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惨白如霜,仿佛被碾碎后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片古老而阴森的墓地上。四周荒草丛生,那齐腰高的野草在夜风中诡谲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无数怨灵在低语。墓碑在朦胧的月色里影影绰绰,或倾斜、或断裂,像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守着岁月里不可告人的秘密。偶尔有夜枭的啼叫划破夜空,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地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吴邪劫持着张启山,与张起灵、胖子、解雨臣、黑瞎子拼命奔逃在前面,陈墨则强撑着断后。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墓地里格外突兀,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上。吴邪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眼睛被汗水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前方,那是求生的本能。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湿透衣衫,混着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仿佛身后真有无数恶鬼在张牙舞爪地追赶。
吴邪咬着牙,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费尽全身力气:“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这里有问题,力量在流失!”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可握着匕首的手却稳稳的,紧紧抵在张启山的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刃映出他决绝的神情。他深知此刻一旦松懈,他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有撑下去,才有一线生机。
胖子也察觉到了异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正像沙漏里的沙子般迅速流逝,他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骂道:“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邪门得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肥胖的身躯在这诡异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笨拙。他伸手扶住旁边的一块墓碑,才勉强稳住身形,可那墓碑上的青苔湿滑,差点让他再次滑倒。
解雨臣面色凝重,往日的优雅从容此刻被紧张取代,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调整着呼吸,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思考着应对之策。手中的短棍被他握得更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危险,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摆脱困境的方法。
黑瞎子虽然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凝重。他摘下墨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低声道:“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儿了。”可话语里的轻松,难掩对当下状况的重视。他把墨镜随意地别在领口,双手在袖间摸索,握住了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吴三省心里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目光在四周游移,暗自寻找着暗道的位置。随着追兵越来越近,紧迫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滴落在脚下的荒草上。就在这时,也不知吴三省哪来的力气,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突然发足狂奔,朝着乱葬岗中央冲去。他的脚步踉跄却坚定,在荒草丛生的墓地里狂奔,野草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扭曲而诡异,仿佛是从地狱逃出的恶鬼。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着众人的生死。在这慌乱的奔逃中,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紧盯着那座位于乱葬岗中心的坟墓。那座坟孤零零地立在乱葬岗中心,周围的荒草长得更加茂盛,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禁忌。坟前的墓碑高大却斑驳,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仿佛岁月都不愿在此多做停留。
到了坟墓跟前,他佯装体力不支,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就在即将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他的手迅速在墓碑后的草丛里摸索了一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坟墓前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他顺势滚进暗道,随后暗道又悄然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
吴邪见此情景一个手刀击晕张启山,向吴三省追去:“三叔!”
张起灵紧随其后,一把拉住就要撞到墓碑上的吴邪,目光冷静而锐利,紧紧的盯着那座坟墓,同时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
胖子、黑瞎子和解雨臣见吴邪和张起灵追向那座神秘坟墓,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张起灵目光如炬,在周围的草丛中仔细搜寻。时间紧迫,他的动作迅速而沉稳,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草丛深处,他发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上面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他蹲下身子,轻轻拂去石板上的尘土,手指沿着符号的纹路摸索,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判断这就是开启机关的关键所在。
“找到了。”张起灵低声说道。众人闻声立刻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吴邪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看着那块石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就是机关?三叔就是从这里下去的?”张起灵微微点头,随后将手掌按在石板上,用力向下一压。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地面缓缓裂开,一条幽深的暗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暗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隐隐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黑瞎子率先打开手电筒,朝暗道里照去,光线所及之处,只见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走吧。”张起灵率先迈出脚步,走进暗道。吴邪、胖子、解雨臣也紧跟其后。他们沿着狭窄的暗道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石板湿漉漉的,稍不留意就会滑倒。吴邪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墙壁,那些神秘的图案让他心生好奇,却又摸不着头脑。
“这些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吴邪忍不住问道。解雨臣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图案,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些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祭祀仪式的记录,或许和这座古墓的秘密有关。”众人听了,心中愈发好奇,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满心期待着能在暗道的尽头找到答案,揭开这座古墓隐藏多年的秘密 。
众人围聚在一处看似关键的石壁前,仔细研究着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到开启下一处机关的线索。解雨臣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纹路,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胖子则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测;黑瞎子半倚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周,以防有突发状况。
而陈墨并没有随众人进入暗道。她望着被吴邪击晕在地的张启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坚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施展瞬移之术,瞬间来到张启山身边,双手用力将他抱起,再次瞬移至乱葬岗的边界。他将张启山轻轻放下,确认其暂无大碍后,又迅速施展瞬移,回到了众人所在的墓室。
几乎就在陈墨返回的同时,追兵赶到了乱葬岗入口。他们手持武器,神色警惕地站在那里,望着漆黑幽深的乱葬岗,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显然,这里的诡异气息让他们心生怯意,不敢贸然进入。为首的张日山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眼中满是不甘。最终,他一咬牙,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张大佛爷背起来,心有不甘地离开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吴邪跟在张起灵身后,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密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气,墙壁上偶尔渗出的黏液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他们已经在这密道里走了太久,久到吴邪都感觉时间失去了意义,可吴三省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吴邪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焦虑。他不断地呼喊着三叔的名字,声音在密道里回荡,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只有那悠长又空洞的回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嘲笑。
“怎么会这样,三叔到底去哪儿了?”吴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恐惧和担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三叔可能遭遇的危险场景,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他们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三条通道黑黢黢地向前延伸,幽深而寂静,仿佛通往无尽的未知。吴邪用手电筒依次照向每条通道,满心期待能看到三叔的身影,可除了冰冷的石壁和潮湿的地面,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焦虑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这时,陈墨突然开口:“我补了一卦,顺着中间的路口走。”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中间的通道前行。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奇异的光芒。吴邪等人加快脚步,走近一看,竟是一扇悬浮在空中的光门。光门通体散发着柔和却又神秘的光晕,那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动变幻,交织出如梦如幻的色彩。仔细看去,光门中似乎有无数星辰闪烁,又像是藏着另一个宇宙的奥秘。光门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如同一层神秘的屏障,将未知的世界与他们隔开。光门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扭曲,形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涟漪,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仿佛在召唤着他们走进这个神秘的入口,去探寻隐藏在背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