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皇帝和皇后就是这副模样?
祝司膳缓缓摇头,为靖国的未来担忧。
……
裴府。
次日一大早,何叔就忙碌了起来。
他昨晚吩咐药房的府医和医女给凌婠做补身体的药糖和药茶。
今早正好去药房拿,何叔拿起加了黄芪、当归、枸杞的药糖放进口中含了一会儿,感受到口中的滋味,何叔微微摇头:“药味儿太重了,夫人不会喜欢,再多加些糖。”
药房的小药童拿出药方,重新配比。
何叔又走到另一边专门熬煮药材的草庐,小药童正在将补气养血的药材称重,然后放入铜锅中,用文火慢慢煎熬。
药材在锅中翻滚,释放出浓郁的香气,整个草庐都被这股香气所充满。
一旁的纪药师一边盯着小药童的动作,一边指导:“这药糖的关键在于火候和比例,火候过了,药效就失了,比例不对,口感就差了。”
纪药师看向何叔说:“何叔,这里面其余的药材已经熬煮了几个时辰,药材的精华已经被完全提取出来,一会儿再加入蜂蜜和红糖加入锅中,用木勺缓缓搅拌,让糖和药汤充分融合,让蜂蜜的甜香和红糖的焦香取代药材的苦涩就成了。”
片刻后,纪药师将熬好的药糖倒入模具中,让其自然冷却凝固。
待药糖完全冷却后,他用小刀将其切成小块,递给何叔一块:“何叔,您尝尝。”
何叔将药糖放入口中,初入口时,药糖带着一丝药材的苦涩,但很快,蜂蜜和红糖的甜味就占据了主导,苦涩渐渐转化为一种独特的回甘。
何叔满意地点点头,想来夫人会喜欢。
“这个味道不错,可有名字?”
纪药师说:“百草回春糖,不仅滋补身体,还可以帮助夫人的伤口愈合,同时,有紧致肌肤的功效。”
何叔点了点头,将药糖包好,准备一会儿拿给夫人。
出了草庐,何叔看着时辰正好,吩咐厨房给裴青寂和凌婠做补身子的食物,同时要避免做不利于伤口恢复的发物。
等饭菜做好之后,何叔将药糖和饭菜送到了凌婠的院子里。
凌婠是被饭菜的香味儿给香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试着抬了抬胳膊,又动了动腿,慢慢地坐了起来。
“奇了怪了,我身体恢复能力这么好的吗?才睡了一晚上,就好的这么快?”
连翘听到里头的动静,知道凌婠醒了过来,她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夫人醒了?太好了!”
凌婠看着连翘和茜草那双红肿的眼睛:“这是怎么了,眼睛是哭肿的?”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哭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若真死了,你们还不得哭瞎了?”
连翘和茜草此刻听不得她说这些要死要活的话,眼眶当时又红了起来。
凌婠忙好言好语地哄着二人,还抓起床头柜子上的蜜饯塞到了二人的嘴里。
二人这才止住了眼泪。
连翘递给凌婠一颗药糖,问:“夫人,这是何叔送过来的药糖,可以补身体的,夫人身上可还疼?”
“昨天二爷特意让何叔送来的药丸,何叔说是给夫人吃了,夫人身上就不会疼了。”
凌婠点点头,难道是止痛丸?
她倒是听说过一些这东西,只是,她吃了一颗,日后月圆之夜,裴青寂的腿会不会疼?
上次看到裴青寂腿上的那月牙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东西不仅会让裴青寂无法行走,还会让他在某个时刻疼痛难忍,要么是雨夜,要么是月圆之夜。
凌婠:“连翘,茜草,你们去上次那家裁缝铺子看看,护膝做好了没?做好了就拿回来!”
连翘和茜草给凌婠换好衣裳之后,扶着她出去散步。
刚推开房门,就看到门口跪了一个后背血淋淋的男子。
凌婠吓了一跳。
谢琛见凌婠出来,磕头说道:“属下向夫人请罪,请夫人责罚!”
谢琛昨晚才被打了二十.大鞭,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就来她的屋前负荆请罪,她看着都疼,裴青寂身边的果然都是狠人。
凌婠让连翘和茜草把药糖拿给谢琛吃:“昨日你不是都被打了二十鞭子?还责罚什么?”
谢琛说:“那是二爷罚的,夫人还没罚。”
凌婠在院子里看了看,指着一棵高大的,将门窗都遮挡住了的树木:“那你就把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砍了吧。”
她看了这院子的风水,这槐树遮挡住了阳光,天长日久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这高大的槐树的阴影而得到了庇护,这更给裴青寂身上萦绕着的那股邪恶的气息提供了养料。
谢琛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听话地去后院拎了斧头,将那棵高大的槐树一下一下地给砍倒了。
等谢琛将大槐树砍倒,凌婠吩咐药房的纪药师给谢琛上药,同时吩咐府医时刻关注谢琛的身体。
谢琛脸色苍白,嘴唇也发白,却还是笑着说:“夫人放心,属下没大碍,从前跟着二爷上战场的时候,被敌军将领的大刀砍中,被羽箭射穿,属下都活下来了。”
“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说完,谢琛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连翘和茜草加上院子里的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将人抬到了屋子里,等府医和药师过来给他上药、包扎。
……
二房这边的人分食着药糖和蜜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三房院子里,无所事事的裴成言听说凌婠把院子里他二叔最喜欢的那棵大槐树给砍了,立刻来了精神。
“她竟然把那棵岁数比她都大的老槐树给砍了?!”
她这一举动失了分寸,肯定会让二叔生气!
名义上她是二房的主母,可以做一切决断,可底线是绝对不能碰他二叔的东西。
他二叔看着平日里不怎么发火,可一旦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越过了雷池半步,绝对没有好下场!
裴成言越想越高兴,他急不可耐地让人套上马车,一路小跑地出了院子上了马车,直奔宫中找他二叔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