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又是你这该死的杂碎坏了我的好事!”
李老九出奇愤怒,今晚他原本都已有十足把握,能够潜入到颜汐月住处,将人给掳走。
没想到事到临头,计划又跟上一次那般,由于同一个人,沦落个功亏一篑的下场。
李老九不会知道的是,发现他的计划纯属是意外。
徐宁在颜汐月体内逼出的毒,那其实是周怀明早先暗自所下的慢性毒。
这一点,徐宁不知道,颜汐月也不知道,唯独只有下毒者周怀明一人知晓。
所以也算是误打误撞,将周怀明干的事按在了他李老九头上。
然后歪打正着,又将他李老九计划给搅黄。
“徐宁,你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就休要怪我送你一程了!”
“谁教你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寻,可怪不得我!”
……
另一边,徐大彪第一时间就将彻查过后的结果,告知给了颜宁海知晓。
同时提出,是否要从老宅那边,调一批信得过的族人过来。
不知为何,颜宁海没有答应徐大彪的提议。
徐大彪不理解家主为何不许他从老家调人来。
如今的颜府,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暗潮汹涌。
三成只是保守估计,真实数字,可能是要再翻一倍。
都已经烂到根了,说是纸老虎那都已经算得上是褒奖。
就算是徐大彪以铁血手段上下清理一遍,可又谁能保证,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周怀明这等隐藏到核心圈的叛徒呢?
倘若不从老宅那边调人来的话,颜府是没有能力保护小姐的。
颜宁海对此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让徐大彪放心大胆去做,同时还让他保护好小梅假扮的颜汐月,今后全府上下,就将小梅当成是真的颜汐月。
对于这个决定,徐大彪并未有过多意外。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家主为小姐找的一替身,如此一来,便能将小姐处境由明转暗。
……
今后一段时间徐宁基本上都不在家。
解决了周胖子回春丹的事,很快他便收到周胖子带来的回报。
回春丹据说是对于那方面也有枯木逢春之效,于是在周胖子牵线搭桥之下,很快又给徐宁拉来每月一千瓶的回春丹销售额。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刘大的事。
徐宁原本预期是不出七日,刘大便会找上门来。
结果却是大为出乎预料。
刘大只在第三天时,就找到了徐宁住处,然后三兄弟一动不动就这么从晚上到白天,跪在徐宁家门口整整一晚上。
直到次日,要不是前来送包子的唐老包在外面喊,外面跪了三个人。
正在屋内埋头制药的徐宁都还不会知道,刘大三兄弟在外面跪了一整晚。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徐宁很是感兴趣望着眼前刘大三兄弟。
刘大面容恳切,带头跪在徐宁面前:“我刘大愿意认公子为主,还请公子能够施以援手救救我娘。”
刘二和刘三所言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相同一个意思。
“哦!为何我在那天晚上,可是亲口听到你明明讲过,你父母都已双双去世了才是,敢问这就你娘又所为何来?”徐宁似笑非笑,明知故问,开口问道。
刘大羞愧难当,磕头告罪:“公子,当晚是我们三兄弟演戏,骗了公子。但当时也是情非得已,我娘病重,急需钱治病,我们没钱,所以才。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救救我娘。这笔恩情,我刘大愿意用命偿还,自此追随公子左右,但凭驱使,绝无后悔。”
刘大流着泪,早已不将尊严什么的挂在脸上,此刻,只要是能够救他娘,就算是让他舔一口屎他都会毫不犹豫去做。
咚咚咚……
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闷响,没一会儿就见有血迹留在青石板上。
刘二和刘三同样也是如此,他们大哥怎么做,他们便学着求徐宁。
刘三这下胖子最是卖力,都快抱着徐宁大腿蹭鼻涕了。
“行了,起来吧,前面带路,我也算是略懂医术,可以代为帮你娘瞧瞧。”
徐宁起身,往门外走去,生怕慢一步刘三下胖子就该扑过来,拿他大腿蹭鼻涕。
三兄弟喜不自胜,从地上爬起身,在前带路。
由北往南,再次来到这江阴南城。
夜幕下遮掩的破败,掀开后,暴露在阳光下。
原本只是一块腐肉,眼下变成是蛆虫游走的腐肉。
“公子,这南城的确是脏乱了些。我们家就在前不远,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
刘大在前引路,徐宁紧随其后,路过一排稍显完好的茅草屋,然后穿过一条很是狭窄,刘三差点就卡住了的小巷。
再往里面继续走,茅草屋逐渐变得破败,有些甚至是都塌了一个洞,里面还是有人住。
而且还是住了很多人,全都是瘦成皮包骨,衣衫褴褛,奄奄一息。
“公子,这里便是小人的家了。”
徐宁扫了眼眼前这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屋顶覆盖着稀疏的茅草,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里面算不得漆黑一片,因为屋顶有一个大洞,得以让光线照进屋内。
听到外面动静,屋里跑来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个子矮矮的,面有菜色,头发干枯发黄,睁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兴冲冲跑出来,喊了一声“哥”后,见到徐宁,害怕的躲到刘大身后。
“公子,这是小妹。平日里我这小妹都是与我娘在一起,除了我们三个哥哥外,没怎么见过外人,所以很是怕生。”刘大很是宠爱他这个小妹,用手摸着小女孩的头,见她害怕,于是就将她藏到身后,不好意思冲徐宁开口道。
徐宁只是笑了笑,忽然记起身上好像还有点蜜饯,于是一罐全拿了出来。
“拿着吃吧。”
目睹了繁花似锦,再看这满目凄凉。
徐宁忽然觉得,自己终究是成不了那种唯利是图,可以做到漠视人命的奸商。
小女孩依旧很是害怕,躲在大哥身后,不敢露头,只是偷偷地打量着徐宁。
这模样,让徐宁想到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二叔来家里时,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微微一笑,上前一把抓住小女孩的小手,将蜜饯放在了她那本应稚嫩却已粗糙生茧、伤痕累累的小手上。
在这江阴城,相同的年龄,别的小孩都在抓泥玩沙,眼前这小女孩却是已然在用她那稚嫩的肩膀,尝试分担一份绵薄之力。
“刘大,你别告诉我,你这妹妹跟你们一样,就叫刘四?”徐宁望向刘大,问道。
刘大还没开口,却听得小女孩怯生生开口:“我就叫刘四,没什么不好,这是爹爹给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