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两个问题,只要如实回答我,就饶你一命!”
韩老实用脚踩着梅川内俈还能动弹的左手,用马鞭子杆猛捅这个小鬼子的鼻孔。
梅川内俈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一边尽力躲闪着鞭子杆,一边说道:“好好,保证如实回答!”
其实韩老实就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一个东洋人为何能当上绺子大掌柜。其实也是他少见多怪,关东起局建绺的日本人可不止一个,比如人称“江大辫子”的道见池彦,报号“天鬼”的薄益三、报号“乔总帅”的桥口勇马、报号“铁甲”的根本一豪,这些都是日本浪人出身。
他们趁着关东混乱之机,纷纷纠集浪人起局建绺,洗劫村屯,每到一处即杀猪宰羊,补偿之前在日本国内每天只能就着腌萝卜狂吃糙米饭的寡淡肚皮。
这个梅川内俈出生于福岛县的普通家庭,曾在第六师团当兵,经常听人提起日本浪人在关东拎枪走马拉大排,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小秤分银,成套穿衣服的美好生活。
日本被称作穷光蛋帝国主义,从大清讹诈来的钱都用于扩充军备武器了,普通百姓穷得穿不上裤子。而陆军的伙食也不咋地,吃不起副食,每天都是就着味增与咸菜狂干米饭,以至于脚气病泛滥。
于是这梅川内俈就立志要到关东过上“当胡子,快乐多,骑着大马把酒喝”的美好生活。
后来退役之后,先到满铁总部所在地旅大随便找了一个活儿干,学习华语。后来又北上公主岭日本租界,并且抱上了日本横滨正金银行常务董事藤森,在藤森的资助下起局建绺,拉起大杆子。
胡子的生活果然令梅川内俈感到满意,因为他爱吃肥鸡,尤其是肥美的鸡屁股,所以每次在村屯压下都会到处抓鸡,于是报号“食鸟仙人”。
这些东洋胡子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日本人身份,而当时一般人也没有啥见识,哪能辨认出来东洋人,所以统统归结为“耍混钱”的绺子。
甚至绿林同行也摸不清底细。
梅川内俈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得清楚,满足了韩老实的好奇心,也长了见识。
然后一脚把这个食鸟仙人的左手腕也不小心踩成了粉碎性骨折。
双倍的快乐。
紧接着又是两脚,把食鸟仙人的两个脚踝也废了。
四倍的快乐!
快乐得嗷嗷叫……
然后从地上捡起矿兵使用的一把猎刀,将院子里的一棵碗口粗细的榆树修理了一番——这把猎刀的质量非常好,黑鲨鱼皮的外鞘,刀苗子一尺半长,宽刃,钢口极佳。
所以韩老实打算走的时候带上,没准儿啥时候就用上了……
梅川内俈本来已经是疼得死去活来,等看到韩老实的举动之后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大喊:“你不是说如实回答两个问题,就可以饶我一命吗?马鹿不讲信用!”
韩老实转过头冲他一笑,露出森森牙齿,“我说的是两个问题,但我现在只问了一个啊……”
梅川内俈傻眼了,然后狂喊:“那你再问一个啊,再问一个啊……快快,求你再问一个!”
此时韩竹君也缓过来了,兴致勃勃的跑过来给韩老实打下手。中间还到屋里,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屋里有一个老头,还有一个老太太,都被灭口了。”韩竹君一边把水瓢递给韩老实,一边说道。
又转过头看了看屯子里其他三四家,现在毫无动静,显然也都是一样的境遇。只是在韩竹君那貌美如花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这个女人的心,是真硬啊!
韩老实接过水瓢,开玩笑道:“这水里不会是下了毒药吧?”
韩竹君认真地说道:“不会,我可以给任何一个人下毒,但不会给你下毒!”
韩老实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不怕喝毒药的……
此时,他看着已经削尖的榆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要是被人抓起来,真给看了天,那么系统如何判定呢?
是算一次免疫?但是一直在这里插着,怎么受得了?还有如果是被关进房屋里放火烧,或者是按在水里用水淹,该怎么算?
他摇了摇头,感觉应该就是噶了,看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还得继续赚点数给自己强化,如果有一百万点,强化一万次,估计会刀枪不入、水火不惧吧?
嗐,想这些没用的干嘛,先伺候好这位来自“友邦”的食鸟仙人吧。
韩老实从尸首上收集了枪油,涂抹在树干的尖上。然后一把撕开梅川内俈的裤子,又扯下兜裆布,丝毫不顾当事人的求饶、谩骂、嚎叫。
把树干压低之后,让韩竹君趴在上面压着点——幸亏有这个女人在,这活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干的。
然后韩老实毫不费力的提溜起来这一大坨,使劲往前一推,就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对接。
然后示意韩竹君下来,再一松手,树干回弹,这位食鸟仙人就被插在了上面,手舞足蹈的凄厉嘶鸣,却毫无意义,反而加快了下坠的过程。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小时之后,削尖的树干差不多就会从嘴里出来。
此外,让韩老实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韩竹君也是头子,竟然对这种名场面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有些兴奋。
梅川内俈的兜裆布被扯下来之后,韩竹君的眼神也并不回避那一小坨,脸上不红不白的。
韩老实心想:果然,这个女人看着端庄国色的,实际私生活指不定得多乱套呢!
然而韩竹君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穿了韩老实的想法,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其实未经人事……”说到这里,竟然脸红了。
多稀罕哪!
反正韩老实是不信:骗谁呢——再说,这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韩竹君见此,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老实看着梅川内俈的造型,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行了,该打道回府了,这里自然会有黄长贵来收尾!”
说着,就转过头走到院门口,去牵枣红马。
韩竹君却回头看了一眼磨盘,上面还铺着一层被褥,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忽然说道:“等下,你……”
韩老实回头,“咋了?”
韩竹君的脸上一红,话到嘴边又变了路数,最后问的是:“韩昆,你有几房夫人?”
韩老实听到“韩昆”这两个字,似乎有些陌生了。
其实这才是他的大名,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关东,因为在龙湾县落籍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名字。只不过这十年里,一直在用外号“韩老实”,以至于大名早就被人遗忘了。
不要说别人,就是韩老实后娶的三房夫人,都不知道他的大名。甚至交往最密切的王子儒也是如此,都只知道他叫韩老实。
而奉天警察厅那边果然是神通广大,竟然发掘出来了这个大名,就给他用上了。而前天晚上黄长贵对大家介绍的时候,就是用的“韩昆”,所以被韩竹君给记住了。
“你打听这个干嘛?”韩老实感觉莫名其妙。
“你别管,我就爱打听——快说!” 韩竹君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
“正经的夫人,一房都没有!” 韩老实实话实说。
“啊,不会吧——那个冷小红呢?”
“秘书懂不懂?”
韩竹君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展颜一笑,刹那芳华,美得令人心悸。
然后两人翻身上马,回城了。
只留下梅川内俈,在绝望与麻木当中嘶吼着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