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拓子哥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细狗的大嗓门在门外吼着,门拍的啪啪作响。
猜叔趴在陈青身上,无奈的叹气,真的很想踹那个狗东西一脚。
这个没眼力见的,没见门都关着的么。
大白天的关上门什么意思,不要来打扰啊!
看着猜叔这副郁闷又无奈的脸色,陈青忍不住大笑出声。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阿猜,细狗才是你的劫数,我不是哦。”陈青忍着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们俩都是我的劫数。一个都被想逃。”
猜叔把脸埋在陈青肚子上,声音闷闷的。心情也闷闷的。
跟猜叔聊了聊,陈青心里的担忧也都消散了。
以猜叔的脑袋和手段,又怎么可能被欺负了呢。他不卖人就是好的了。
不用多操心,她需要做的,就是陪着他。
看他如何披荆斩棘,坐上王位。
不过她的这个念头很快也被打乱了。
陈青拿着电话,有些迷茫发愣。
“怎么了?”
猜叔正收拾着行李,把他和陈青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袋子里。见陈青挂了电话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担忧的过来扶着她轻声问道。
“导演的电话,他让我提前进组,说是要培训……”
这个意外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现在的达班风雨飘摇,她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呢。
\"那就去啊,只不过早了些时日罢了。“
猜叔倒是无所谓的说着。
看着有些发愁的陈青,他好心情的用手指戳着她的脸颊,按下去就一个肉窝窝,一松开就回弹。
手感弹弹的真好玩。
”可是太早了,现在达班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虽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陪着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我走了就只就你一个,我怎么舍得。“
陈青一拍拍开猜叔作怪的手,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她不开心的叹着气。
她走了,真就把这一大烂摊子丢到猜叔身上。
虽然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就是了。
”傻丫头,你走了我才能更放心呢,在达班,我还要分心护着你周全。我享受博弈,享受合众连横的快感,但是不代表我能接受你有什么危险。“
猜叔撑着脑袋斜躺在床榻上,握着陈青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亲,看着她认真解释道。
”所以这不是正好吗?你去忙你的事业,我处理我的危机,咱们一起努力,”
猜叔努力的忽悠着小丫头,见陈青有些意动,赶忙加大火力。
“乱世用重典,三边坡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次銮巴颂入驻是一个机会,破而后立,所以,后面冲突可能有些激烈,达班其他的人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能应对,你不行,你如果留下,我还要找几个人保护你,分神护着你。我好担心你出事哦,所以乖乖,你就先回去吧,我让沈星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就交代给他做,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猜叔搂着陈青的腰撒着娇,姿态甚至有些无赖,一副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
陈青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虽然知道猜叔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可是实话难听啊。
就好像她是猜叔的累赘,是他的包袱一般。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寡欢。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成了你的负担了。”
“即便是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
猜叔笑的开心,他揉捏着小丫头的手心,柔软纤细,白嫩嫩的,手感就像是在捏一朵云彩似的,舒服的舍不得松开。
“是你说的,要我有什么直接跟你说,你不喜欢猜来猜去,说我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可事密则成的到你,也也是懂的,但是我也如你的愿,试着跟身边的人交心,把问题说出来,我也试着做了,虽然还没做到如你期待的那般,”
猜叔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什么人都不信任。
达班的孩子们都是善良的,这也是他用人的第一准则,可以没有能力,可以笨,这些都可以慢慢教,但是底色一定要是善良的。
这也是当初他拒绝沈星推荐小郭加入达班的原因。那孩子心术不正,性子太软弱了。
但就是因为小丫头的一句话,他便试着跟身边的人交心。
“所以你不能要求我不骗你同时,说话又好听,诚实在三边坡是一种稀缺品质,你要珍惜。”
猜叔何尝不知小丫头的别扭,他点了点她。说的有些委屈。
“好啦好啦,我的错,我道歉,阿猜不要难过了。”
陈青笑眯了眼凑过去在猜叔脸上亲了一下,摸着他短短的发茬,有些感慨万千。
原来不单单自己在改变,猜叔也在改变自己。
真好。
因为佛堂被烧的事情,再加上陈青的时间提前,猜叔的苦修就被迫提前中断,一行人驱车回了达班。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下车看到湖中心的断壁残垣的时候,猜叔还是难忍心头的酸涩。
几步路走的都有些踉跄的带着怒气往前冲。
陈青赶忙搀扶住他。
看着猜叔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脸,眼神恍惚着,陈青心口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没事,我没事。”
猜叔拍拍陈青的手安抚,按下心头的怒气,转头往院内走去。
陈青叹了口气。知道他需要独处的空间,看到但拓远远的跑来。陈青拦住他,摇了摇头。
“猜叔想静静,什么事过后再说吧。”
但拓看着猜叔往佛堂去的背影,也叹了口气。
“都知道佛堂被烧了,可是回来看到心里还是怪难受。”但拓望着猜叔站在黑漆漆的佛堂边上,心里破不是滋味。
陈青看向但拓身后的沈星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着火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这边的火已经烧的很大了,有个外国人在这里救火。”沈星老实巴交的述说着那天的事情。
“外国人?中国人吗?”陈青疑惑问。
“不是,是来这边支教的磨得勒的志愿者,一个白人。”
沈星解释道,那家伙就在边上村子里教小孩子识字,他去看过几次,现在也熟悉起来了,这把火绝对跟他没关系。
“嗯,沈星,你带路,我们去谢谢这个人,达班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陈青叹了口气,找了个借口出去走走,看着灰扑扑的佛堂残骸,她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