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名唯不知道自己扑腾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要被融化了。在熔浆的灼烧下她很快就失去了力气,接着是沉入底部还是被完全蒸发,她无从得知。
在某一刻,舒名唯的意识好像又回笼起来,她能感知到疼痛,能感知到饥渴。
“没死?!”
舒名唯抬起手臂,却因为疼痛,抬了一瞬她就放弃了。
“焯了啊。”
舒名唯劫后余生的同时简直难以置信。
这都不死,穿成女主角了?
逐渐适应了身体的麻木之后,舒名唯缓缓坐起,却在看清头顶的景象后,张大了嘴巴。
“这不科学吧,牛大哥都要从地底爬起来的程度啊。”
只见头顶之上,是无边无际的熔液,波浪滚滚,倒真像海水。
只是这“海水”不在地底,而是在头顶,并没有任何支撑之物,凭空存在。
这是天空中的天空吗?!
舒名唯本来还在揉眼睛,突然又想到自己这都不死有什么好震惊的,在这乱七八糟的世界讲科学,她真是糊涂。
低头查看了一下伤势,胳膊上,腿上,肚子上还有血肉在疯狂生长。
“这自愈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骨头上长肉,生平罕见,真特么诡异!”
舒名唯白眼一翻,“砰”的一声又死过去。
“这也太诡异了吧,阎王爷同意了吗?”
“这妥妥是在抢阎王爷饭碗啊!”
舒名唯揪着胳膊上的肉,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虽然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很离谱,但肉白骨这种事简直是离谱到家了啊,更何况,她看到的还是自己骨头上长肉!
太神奇了,amazing!
应该带哪吒来这里,那样他就能不用藕了。
舒名唯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拍抖抖,发朋友圈!
必须发!
欧买噶,没有手机!
天老爷呀,开什么玩笑?!
虽然明知道这里的皮肉是可以再生的,只要药材到位。舒名唯之前被狼咬掉一块血肉,宁以微上了药只不过一刻钟就长了出来还结了痂,但看着骨头上长肉还是很颠覆认知。
一个人发了许久的愣,舒名唯才勉强接受这个结果,喃喃着感叹皮肤光滑的同时,脚步踉跄的开始走路。
舒名唯现在所处之地,该是熔浆之下,地底深处。
这里是一个洞穴,七拐八绕。头顶的溶液像是它的保护屏障,隔开了地上与地底。
洞穴之内虽然也很灼热,但相比起熔液之上还是能接受的。
舒名唯顺着洞穴一路前行,倒是没有遇到凶兽拦路。
不正常,很不正常!
舒名唯警惕的盯着四周,但始终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嘶!”
突然,舒名唯倒吸一口热气。
手腕处又传来灼烧之感,是手镯发出的。
“有啥事你说呗,烫人干啥呀,这里已经够烫的了。”
手镯不会说话,舒名唯只能独自叹气。
手镯能有这反应,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前面有宝贝,要么就是前面有它的主人。
舒名唯摸了摸它,脚下轻快地继续往前走。
可别让我失望啊。
很快,舒名唯就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望着不远处端坐的人影,舒名唯心脏砰砰跳个不止。
是人吗?
是鬼吗?
是她吗?
应该不是吧,那是什么人,神?
舒名唯开始后退,她现在可不想死。
听宁以微说,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天才,甚至,不能用天才来形容,应该叫怪胎。
他们出生时曾伴有异相,或龙吟或鹤鸣,或天降祥瑞,或身怀异骨......
总之,不会太过平凡。
就这样的怪胎,领悟能力、引气之力都要强常人百倍,绝不是靠努力就能追赶的。
舒名唯想了想自己看的小说、动漫,很是认同她的观点。
所以,当宁以微说碰上这些妖孽就绕道走时,舒名唯点头如捣蒜。
现在眼前的这一位,就算不是伴着异相出生,当也是强者中的强者,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盘坐修炼。
悄无声息的退开数米,手腕处灼烧感愈发强烈,简直是要熔化她。
舒名唯强忍着滚烫,又退了百米,就在她准备出去时,抬头看着熔岩天空,她陷入了沉思。
这要怎么出去啊,万一再次化掉了还能再长出血肉吗?
舒名唯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毅然决然转身朝那个“怪胎”走过去。
对不住了,怪就怪你没找一个好地方吧。
舒名唯眼神呆滞,从手镯中取出棒槌,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人影还坐在原地,像是根本没有觉察到外来者。
舒名唯给自己打足了气,才敢上前凑近了看。
“啊啊啊啊啊啊!”
“鬼啊!”
在看清那人骨相之后,舒名唯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直到撞得脑袋起了包,才后知后觉起来。
再次抡起手中的棒槌,舒名唯小心翼翼靠前,终于看清了那人。
那哪里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应当是一具尸骸。
没有一丝皮肉,只有森森白骨。
骨头没有被腐化,看上去晶莹剔透,倒像是白玉雕制而成。在白骨身上还披了件斗篷,那斗篷也如全新的一般,并未有一丝腐烂之处。
怪哉怪哉,难道是远古时期的人,不用穿衣服?
舒名唯挠挠头,又观察片刻。
白骨双手搭在双膝之上,呈自然下垂之势。舒名唯低下头看去,他左手大拇指上有一个扳指,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反正也没有损坏就是了。
什么嘛,都保存的非常完美,那皮肉去哪里了?
抱着棒槌,舒名唯不敢去动他,思索再三,还是拿棒槌捅了捅。
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嘎了吧。”
舒名唯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他背后斗篷上有一行小字,于是她眯着眼瞅了半晌。
“啥字啊,这纯粹就是鬼画符嘛。”舒名唯自认她的字丑的惨绝人寰,但眼前这字也是不敢恭维。
“差生文具多,说不准,他还真有宝贝。”舒名唯眯着眼想了想,手有些痒痒。
“得罪了!”
冲着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舒名唯摩拳擦掌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了他的一片衣袍。
“吼!”
就在这一刹那间,舒名唯突然听见一声嘶吼,身子瞬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