能买到1斗中等米!现在你去米铺试试?150文!还是下等米!
富人坊也要精打细算啊!
一众芳邻看着荆大郎一脸“哎拿钱来砸我吧,就爱你拿钱砸我的样子!”,
有人就酸酸地说了,哎,大郎啊,你平素不是最有风骨?
这哪有送贺礼直接送钱的!这也太粗暴、太不上心了!
居士,咱不能因为人家穷就不当回事啊。
居士理都没理!最烦那种“我穷,我就不配喝你茶楼的茶了吗?”的事儿逼!
是!老子是看不上你!
老子不是看不上你穷,老子是看不上你穷,你还事儿逼!
穷而有风骨!那是对的!富贵不能淫么!
但你穷,怎么还穷出有道理来了?穷出自豪感来了?
这特么就和“我弱我有理”一样,来不来就搞道德绑架,就很烦这种事儿逼!
荆大郎打直拳:我没风骨。我就爱居士这样的。你有本事也生龙凤胎,让他用钱砸你。
喜当妈的朱小妹:
哎哎,村里老人说得对啊,还是得生娃,多生娃啊,生娃多赚钱啊!
艾玛那一叠,咱娃学费都有了!
(插播一个:听说自那回娃他爹收一叠银票的满月酒之后,天雨坊的生育率创新高!
简直是以一坊之力,生生拉高了战时盛京的超低生育率!
太子殿下听说后,大力提倡各大坊都向天雨坊学习!
天雨坊不愧是外地人民来盛京的打卡地,看人家这觉悟!
高,实在是高!
生娃好,生娃狂收银票!盛京人民,生娃行动卷起来!)
喜当姨的猹玥:
哎哎,还是得出来citywalk啊,吃个宴席吃点瓜,多开心!
尼玛昨日又收到那清道夫大猫的来信,叨叨说他烦!烦死了!
烦啥呢?烦那帮王八蛋拖着不痛快打!又时不时来搞你一下!
战事胶着!没法回来!他让他玥没事想想他们家崽崽的名字!免得到时候抓瞎!
大猫你真是长得大只想得美哦。
老子的大饼可以卷一切!卷生娃除外!
呵呵。
cut, cut, cut——
小明珠小无忌都会爬、会走啦,盛京都通货膨胀了,怎么这日子,还是过得这么快呢?
某一日,猹玥和少司大人吃完司里的工作餐,少司大人邀请猹玥和他一起去来思宴。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现在是初春,按理应该是“杨柳宴”,奈何张太后也是审美控啊!“来思宴”多好听啊,是不是?
话说这“来思宴”到底是个啥?
初春。乍暖还寒时候。宫城之北的皇家园林,来思宴起。
数千种珍奇花木,衬着一方“清华湖”。
虽无暖春艳阳之百般明媚,却别有侧侧轻寒之万千风情。
毕竟,春已至,不是么?
那湖边的长廊,水榭,湖上的黑颈天鹅,都等了你一个冬天啦——
那谁,谁在问,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
猹玥正要答应,就见朱小妹冲进来:
玥!玥!不好了,他们要杀我大壮哥!秦大人出门了!我男人也出门了!
你快,快和我去,帮帮我姐和大壮哥!
艾玛!又出事了!来思宴,去不成了。
三)
少司大人和萧玥一起去。
下银杏村。那个曾纠缠过朱小妹的马大荣死了!
怎么死的?
赌输了钱跑去喝酒,回村时失足跌进粪坑淹死了!被发现早已没了气!
那为何要绑杀许大壮?与他何关?
“是你!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恨我,也恨我的大荣!是你害死他的!一定是你!”
马大荣的亲娘、豆腐西施状如疯魔,那个叫蓝彩蝶的疯狂妇人痛失爱子!
爱子还死得如此凄惨!憋屈!
许大壮冷冷看着她:
“你儿子上次喝醉了酒,跑来纠缠玉娘,我是打了他。
可那已是一个多月的事。如今他自己失足跌粪坑被淹死,关我何事?”
许大壮再看一眼旁边给马家站台的、马大荣的大伯、马村长:
“村长,我有人证,证明我昨晚根本就不在村里。
你想无故打杀我,怕是不能。”
看一眼众人:
“再说了,我看不顺眼他,打他就成了,我也打过了。
我用得着,害死这么个玩意儿?”
蓝彩蝶已疯魔:
“你这孽种!就是你害死我儿!你恨他!也恨我!
我当日就应该把你扔进粪坑里!应该被淹死在粪坑里的是你!”
她说出来了!她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她今日几乎是用喊的,她说出来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便也再回不去——
当年那个隐秘的缺口,终致决堤!
