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书窈瘫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场。
砚婷扶着她快步回了院子,安慰她不要再哭,还拿来了煮鸡蛋给她的眼睛消肿。
今晚裴成傅没有来卧房,而是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纳兰舒雅哦枯坐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的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想明白了,男人都是有需求的,更何况还是裴青寂这样素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身边忽而有了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行房事的女子,他自然不会再忍着。
纳兰书窈想着:“凌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到了二爷的身边。”
“就算是旁的什么女子,二爷那样好的人,只要是他的正妻,他都会恩赐给她一个孩子。”
“至于那闷哼低吟……不过是男人正常的需求罢了。”
纳兰书窈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渐渐地接受了裴青寂和人纵情欢好的事实。
她吩咐丫鬟砚婷:“去打听打听,二爷一般都什么时候出府,最喜欢去什么地方。”
她相信,只要和二爷偶遇的次数足够多,就一定能让二爷注意到自己。
除了和二爷偶遇之外,也要和二爷的亲人更亲近些才好。
听说凌婠和三房的人相处的并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要拉近自己和余氏、孙雪薇之间的关系。
这样,她们也会站在自己这边,在关键时刻给她支持。
纳兰书窈信心满满,她有信心联合裴家的其他人,孤立凌婠,让她主动地离开青寂哥哥的身边。
……
纳兰书窈让丫鬟砚婷去打听裴青寂的喜好和他常去的地方。
先前砚婷跟着纳兰书窈来裴府,都是等在外院,如今见到了裴青寂的真人,看的呆住走不动路。
这可要比画像上的男子俊朗多了!
怪不得小姐宁愿嫁给大房的庶子也要进裴府,整日对裴家二爷念念不忘,这样风神俊朗的人,在京城,乃至靖国、瑶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砚婷的心思渐渐地活络了起来,若是小姐有机会和二爷亲近,改嫁给二爷,自己作为小姐的贴身陪嫁,是不是也有机会接近二爷?
这二爷可比裴成傅好看太多了,而且是裴家的家主,大权在握,还钱财殷实。
想到此,砚婷更加地兴奋激动了起来。
做谁的姨娘都是做,不如嫁给一个俊朗的男人,哪怕他是个瘸子,也要比嫁给那些大腹便便,脑袋秃顶,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酒味儿肉味儿,臭的能把人熏死的老男人强。
……
这一日,天朗气清,微风拂面,凌婠带着连翘和几名随从,乘着马车前往城外的道观。
马车缓缓停下,连翘第一个跳下车,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她转身扶凌婠下车,嘴里还念叨着:“夫人,我们都好些天没来道观了,肯定有不少人等着您呢!今天怕是又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正说着,几人已经走到了道观的门口,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见凌婠走了过来,纷纷给凌婠行礼。
“道姑来了,太好了,道姑来了!”
凌婠看着这道观的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就算是她今日耗费了全部的精力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看完,她大概扫了一眼,拿出平安符和去除霉运的符咒递给了其中的几个人。
“你们将我给你们的符咒戴在身上,这难事和坏事自然就会化解,不必来算卦了。”
那几人接过符纸,脸上顿时露出感激之色,连连弯腰道谢。
其中一人将手里的一贯钱放入道观门口的香油箱中,另一些人则掏出一些碎银子,恭敬地放入箱内。
还有几位年长的村民,将背上的竹篓放下,从里面取出自家做的农家特色吃食,小心翼翼地放在凌婠脚边,以示心意。
“道姑,这是我们自家种的瓜果和腌制的咸菜,您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说道,眼中满是诚恳。
凌婠微微点头,示意连翘将这些东西收下。
她虽不贪图这些馈赠,但也明白这是村民们的一片心意,不忍拒绝。
待这些人离去后,道观门口还剩下五个人。
凌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个一个进来。连翘则守在门外,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打扰。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面色憔悴,眼中满是忧愁。他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道姑,求您救救我女儿!她近日病重,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了……”
凌婠轻轻扶起他,示意他坐下。
她取出一枚铜钱,闭目凝神,片刻后缓缓睁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你女儿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
“你回去后,去城东的药铺,找一位姓李的大夫,他会帮你。”
那男子闻言,眼中顿时燃起希望,连连磕头道谢,随后匆匆离去。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凌婠抬头看他:“施主可是要问姻缘?”
中年男子一怔:“道长如何知晓?”
凌婠取出一把铜钱丢在了桌子上,看着铜钱的纹路,又看了看这人的面相之后说道:“施主眉间有桃花纹,近日必有情劫。”
她将铜钱撒下,细细端详:“此卦为‘离’,主火。施主命中注定有一段孽缘,若执意为之,恐有性命之忧。”
“可有化解之法?”
凌婠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缘起缘灭,皆是定数。但你莫要再对你的嫂子……。”
这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哥哥嫂子是青梅竹马,结果嫂子嫁给了自己的大哥,他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最终强迫嫂嫂的时候,被大哥一剑刺穿了胸膛。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道观。
……
第三个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身穿粗布衣裳的铁匠铺汉子,名叫铁柱。
他一进门,便满脸愁容,粗声粗气地说道:“俺是打铁的,最近俺这铁匠铺不太平!”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铺子里就会传出铁器叮当作响的声音。俺还以为铺子里遭了贼,可是穿上衣服前去查看,铺子里并没有人啊!”
“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俺都要疯了!再这样下去,俺这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
凌婠看着他腰间的佩剑:“你这剑,煞气很重。”
铁柱闻言,连忙将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双手捧着递给凌婠:“对对,这是我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么些年一直有它在,我这铁匠铺子也是太平,可如今它也不管用了,但这是一把好古剑,我就想着拿来送给道姑。”
凌婠:“你老祖宗传下来的剑,玄铁打造,喝了无数人的血。”
凌婠接过这把剑,顿时感觉到这剑身传来的微微颤抖之感,的确,这剑身上有无数愤怒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