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双颊热度减退,戴星予起身准备离开里屋时,浴室内隐隐传来一阵阵急促闷哼声。她脚步猛地一滞,原本往外迈的脚像是被钉住。刹那间,红晕迅速从她的耳根蔓延至整张脸,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
回想起刚刚的暧昧场景,她哪还不明白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戴星予只在原地呆立了几秒,便若无其事走出了里屋。在21世纪,学校每年都有安排两节两性的教育课程。
依旧清晰记得生理老师在课堂上的普及:夫妻双方即使成婚,偶尔会有自我排解的时候,这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
更何况,陈铁牛是因为没有得到释放。可他既然能够通过手动解决,是不是意味着他那方面的功能其实并无异常?想到这儿,戴星予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竟在这儿琢磨起这种问题,自己到底是有多不矜持。
浴室内,陈铁牛听到戴星予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利落地整理好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
陈铁牛找到了戴星予,微红着脸说道:“星予,刚才我……”
戴星予连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别说,我理解的。”
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说出来反而两人还尴尬。她也不好露出嗔怪的神色,不然以陈铁牛的性子,要是误会了,又得她花心思去哄。
“你去看看稻田吧。我先去作坊里忙会。”戴星予觉得现在他们两人还是适当分开一下比较好。
“你,要不就在里屋休息吧。”陈铁牛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劝道。
戴星予爽快地挥挥手,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没什么要休息的,我还得去看看椅子呢。中秋前要备足货运到首府县去。”
转身正欲离开的戴星予被陈铁牛一把拉住。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陈铁牛。只见陈铁牛微微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的唇,有点肿。”
这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戴星予心中炸开。她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番茄,又似被霜打的茄子,头也不回地匆匆朝里屋奔去,只留下陈铁牛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
—————————————————————————
戴袀泰的婚礼是八月十八日,八月初一那天是送聘的日子。这边风俗是由男方家中伯父、伯娘、叔、婶以及舅父舅妈一同前去送聘礼。戴星予一早便守在戴家,兄弟六人以及他们的娘子,瘳禾秀娘家兄弟四人及其娘子,一众人挑着聘礼浩浩荡荡地去镇上周家送聘。
戴母是相当公平的,为老大、老二准备的什么聘礼,为戴袀泰准备的便是什么。
八月初九,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人们的祝愿,在溪水快干涸的时候穗兴州终于终于迎来了一场甘霖。瑞和镇连下了两天大雨。
戴星予望着窗外的雨幕,心中满是庆幸。多亏之前将家中屋顶换成了瓦片,不然以这磅礴的雨势,茅草顶怕是撑不过两日,屋内必定会漏雨成灾。
她也不禁佩服陈铁牛的先见之明,这场大雨要是持续下去,去茅房都得鼓足勇气。毕竟雨天路滑,茅房又在屋外,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
在这被雨水困住的两天里,戴星予和陈铁牛窝在房中。奇妙的是,即便两人整日黏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厌倦之感。陈铁牛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外面世界的精彩见闻,京城的繁华景象、江南的新奇有趣玩意儿,都让戴星予听得入神;而戴星予述说着村里的家长里短、逗趣家事,让陈铁牛感受到别样的温暖。
八月十一,雨过天晴,金色的阳光悄悄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村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开始忙碌新的一天。有的在认真收拾被雨水打湿的庭院,清扫着落叶和杂物;有的匆匆赶到田中,查看庄稼在这场大雨后的生长情况;还有的急着去镇上采买生活所需。
陈铁牛和那五个新来的赶牛车的壮汉,一同前往田中,查看田地是否有被雨水冲毁的地方,为接下来的农事做准备。戴星予则前往作坊仓库,仔细查看各类物品是否受潮损坏,确保作坊的生意能够顺利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