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目瞪口呆地数着支票上的一串零，整整齐齐的八个零。
“啊？不是，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甩支票是你们的时尚单品吗？”
暮云聿在粉裙女孩面前都显得不够看了，她手动把惊掉的下巴合上。
“这个发展不太对啊，你不应该拿酒泼我让我滚吗？或者自己跌倒说我推的，又或者找别人过来欺负我。”
江昭看的小说里都是这样写，她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发展。
“你以为我是江若薇吗？干这种事拉低本小姐的身份。”
粉裙女孩不屑地撇撇嘴，嘲弄地剜了江若薇一眼。
“语澄，我和你开玩笑呢。”
江若薇的笑容有些勉强，她垂眸掩下眼底的厌恶。她本以为能凭借顾语澄对暮云聿的在意，撺掇顾语澄去对付江昭，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会用钱。
“暮云聿和江浔之都不在这，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怪恶心的。”要不是为了找江昭，顾语澄才不会跟江若薇搅和在一起。
“拿了我的钱，现在就离开他！”
她女孩指着门口的方向，催促道。
江昭不舍地来回抚摸那张支票，狠了狠心把支票折好还给她。
“不要用金钱诱惑我，不然你就会发现我根本经不起诱惑。”
“你嫌钱少？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
这一个亿是顾语澄全部的现金，她想了想，从手上摘下一颗粉钻戒指。
“这是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价值过亿，一起给你。”
粉色钻石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光芒，江昭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收下它，一个说不能收。
“我和暮云聿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不可能！”顾语澄语气笃定，“暮云聿从来不会带女伴参加宴会，他还让你挽着他的手。”
“今天的宴会不是只能成双成对出席吗？”
江昭鸽了江浔之后，他只好带了位女助理。
“暮云聿向来不守这种规矩，爷爷也拿他没有办法。”顾语澄双手叉腰，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开个价。”
“我可是无价的，能用金钱来衡量吗？”
两名肩宽腿长的男人一前一后出现在用餐区，男人说话时眼眸微弯，眼下那颗泪痣比红宝石还要鲜艳。
“一个亿？我就值这么点吗？”
暮云聿气得想笑，当场把那张支票给撕了，他居然只比江浔之值钱五千万。
江昭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安抚一下生气的财神爷。
“其实是两个亿。”
“两个亿很多吗？”
暮云聿冷哼一声，他起码得是江浔之的百倍。江昭指了指他身后的江浔之，晃了晃手掌。
“哼，那确实是。”
比起江浔之小小的五千万，他还是很值钱的。
“舞会要开始了。”
顾老先生的金婚晚宴由他和他的夫人跳开场舞，暮云聿特地来找江昭。
“昭昭，来吧，与我共舞。”
江昭正想说自己不会跳舞，跟在暮云聿身后的江浔之拦住他伸向江昭的手。
“暮总，有点事想和你谈一下。”
“诶，江浔之你拉我干什么？你是不是生气了？”
暮云聿发现只要喊昭昭，以及江昭喊他云聿哥哥，江浔之便会板着脸，俊朗的面容有几分阴沉。
男人似笑非笑，把他拽离江昭，“暮总觉得呢。”
“昭昭，等我哦。”暮云聿朝江昭挥挥手，又添了一把火。
见状，顾语澄赶紧追上去，还不忘回头对江昭说：“我们的事还没完，等我回来找你。”
三人走后，这片用餐区重新归于平静。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是小人，那更不能立于危墙之下，江昭三两下吃完甜品起身就想走。
江若薇察觉到她的意图，瞟了眼三人离开的方向确定他们走远。
一阵玻璃相撞的刺耳声后，冰凉的液体从江昭腰间蔓延开来。
“对不起啊。”江若薇满脸歉意，凑过去想帮她擦裙子。“都怪我，不小心扯到桌布，把杯子都弄倒了。”
江昭后撤一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裙子湿了后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微眯着眼，视线落到不远处摆放酒水的桌子上。
“对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裙子我会赔给你的。”江若薇眼眶通红，低头无措地揪着手指。
“呵，这么急是急着去投胎吗？”
江昭嘲弄地讥笑一声，暮云聿和江浔之刚走，她就忍不住动手。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江若薇在豪门世家圈子内素有温柔善良的美名，更不用说她背后的江家财富势大，因此围观者大多关心她。
“若薇，你没事吧。”
“明明是她没见过世面，拿了那么多饮料，不然若薇也不会打翻。”
“江小姐又不是故意的，江昭你太上纲上线了。”
暮云聿作为圈内黄金单身汉，江昭出现在他身边碍了某些人的道，她们不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江若薇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眼神清澈而无辜，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江昭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的身边围着不少人，有男有女，都在低声安慰说不是她的错。
“江昭！江小姐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别给脸不要脸！”
女孩孤零零地站在一边，承受着他们无端的指责。被染湿的酒红色裙子颜色更深，像是暗红的鲜血般。
宴会厅的空调开得很足，冰冷的触感从江昭腰间蔓延至她全身。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你们有意思吗？”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说的是现在，亦是过去。
“若薇都哭了，你还想怎样。”
“好啦没事了若薇，是江昭自己不小心，她活该。”
她们就那样轻易地将江昭打成“活该”。
“你们别这样说江昭呀，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江若薇擦干眼角的泪花，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不好意思啊江昭，我的朋友们只是太关心我了，她们没有恶意的。你不会生气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昭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像是深渊之人对天空的呐喊。
“对，你们说得都对，她是无意的，她是无辜的。”
不知何时，她手里端着一杯鲜红的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