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弈扶的老姐好战,喜欢徒手把人血浆打爆,小时候把我扒光衣服丢到河里,嘲笑我弱鸡……”
“贺弈扶小时候踩在我头上,说我没人要,看不起我病殃殃,一直揍我,还把自己的尿尿我身上……”
凌宿边说话边跟她撒娇,当然,他意识不到自己在撒娇,只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去说话。
潜意识告诉他,絮归妤喜欢这样,他也就那样做了。
男人总是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无师自通,就如同女人拥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直觉一样。
“我老哥人还可以,帮我揍他们,还护着我,不过我觉得不够,我要他们死……”
“等我弄完贺弈扶的老爹,回来就找你玩。”
凌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她今天送了礼物,还亲了自己,是不是也想要试试那种事了呢?
絮归妤侧头看着他,有些好奇,“那我呢?你为什么讨厌我?”
凌宿笑得很灿烂,“因为哥哥喜欢你,所以我讨厌你。”
絮归妤摇头,“不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凌宿手一只手摸上她背,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蹭了蹭她脸颊。
“因为你过得幸福,有很多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就像玫瑰花一样,把草的养分和阳光都夺去,我看不爽。”
他记忆里,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压根不在乎,不死就行。
不论是继母打骂、佣人被吩咐的冷嘲热讽,同父异母的弟弟拳打脚踢,还是同学的下意识疏远,他都不在乎。
反抗过几次,会带来更可怕的伤害,他也就习惯了。
他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在花园里找吃的,躲在树下躲雨。
母亲过来的时候,他就被揪出来洗干净,灌进乱七八糟的药,一下子就穿得人模狗样的。
谁也看不出来,他趴在地上,从豢养在后山的老虎口中夺走生肉吃。
母亲过来给他送点东西,听说母亲那边讲究上一派的传统,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等等美好的品质,这些母亲都没有。
但母亲会装。
作为纯正的两家人联姻的下来的孩子,他被送到絮家里面,听他们说,这是在给絮家唯一继承人挑选伴读。
也是选定未来的二把手。
凌宿的记忆力很出众,他很能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嘴脸,也能记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挑选伴读这个事,举行了三回,五岁,十岁,十五岁。
第一次是在絮家的老宅,第二次是在苏家老宅,第三次是在絮归妤自己的领域。
是的,领域,絮归妤的领域,是修建在絮苏两家直线距离一样的位置,那里三十个山头,按照絮归妤的喜好,只修建了一座别墅。
凌宿跟哥哥都参加了,第一次见面,有非常非常多的小孩,在絮家里面跑来跑去,絮归妤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最中央。
絮归妤是凌宿见过最不像小孩的小孩,她很冷静,眼睛跟大人差不多。
好多小孩开始玩游戏,大一些的站在她旁边嘘寒问暖,她也不吭声,自己抚摸着别人递过来的玩具。
谁递过来,就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