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海沉声说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这一辈子都跟定你了。”
雪狼微蹙了下眉头,“一辈子这三个字太重,还是等到真能走完这一辈子再说吧。老三,吃的有了,穿的也有了,明天我带你们干一票大的。”
林四海的眼睛瞬间一亮,“好啊!咱们去哪?”
“明天有二十个车皮的矿石要运出旅港,咱们把它截下来。”
“好!我这就安排弟兄们去踩点。”
“我都安排好了,今天酒要少喝,别误事就行。”
“不喝酒,咱们就大口大口的吃白米饭就行。”
“跟着我委屈你们了。”
“老大,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你们跟着我尽患难了。”
“只要把小鬼子从江北赶走,哪怕掉脑袋,我们也愿意。”
雪狼笑着拍了下他的肩头,“不说了,到家了。”
林四海抬头看向山寨的城楼,见杜汐颜正看着他们,他笑着招了招手,“杜医生,我们回来了!”
杜汐颜笑着挥了挥手,“快进来吧,弟兄们都等着你们呢。”
林四海举起马鞭照雪狼的黄骠马的屁股用力的抽了一下。
黄骠马蹭的一下蹿进了寨门,雪狼一没留神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杜汐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咯咯的笑出了声。
雪狼抓紧缰绳,扭头瞪了眼林四海。
林四海笑着追了上来,“我怕林小姐等急了,让你快马加鞭。”
雪狼举起马鞭抽了下他的皮靴,“下次再敢找死,我直接抽你脸上!”
众人笑着进了山寨。
女人们忙着做饭,男人们坐在聚义大厅里商量着明天的大事。
杜汐颜拎着茶壶走了进来,“都渴了吧,我给你倒茶喝。”
林四海笑着说道:“杜医生,我们不用你伺候,你就把我们老大伺候好了就成。”
“你们老大才不稀罕我伺候呢。”杜汐颜笑着给林四海和那几个当家的都倒了茶,唯独没给雪狼倒。
雪狼眼巴巴的看着。
杜汐颜笑着走到他跟前,“大当家的,想喝吗?”
雪狼撑着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喝。”
杜汐颜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茶壶,“没了,幸好你说不想喝,要不然我还得去给你烧水。”
雪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扭头看向门外。
那几个当家的,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的都快出尿了。
豹子六从门外跑了进来,“大当家的,双凤山的那大当家来了。”
雪狼微蹙了下眉头,“她怎么来了?”
“听外围站岗的兄弟说,那大当家是来给咱们送粮食的。”
雪狼挑眉看向二当家的,“彪子,你去打发她回去,就说咱们有粮食了。”
“这不太好吧?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不请来坐一会儿,人家会说咱们太没人情味了。”
“那你去招待她,就说我没在家。”雪狼说着便站了起来。
周彪低叹了一声,“你也别动不动就尥蹶子,我这就下山跟她说,咱们不缺粮食。”
雪狼瞥了他一眼,“行了,你让她上来吧,我去后院躺会儿。”
雪狼快步回了后院的屋子,进门后,发现自己的房间干净了不少,连被子都叠了。
雪狼轻勾了下唇角,扯过被子躺了下去。
雪狼深深的吸了下鼻子,被子上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这可是多少年都没闻过的味道了。
雪狼伸手摸了下枕头下面,没摸到东西!他嚯的一下坐了起来,拎起枕头看了眼下面,依旧是空无一物!
“豹子六!”雪狼冲门外大声喊道。
豹子六嗖的一声跑了进来,“大当家的,你喊我有事啊?”
“我枕头下面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啊,房间是杜医生帮着收拾的……大当家的,你丢啥了?”
雪狼拧着眉头吼道:“我的肚兜丢了!你去问问那个女人,她把我的肚兜放哪去了。”
豹子六挠了挠头,“大当家的,你啥时还穿上肚兜了?”
“滚!赶紧去问,要是找不到肚兜,我把你和她都拍成肚兜!”
“杜军医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拿啥不好,拿男人的肚兜干啥。”豹子六嘟嘟囔囔的出了门。
豹子六在大厅里找到了杜汐颜,他没好意思问,只是告诉杜汐颜,雪狼在找她。
杜汐颜迟疑了下,跟着豹子六去了后院。
雪狼这边差点没把房子扒了,也没找到那个肚兜,他见杜汐颜进来了,皱着眉头问道:“你把我的肚兜放哪了?”
杜汐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吗?”
雪狼的脸当时便沉了下来,“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豹子六,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杜汐颜把豹子六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雪狼皱着眉头看向她,“我没话跟你说,你赶紧把肚兜给我!”
杜汐颜紧抿了下唇瓣,“雪狼,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既然选择放下,那就应该彻底放下。你可能还不了解尊龙,他那个人有时心眼很小,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如果哪一天他不想忍你了,那野狼谷很快就会被夷为平地。”
“我不怕他!你赶紧把东西给我!”
“我让人给尊龙送回去了。”
“你!你凭什么做我的主!”
“因为你的命是我救的!”
雪狼伸手拿去桌子上的匕首,“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省的你总以这个为借口赖在野狼谷!”
杜汐颜见他拿着匕首,伸手从腰上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来啊,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你有病吧!”雪狼气的一把抢过她的枪,“保险都没开,你还玩自杀!”
杜汐颜趁他不防,夺下他手中的匕首,“雪狼,夜深人静,你睡不着的时候,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真的爱雪伊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用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的声音越大,证明你越心虚。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雪伊,可是你所说的爱不过是一种欣赏,一种执念罢了!”
雪狼微眯了下眸子,“我的确欣赏雪伊,可是没有执念!”
“真的没有执念?那你为什么总跟尊龙过不去?”
“我什么时候跟他过不去了?那是他处处与我为敌!”
“你不挑衅他,他会跟你为敌?雪狼,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俩究竟有多大的仇,让你这么放不下?”
“我跟他没仇,我是跟他们全家有仇!”
杜汐颜微蹙了下眉头,“你的仇还能比黄督军跟大帅的仇恨深吗?他们俩打了那么多年都能坐下来和谈,你为什么不能,咱们的国家都已经被强敌瓜分成这样,你要是再窝里斗那就太不爷们了。”
“你个小丫头少来教训我!”雪狼拉着杜汐颜的胳臂把她推了出去。
杜汐颜气鼓鼓的踢了下房门,“知道自己不对还不承认,你就不是个爷们!”
“我是不是爷们不用你管!”雪狼砰的一声摔上房门。
“哟,这是干啥呢?”那大凤笑着走了过来。
门里的雪狼皱着眉头往外让了眼,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杜汐颜打量了下那大凤,“那大当家?”
“你认识我?”那大凤笑问道。
“我听他们提起过你,这身红斗篷就是你的招牌。”
那大凤朗声笑道:“的确,大家不认识我这个人,都认得我这身红斗篷。不过,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这个貌似有点不公平,你不自我介绍吗?”
雪狼突然打开房门,一把把杜汐颜拉进了怀里,“我来给你介绍下吧,这是我女人——杜汐颜。”
雪狼的话刚一出口,杜汐颜和那大凤同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