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被追杀,谢宁专心钻研起,各种暗器,有意无意的也练练自己腕力,和袖箭的准头力道,杀伤力,力求做到一击毙命。
云昭给她做了个小巧的弩箭。她每日也会找大哥教教她,贴身搏斗。
谢宁不解听说她小时候是跟哥哥一起习武的,为什么后来又荒废了,她很想知道。
谢宁:“大哥。”
谢霆笑着看她:“嗯。”
谢宁:“听说我小时候也习武的,为什么后来又荒废了。”
谢霆神色黯然,声音里带着哀伤:“祖父和父亲过世,对你打击很大,你觉得习武无用,后来不愿再学,就没有勉强你。”
谢宁:“那当时我为什么习武?”
谢霆:“那时你还小,每日叫我习武,祖父都很严厉,你缠着祖父,我就可以稍微松快些,久而久之,你就一起练习了。”
谢宁为曾经的谢宁惋惜,要不是半途而废,自己现在是不是自保没问题,不会每次遇到事都要有人来救,来保护。半途而废这点两人很像,谢宁自己也是没有耐性的人,也经常会半途而废,一定要有人盯着,那自己就可以做的很完美,很缺乏自主性。
谢霆看出她的惋惜说道:“各有所长,女孩子能保护自己很好,不会武也没关系,还有大哥保护你。”
谢宁笑笑,真是有个好大哥啊,这点谢宁比自己强,自己还有弟弟妹妹,什么事都要自己冲在前面,把他们挡在身后,每当遇到困难总是她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其实她有时候也想有人来保护自己。那时她就想有个哥哥多好啊。
而今自己当真有了哥哥,而且还不止一个,思及此,谢宁释然。冲着自己哥哥展露一个灿烂的微笑。
赵澈骑马走在后面,看见少女明媚的笑颜,自己的神情也跟着放松起来。
踏雪:“你有没有感觉最近主子的心情很好,挺爱笑了。”
暗月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他没发现。
踏雪:“感觉自从主子和王妃回来后,主子变了。”
暗月:“哪里变了?”
踏雪:“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变了,变得爱笑了。”
暗月没理他。
赵澈收敛心神,他记得这一带有个土匪窝,专干烧杀抢掠的勾当,且土匪窝的大当家,就是当年雁门关拖延军饷,本应斩首的沈溪,此人心机深沉,曾是朱咸君最忠心的追随者。
赵澈策马来到谢霆身旁,两人策马并行。
赵澈思索着到底怎么开口,只听见谢霆说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事直说。”
赵澈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有事。
赵澈平静的说道:“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此处庆州再往前三天路程,在庆州和崇州交界的地方有个沧浪山,山里有个土匪窝,表面是土匪窝实则是当年朝廷要犯?”
谢霆神情冷峻的问道:“是谁?”
赵澈:“沈溪。”
谢霆:“他没死?”
赵澈:“朱咸君偷梁换柱。用另一具尸体换了他。”
谢霆:“此事得从长计议,山上有多少人,尚不清楚,要先摸清山上的情况才好应对,这里过去半个月就要经过承王的封地——隆德府,如果没记错,当年雁门关之战也有承王手笔。”
赵澈:“你是说这个土匪窝,与承王叔有关系。”
谢霆神情严肃:“不无可能,他这个位置,距京城和承王封地都差不多路程,难说他选在这里,不是为了方便两边传递消息。”
赵澈:“承王叔这么多年韬光养晦,父皇对他难道就一点没有防备?”
谢霆:“皇上对他有没有设防,你不清楚?”
赵澈:“这么些年,我们不是都在一起?”
谢霆:“中间你独自去了大夏,还跟大夏公主有了首尾,那几年我们没在一起。”
赵澈眼神冷了冷,说话的语气带了几丝焦急:“我没有与她有首尾,我是去追查……”
谢霆扬鞭策马跑了起来。
酉时末队伍终于住进了驿站。
四月下旬的天气,气候宜人,繁花凋谢,枝叶茂盛,墨绿盖上青绿,层层叠叠,夜晚,墨色天空中繁星密布。
谢宁坐在竹床上指着天上的最亮的那颗星对小花说:“看那是天狼星,它是颗恒星。如果你迷失了方向,看着它你会找到回家的方向,夜空中它最亮。”
小花:“姐姐,什么是恒星?”