许大壮。蓝彩蝶的亲生子。
美貌村花与小书生私订终身,书生考上举人,一去不回。
村花悄悄生子、把儿子送与他人后,嫁到下银杏村。
很老套的故事。
许大壮养父母死后来寻生母,生母不认没关系,朱玉娘救了他,他就住下来。
老套的故事也不能证明他有杀人动机。
许大壮在下银杏村一呆十余年,尊老怜幼,热心助人。
在村民眼中,除了“眼瞎”看上扫把星,年年可以当选村中五好青年。
而且,没有证据。
韩少司出面主持,最终,许大壮被放。
众人都散了,包括那个痛失爱子的疯狂母亲。
蓝彩蝶哭到再也没有一滴眼泪——
她嫁到马家后生下的儿子。她最爱的、寄予厚望的儿子。
而那个被她当年送走的!她不爱他!她甚至恨他!
他是孽种!他是“那人”的孩子!
那时他是村里最好看的小书生,她家做豆腐,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
她经常会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放一块豆腐在他家院子里的石桌上。
那时,不光是他,他娘也是喜欢她的。她是他娘口中,长得好看又能干的姑娘。
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他不再喜欢在书院门口看见她。
他甚至说,她不要再去给他送吃的了,同窗看见,会笑他。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他考上举人了,他再没回来。
而她,怀了那孽种。
她不想生下的,可那个老大夫说,月份太大了,强行打胎,怕是以后都再难生育。
所以她生了那孽种。送走他,她一点也不后悔。她不后悔。永不后悔。
可这算怎么回事儿呢?那孽种杀了她最爱的儿子!
一定是他!她知道是他!
蓝彩蝶最终,还是被马家人带走了。
那个黄昏,朱家小院,最终只得朱玉娘和她的大壮哥,韩、萧两位大人。
许大壮:两位大人,还要问我话么?
萧玥:并无。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话要对朱玉娘说。而我和少司大人,想听上一听。
许大壮看向朱玉娘,被绑了半日,还挨了些打,
他脸色并不太好,眼神望向那边那女子时,却依旧溢满温柔:
“玉娘,你要听么?你若是要听,我就说。”
朱玉娘看了看他,又看看萧玥,终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许大壮:
玉娘,那年你救了我,我说我14岁,我是骗你的。
我其实和你同年,还比你大两个月。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骗你,只是听见你家二弟叫你姐,就顺嘴说出了。
蓝彩蝶把我送给一户人家,我长到10岁,一直不明白,为何我拼尽全力,都不能得爹娘喜爱。
我去给念书的二弟送饭,他们念的文章我听一遍就会背。
那时我想,我是大哥,家中也供不起两个读书人。
10岁那年我偶然听到爹娘说起我的亲娘,我才知道我为何不得他们喜爱。
我想去找我亲娘。
他们就把我捆起来,我要逃,他们就打我,用拴狗的绳子把我拴在后院,拴了一个月。
我觉得我快死了,所以我服软了。老老实实呆下来。
我二弟16岁还没去考童生,我去了镇上做工,挣钱给家里、给他娶亲了。
他成亲第四日,陪着我弟妹回门不在家,那晚家里失了火,爹娘都烧死了。
我二弟怀疑我,跑来镇上说是我干的。
我给他看我打着膏药的腿,告诉他,我这腿已经断了三天了。
他不信,非要拆了膏药看。
呵,那就看吧。
后来他走了,我也走了。我来村里找蓝彩蝶,她自然不会认我。
看我伤了腿,还好心地给了我一把钱,让我走,再也别来找她了。
我那时才17岁,多少还是有点伤心的。也有点不想活了。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来找蓝彩蝶之前,其实已经想过她不会认我了。
不过,没亲眼看到,没亲耳听到,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死心。
后来么,你救了我。
我在村里住下来的第二年,你还记得吧,
隔壁村有个后生,天天跑来找你,在后山上拦住你,被你打跑。
没过几天,他就掉进后山里一个打野猪的陷阱,死了。
他早上死了,你下午跑来找我。
我还给你送了一枝木簪对不对?我跟你说,我一早去了镇上,专门给你带回来的。
后来马大荣纠缠小妹,我打了他;
后来他又跑来纠缠你,我也打他。
我打他也不止一两次了,他怎么就记不住打?
那晚他喝醉了酒,又跑来这里纠缠你。我打跑他,我回到家,突然就觉得很烦!
再后来么?他就染上赌瘾,再后来他就死了。
“玉娘,”许大壮看向朱玉娘,有些灰心,“我说我没杀他,你信么?”
我说我没杀那些人,你信么?
萧玥:大壮哥。。。我知道你有故事。但是没想到。。。
玉娘姐姐,我明白为什么为何你弟妹都结婚生子了,你还迟迟不松口嫁大壮哥。
你是和我一样,想起某些人的“凶残”,有时候也有一丢丢怕么?
