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何德何能,居然能给堂堂的擎天柱安排前程?本官不过是一个区区县守罢了。”杨择一十分谦逊道。
但表面谦逊,实则却是在阴阳,一年前的擎天柱何等嚣张,竟还敢威胁他。
现在对方反过来有求于他,他自然要好好敲打一番。
“你的实力不错,是个可用之才。但是于本官在于朝廷,却是起不到一丝用处。
你的身上并没有可以帮助本官的地方,虽然实力在这天水县可能都无人是你的对手,但在朝廷之中却也算不得什么。”
“大人说的是,在下练武三年便已修成内劲,任何一门拳法几天便可入门,一年便可精深,自诩天赋异禀,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早晚都能闯出一片成就,但结果到现在我却惊悚发现,修成内劲便已是我武道的终点了,我的...前方无路了...”纪一川深深无奈道。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天资卓越之辈。但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够跳过龙门呢?
甚至他们连看一看龙门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即便跨越了龙门又如何,不过也只是龙门之外,那满天神佛口中的食粮而已。”杨择一轻轻摇了摇头。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我现在只想窥探一下龙门之外的世界。”纪一川笑道。
“哈哈,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神佛的世界,你看一眼都有罪吗?”杨择一看着年轻气盛的纪一川,仿佛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然后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但笑归笑,杨择一却还是开口说出了纪一川所渴望的东西:“武道...内劲...
气血武道修成内劲,不过只是其的第一步罢了。后续还要将内劲贯彻周身,以全身气血冲击泥丸,使精神与气血合而为一。
再然后呢..便是利用内劲锤炼自身,以修成金刚不坏之身。
但可惜啊,此等武学都在名门大派之中,在世家豪族之手,这等秘籍,普通人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是原罪!
而你所修炼的三流武学,就算把自己练死,也练不到贯彻周身这第一步。
当然你也不用将希望寄托于二流武学的身上,因为在名门眼中,二流与三流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杨择一说这些当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为了让纪一川戒骄戒躁,以免因一时冲动给他带来麻烦。
还有就是让其窥探一下武道的玄妙,有所求便有了弱点,那么此人便可被他利用。
纪一川听后自是久久不得平静,原来他这么多年来,不过依旧是在底层打转。
“敢问大人,难道我等草根就一点也没有上升的希望了吗?气血武道也是人所创立的,就算没有功法,我为什么不能自创一门功法?”纪一川目光炯炯道。
“哈哈哈,武道发展至今何止几千年,这几千年里又有着多少英雄豪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短暂一生的努力,能够从零开始超过无数代人数千年的共同努力?”杨择一的眼神里有了些许不屑。
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此人明明那么普通,却为何这般自信?
看出了杨择一对自己的轻视,纪一川也没有辩解什么,他可是有系统的男人,做出什么事都在合理之中吧?
“本官今日很开心,所以愿意指点你一二。如你这等普通人,唯有修炼内家武学今生才有一丝突破先天的希望。”这时杨择一再次开口说道。
“内家武学?”纪一川诧异道。
内家武学见效缓慢,而且极难修炼,性价比可谓极低,所以底层人修炼的还是气血武道偏多。
在底层的认知中,只有那些世家贵公子才会耐得住性子感悟内气。
“内家武学便是所谓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内家武学相比气血武道更为飘渺,所看中的更多是个人资质,而非外界的资源。
你若机缘巧合打通了奇经八脉,那么便可一日飞升,自此先天之下所向披靡。
你若再有机缘,感悟三花聚顶精气神相融,那便成了先天!”杨择一十分向往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内家心法朝廷管控得如此之严,我耗时多年也未曾寻到。
所以,其实那些达官贵人,修炼的也是气血武道?”纪一川若有所思。
气血武道重资源,内家武学重悟性。
上层人掌握着所有资源,所以他们修炼气血武道的优势绝对要远远超过底层人。
难怪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只有气血武道,因为凭借气血武道严格的等级划分,底层人永远也翻不了天!
“聪明!”杨择一赞赏道。
“多谢大人为在下解惑,请受在下一拜。”纪一川真心感谢道。
这些事不过只是寥寥几句话而已,但若没人与他说,他怕是要穷尽一生才能有所领悟。
“只可惜高深的气血功法本官也没有,否则本官也便不会修炼内家武学了。
但你若也想修炼内家武学,本官冒天下之大不韪指点你一二也无不可。”
杨择一图穷匕见,说了那么多,自然是想要勾起对方心中的欲望,然后以内家心法相要挟,让其为己所用!
“敢问大人,你想要在下做些什么,才能指点一二?”纪一川试探问道。
“本官知道你不是屈人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与宋大人闹得那般僵了,是吧,纪一川!”杨择一含笑道。
“大人明察,居然早已识破了在下的身份。”纪一川大方承认道。
“但是你不能为本官所用,本官又如何能够放心培养你呢?从你进了这这个屋,你甚至连一个您字都没有叫。
要知道像你这等草民,在大街上见了本官可是要下跪的!”杨择一含笑道。
纪一川见此,脸色也是略有凝固。
他如何不知,对方这是训上狗了。
一旦他真的为了一个可能的内功心法而下跪,便会一步一步走进对方的陷阱之中。
就算他可以自欺欺人,劝解自己这只是一时的屈辱,但是跪了就是跪了,有一就有二,人的下限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打破的。
而且跪与不跪又有什么区别?跪了对方就会给他内家心法吗?
不过既然对方想玩,他也可以陪对方玩玩:“草民纪一川,给杨大人您请安了!”
说罢,纪一川便整理了下衣袍,作势就要跪下。
但见对方好似略有期待,他却是又拍了拍衣袖。
杨择一见此也明白了纪一川的心意,而后赶紧起身扶住了纪一川向前微屈的身子。
“本官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杨择一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