谢宁拉着小花躺下,五公主也凑过来躺在谢宁身边,秦鹤红着脸挪开一点点位置,也躺下。
谢宁:“看,这样看满天繁星是不是别有一番情景,恒星的意思就是,它基本不动,我们看星星都是永恒不变的,其实不然,他们也会动,有些行星今夜在这个位置明日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但是它基本不动,就很浪漫,再加上它的名字天狼,很霸气,又是最亮的一颗星,所以我很喜欢它,西北望,射天狼。”
小花:“为什么要射天狼,踏那么浪漫。”
谢宁:“因为从我们这里看去,它在别人的国度里。”
秦鹤指着天狼星的位置说道:“它在大夏境内。”
谢宁笑着点头:“嗯,它在大夏,真想躺在酒泉的沙漠里,看看它,离它近点。”
小花:“姐姐,为什么喜欢它?”
谢宁:“因为它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变心的爱人,一直一直在等一个人,很浪漫,很伤感。”
小花:“它就像姐姐的爱人。”
谢宁笑道:“嗯,它就是姐姐的爱人。感觉很远又感觉很近,摸不着,拥抱不了,只能看着,它在夜空看着我,我在地上看着它,遥遥相望,永远不会在一起,是不是浪漫又伤感。”
小花眼眶通红:“我不要姐姐跟爱人遥遥相望,我要姐姐跟爱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谢宁惊诧……孩子你早熟啊,笑道:“我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对不起,姐姐不会跟爱人分离,姐姐还没找到爱人在哪里呢,别哭别哭,唉呀~我们小花太伤感了,好了好了。”
谢宁一边安抚着小花一边又觉得好笑。
五公主听了谢宁的话,无声的流泪。
谢宁笑道:“我都说了些什么,让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感性,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不用担心我,我的爱人在天上,他在看着我呢。”
说着手指指向天空,四人齐齐看向天空,忽然两张俊朗的脸,映入四人眼帘。
赵湛:“你又在胡说什么?”
宋钰:“你们自己看什么呢?”
谢宁白了赵湛一眼,用手扒开他的脸:“让开我在跟我爱人对视呢,别挡着我。”
赵湛不甘心的俯视着她问道:“我看你不是失忆,你是脑子坏掉了。”
谢宁气急坐起身来:“你是不是想吵架。”
赵湛将谢无双丢进她怀里:“看好你儿子,别让它到处乱跑,小心给人抓了去炖了。”
谢宁怒吼道:“你敢。”
赵湛看她真的炸毛了,语气立马软了:“你看好它。”
谢宁:“讨厌,下次再说炖了它,我先炖了你。”
赵湛脸色黑沉:“谢~宁。”
谢宁站上竹床,抱着谢无双俯视着他:“干嘛?你想怎样?打一架吗?二哥,赵湛他打我。”
赵湛怒极反笑:“你真是无赖。”
谢逸走过来,揽着赵湛的肩说道:“你又惹她了。”
赵湛拍开他的手:“你妹妹你自己不清楚,整天说些不着调的话。”
谢宁站在竹床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说道:“我说什么不着调的话了。”
赵湛仰视着她,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白了她一眼,没在与她对视,拉着谢逸悻悻的离开。
宋钰蹙眉说道:“为什么你们俩每次见面都要吵架?”
谢宁翻个白眼道:“他像个管家婆,什么事都要管,我二哥都不似他这样。”
远处喝酒的赵湛开口喊道:“谢宁,我听得见。”
谢宁对他做了个鬼脸。
秦鹤拉拉她的衣袖,谢宁道:“我们来点欢快的吧。我去拿鼓。”
谢宁将谢无双递给秦鹤,自己趿着鞋,提着裙脚步轻快的去取了鼓来。
少女脚步轻盈欢快,远处架着篝火还在喝酒的几人,仿佛也被几个人感染,心情愉悦的听着远处传来的鼓声。
赵澈和谢霆、云昭三人坐在房中。
谢霆:“今晚让他们歇在这里,我们去山上探探,如果山上的人数超过我们的估算,那我们不得不找当地的县令派人协助。”
谢霆问云昭:“你可知庆州县令是谁?”
云昭:“应是周元华,应是三年前要升为通判的,可不知为何此人自己写折子要求连任。”
赵澈和谢霆神色异样,赵澈道:“这个周元华有点意思,哪个当官的不想调升的,就算他为官清廉也不必非要留在此处。”
云昭:“听说这周元华深得这里老百姓的爱戴政绩斐然,这里的土匪都不抢当地老百姓的。”
谢霆笑道:“那他们做什么土匪,他们难不成还有朝廷拨款?”
云昭:“那倒是没有,不过听说这里的土匪都是战场退下来的老兵,很体恤这里的百姓,打家劫舍都是路过此地的富商或乡绅。”
赵澈笑道:“有点意思,今晚先上山,让他们正常行进,三天后在前面的来福镇汇合。”
云昭说道:“是,我去跟阿逸说,让他留下跟送亲队伍一起,我跟你们一起先走。”
赵澈:“好,我们这就出发。”
几人回房各自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