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可是实打实的和白远掰过手腕,然后吃瘪记录的。
对于白远,他们也绞尽脑汁的想了解的更仔细。
为此,土肥圆太二派出了大量谍报人员渗透察省,以期窥探白远的秘密。
然而遗憾的是,虽然不少人员潜伏下来了,可也仅此而已了。
这些往日里绩效优秀的谍报人员,没有一个渗透进白远势力的核心层……甚至外层都混不进去。
也因此,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白白浪费了大量的情报力量。
这是当然的,毕竟掌握核心权力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系统出品,四省之地又被白远派出军队日夜巡逻,根本不可能给那些谍报人员渗透的机会。
他们甚至连武藤优介到达绥远的情报都不知道。
……
庄园内,白远正甩出鱼竿钓鱼。
虽说寒冬腊月,湖面结冰,可这难不倒他,在冰面上炸个窟窿就开钓。
小小的人工湖内,被投放了大量鱼苗,可惜不知是不是品种不适配的原因,好像都死了,钓了一个多小时的白远连一条都没钓上来,只收获了两行鼻涕。
“白总,有人找您!”
“对方自称是您的父亲。”
一名卫兵端着冲锋枪,小碎步夹杂溜着冰面到白远身后汇报。
“我爹?”
白远检索回忆。
1936年以前的记忆他虽然也有,但是不特意回想是没有印象的。
很快,一副老者的形象出现在他脑海,伴随着一处高门大宅。
“好家伙,合着我还是个富家少爷啊!”
白远一把扔开自制的钓鱼竿,胡乱的在衣襟上蹭了两把手,走到了庄园门口。
小亭子外,一个熟悉的中年人正在不停往庄园里打量。
当见到白远的身影后迅速摇手招呼。
是武藤优介。
离开东三省以后,白远的消息来源就是武藤优介。
因为地位比较高,且“根正苗红”,背景比较深厚,武藤优介根本不会被特务组织注意到。
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笔友,虽然没再见面,但也算熟悉。
“孙贼,你挺会玩啊!”白远一把搂住武藤的脖颈,“我手下和我汇报说我爹来了,怎么,你这是想当爹想疯了,目光放我头上来了?”
武藤优介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松,他现在的神态很复杂。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骨灰盒,递交到白远手里。
骨灰盒的上面,还黏着一份书信。
“节哀。”说完这两个字,武藤优介不敢去看白远的眼睛,背过身去。
当白远接过轻飘飘的骨灰盒后,一些记忆从他的脑海里蹦出。
1936年以前的记忆就像一个个播放带,不去主动调用是不会出现在白远脑海里的。
他的父亲名叫白继强,早早的就接手家族,并使家族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
后来甚至资助过先总理,混了几分政治资历。
不过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了一些仇家,因此退出了政治舞台。
后来仇家壮大,自然会顺手打压白远,导致他的中央军内不受待见。
白远对老一辈的恩怨了解不多,不过依稀知道是和民国时期的几大家族有关。
将骨灰交给卫兵,信揣进怀里,白远转头看向武藤优介:“我爹的骨灰怎么在你手里?”
“去年你声名鹊起的时候,就是在东北,老先生自然会去东北找你。”
“后来呢?”
“后来,被一些宪兵队抓去修筑炮楼,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哪里顶得住……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撞见的,可惜为时已晚,那几个宪兵也就被平海鹿找理由收拾掉了。”
白远点点头,他的感触其实没有武藤优介想象的大,只不过跟日本人之间从国仇,又附带上了家恨而已。
“我爹好好的,怎么会想到去东北找我?”
武藤优介:“这个我倒是遣人调查过,好像是因为一些人逼迫,老先生在老家是在过不下去了。”
当时的白远还没有跟国府起冲突,老人家背井离乡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他。
那么根子就出在几大家族身上了。
很好,多了个把屠刀架到那些蛀虫脖子上的理由。
和笔友面基的欣喜被突如其来的丧事打断。
按军政部高层的想法,白远的父亲仙逝,那肯定要四省哀悼,但白远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发展,所以葬礼的规模办的不大,更没有厚葬。
反正不管怎么葬,后续大概率都会成为空穴。
翻阅信件,里面是白继强对白远的殷殷劝导,并安慰白远,说当伪军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平安就行。
信里还有提到,在老家给他藏下了不菲的家底,不想干了就回去,隐姓埋名一辈子当个富家翁也挺好。
还有,原谅他这个老父亲,在没有经过白远同意的情况下就给他说了个媒,婚事都和对方家里谈好了,是个女学生,知识分子。
老爹说,知道他小子看不上乡野村妇。
只不过后来白远的名声不好,白家也跟着破产,这婚事被那女娃子上门给退了,老爹他老人家因为这事儿还被气晕过去。
信的最后,是嘱咐白远要注意身体,平时好好吃饭,多休息,少想一些烦心事。
虽然全篇都没提到想念,但字里行间却全是思念,只可惜老人家直到最后一秒都没能再见到白远。
这封信让本来感触不深的白远,心狠狠揪了一下。
就算是别人的事迹,看了都会心有戚戚,何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武藤兄,你来我这是为了专程送信?“
武藤优介看着白远不自然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胳膊:“这不快过年了么,带着纯子来你这蹭饭来了!”
“纯子也来了?”
想到记忆里纯洁如白莲花一般的姑娘,白远的内心仿佛也稍被治愈。
“老人家临终前还对你的终身大事念念不忘呢!”
言至于此,武藤优介没再多说。
……
又是两天过去,除夕夜近在眼前。
随着太阳一点点被压下山头,四省之地一千五百多万人却欢腾庆祝起来,家家户户大小桌摆好。
桌下的大黄狗急得团团转,发出期待的叫声,夹杂着阵阵鞭炮,夹杂着百姓们对来年的期盼。
有不少借着白远政策起家的企业主自掏腰包,购置了不少烟花。
盛开在天空的花朵,让年味越发浓郁。
大雪飘落。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1936年彻底成为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