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山脚下远处,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疾驰而来,见到十七,为首之人勒住缰绳,沉声道:“夫人状况如何?”
十七垂首:“回庄主,御南王为我等争取了一日时间,夫人安然无恙。庄主,您带了多少人?”
十七大致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
宁庄主沉声:“五千。”
马蹄声在山脚下的土路上扬起尘土,队伍中突然有一匹白马脱颖而出,一女子驾着坐骑,从队伍走上前,对着十七唤道:“淮之哥,想我了没?”
莫昭昭还是同以往一样,带着丝俏皮。十七刚要打招呼,紧接着,又有一匹黑马从队伍中缓缓驶出,莫老爷腰板挺得笔直,冷着脸斥退女子。
“你执意要来,我应允了,但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到处乱跑!”
莫昭昭冲她爹做了个鬼脸:“知道知道。”
随即,莫老爷看向十七:“夫人可有吩咐?”
十七对着莫老爷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夫人说,直接杀上去,取御洪树首级,其余人活不留活口,但所有归顺者可留一命。”
宁庄主与莫老爷对视一眼,压抑了许久,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随即,宁邵全大喊:“众将士听令,跟随我杀进去!取徐洪树项上人头!”
“是!”
此时,萧子安也匆匆赶来,看到援兵松了口气。
徐太尉等人在山林中扎营,全然不知危险逼近。
算着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看来,这个萧策果真骗了他!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营帐,气喘吁吁地说:“大人,不好了,有军队朝我们营地逼近!”
徐太尉猛的坐起:“军队?”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派了十名精卫守在山脚吗?怎会没有一丝消息传来?
那士兵语速急切:“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徐太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突然醒悟自己被萧策将了一军。
脸色难看道:“立刻传令,全军戒备!”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宁庄主和莫老爷带来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营地,徐太尉的士兵毫无准备,全体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两方人数虽相差无几,但却是单方面碾压。
十二司冲在最前方,刚一交战,轮回殿的人便混入其中。他们在找寻江予白遗体之时,亦不忘斩杀几名徐太尉的部众。
十七因腿脚不便,只得藏身于十二司之后,协助寻找江予白的尸首。
然左寻右觅,终是未见其尸骸。
一时间,山林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宁庄主举剑高喊:“归顺者,可留一命!”
随着宁庄主的喊声落下,部分徐太尉的士兵面露犹豫,此时见局势已定,纷纷弃械投降。
莫昭昭还未打过瘾,便见敌人没了战意,有些不满。
徐太尉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无法挽回局势。他挥剑欲与宁庄主决一死战,却被突然冒出的温默一剑挑飞了手中的兵器。
不等徐太尉反应过来,温默一剑刺中他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这一剑是为江宗主!大人,黄泉之下,可要好好反省你的罪孽!”
徐太尉的身体在剑尖上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而后,温默将剑拔出,走至他的身侧,将剑柄握到了徐太尉手中,拽着他的手腕抵制他的脖子上,手臂一挥,血液喷出,徐洪树当场毙命。
周围的士兵见状,更加没有了反抗的勇气,众人纷纷跪地,高喊“愿意归顺”。
宁庄主和莫老爷也顿时收手,迅速指挥军队控制局面,确保不再有无谓的伤亡。
随即少部分人退至温默身后,奇怪道:“默哥,消息是不是有误,我等并未见到江宗主的尸首?”
十七一愣,看着一片倒地的尸体胸腔有些反胃。
温默蹙眉,抓住一归顺的士兵问道:“江宗主的尸首为何不见了?”
那士兵哆嗦着回答:“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一堆村民尾随哭喊,引得路人侧目。徐大人不堪其扰,便将尸首丢给了他们。他们说要为江宗主觅一良地,让他死后得享安宁... ...”
十七闻言,上前问道:“埋了?埋在何处?”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大人饶命... ...”
问完话,温默皱着眉头,有些郁闷。这该怎么回去同温瑾川交差。
随即抬手一挥:“走!”
很快,轮回殿的人迅速撤离。
宁庄主也没多问。
吩咐着手下的人,把尸首聚集到一起后,一把火点燃。
带着归附的众人原路返回。
最后让十七带了句口信:徐太尉已死,满不了不多皇帝便会得知,攻城一事,不可再拖。
十二司回庄内复命,萧策却一脸深沉。
如今徐太尉已死,那望月山庄摆明已经向皇上开战,看来... ...
天陵百姓要大乱了... ...
萧子安回庄时,王妃独自一人在房间。
刚踏入院门,只见宁夫人停在了他母亲的房间门口,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萧子安微微抬眸走近,听着里侧二人的谈话声。
“我将你的病症说给了李医仙听,这是他给你开的药方。”
王妃侧目:“你... ...”
宁夫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房间,险些与萧子安撞上。
萧子安表情有些复杂,但最后抱拳行了个大礼:“多谢。”
而她只是轻笑一声,离去。
房间里的王妃握着药方的手都在颤抖,她不明白... ...也不懂... ...
随后,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