你大壮哥,“凶残”程度不比那只大猫差啊。。。
四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终于,韩少司开口了:“朱玉娘,你怎么说?”
四)
朱玉娘,你怎么说?
一时间,朱玉娘心中百回千转;
问出这句话的少司大人,心中同样百回千转——
他想起他亲娘!他当年欠她一句,“娘亲,你怎么说?”!
韩子期14岁那年。法门寺后院。
他端庄秀雅的娘亲燕如被那一身戎装的男人抱在怀中,两人忘情相拥,
那男人就如同今日这许大壮一般,一脸痴狂!
而他娘亲婉转相就!
他似乎从未见过那样的娘亲,那样陌生,那样“不像”他的娘亲了。
小小少年一冲而出,拔剑相向。
。。。。。。
直到娘亲自尽身死,他都没问过她,“娘亲,你怎么说?”!
此刻,朱家院中,韩少司面前的朱玉娘并不看她大壮哥!
她眼中隐有泪光,然,和23年前那个小女孩一样,她不哭!
朱玉娘顷刻间已拿定主意!
她向韩、萧二人深深一拜:
“朱玉娘谢二位大人今日相助!我信许大壮!今日之后,我打算与他离开下银杏村!”
哎!还得是我玉娘姐姐啊!我大女孩都是狠角色!
那日猹玥和少司美人离开下银杏村时,天色已尽暗。
二人走在乡间田陌上,牵着马,缓缓而行。
是哪儿来的香气呢?
乡间的木草香。。。风里的炊烟气。。。
月下的少司美人突然就说:
“玥,山海关最新战报,昨日大捷,言子昊退军三十里,撤回其国都,欲求和。
不知不觉,这场仗,竟打了三年。”
三年了。
三年里老皇帝叶熙驾崩。正德四年2月,太子叶玄登基,改年号宣德,称宣德一年。
尊其母为皇太后,张太后为太皇太后,其正妃林婉儿册为皇后。
三年了。
15岁半,近16岁的玥现在身高175,比“前世”还高2cm,也是身姿矫健的大女孩啦。
拜言子夜当年那本剑谱所赐,她还搞出个“拈花小剑”——
玥神之独门暗器,状如飞镖大小,棱形尖刺,剑羽为形,剑尾为三叶铁,状如三叶花瓣。
猹烟给她做了个特制腰袋,30枚拈花小剑如子弹一样列为一排,藏于她腰间。
叶大猫送她的“流光”短匕么?佩在短靴之上。
另外她还有一把拈花长剑,是她15岁生日(及笄),少司美人送她的。
那古剑剑走轻灵,正合拈花之意。
三年了。韩朗看着眼前这大女孩,心道三年里我用尽心思,终是没能换来她送的樱桃——
她像今日这样看着我的时候,也是喜欢的吧?
是了,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她口中的、月下的少司美人。
可她也说过,
“我喜欢一朵花,难道一定要把它摘下来吗?我喜欢一朵云,难道叫它留下来别走?
这世间美好那么多,有些美好,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开心啦。。。”
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开心吗?
他想到那个朱玉娘的大壮哥。
若今日朱玉娘不和他走,想必他也不会做什么,毕竟,光是看着她、守着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然而,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呢?
他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那小小的朗儿在对他说,别那么乖啊,你可以不用那么乖的啊。。。
你也可以像那个叶九一样,想要一样东西,就满地打滚啊。。。
可为什么不行呢?
娘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就学不会满地打滚呢?
再试一次吧。就问她最后一次。
于是萧玥看着那月下的少司美人忽然转身,开口:“玥,三年了,前日我祖父又提及我的亲事。”
啊?!
他不再垂目,他长长的眼睫毛她看得真真的——
渣玥不敢说话。她能说啥啊,能说啥?!其实我也不是非那只大猫不嫁!
话说那只到底是不是我家的猫\/是不是我家的猫!我也并不想知道!
可是这种时候,她能说啥?!
渣玥面对少司美人直直的注视,她不敢说话。
两人之间的沉默太长。又太短。
玥,我不知为何欢喜于你,何时欢喜于你。
欢喜见到你,欢喜与你默然而行,欢喜与你品茶、说案。。。
或许我也说不明白,但我知,你是明白的。
就如同今夜,我们牵马而行,在这月下,在这陌上。
江与河可以各自奔流,山与川可以互相对望,
这日与月,月与星,动如参与商——
月下陌上,人与人,也可以俩俩相忘。
那月下的有匪君子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
那样的深情,无处安放——
不知不觉,他的玥已泪流满面——
玥,你看,我无须开口,你都能听见我想说的话。
你莫要哭了,我们还是会一起变老——
只是,各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