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又问:“那日你去府衙问赌坊走水之事,确定看到了姜氏之女?”
管事:“小人确定!”
秦鹏:“我去见万香楼见老鸨,分明是将人关在密室的,那日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思索片刻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当日您走后,有个长得俊秀的书生一连赢了十来局,赢了上万两,小人就让人把他也关进了密室,后来跟着那书生的小厮也被小人关在了一起。”
秦鹏:“还有这事,你怎么早不说?”说着就踹了管事两脚!管事被踹倒在地,甚是冤枉,我倒是想说可我去哪儿找人呢。
秦鹏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说道:“后来那个书生呢,跑了?”
管事:“官差来搜查,一耽搁找人就忘了这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东家根本不是人。
秦鹏:“人呢?死在大火里了?”
管事:“火被扑灭后,没发现尸体。”
秦鹏:“猪脑子,还想不明白吗?那个书生就是官差找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将军府的。”
想到这秦鹏心中像是百爪挠心,恨不得把谢宁碎尸万段。走到旁边对着树捶了几拳。
然后对着管事大骂:“废物,你个废物”,对着他拳打脚踢,管事双手护着头,不敢反抗。
等他发泄够了,管事瑟缩着起身,站在一边看着他。
秦鹏用仿似吃人的眼神看着他,愤恨的说道:“给我找人,把她绑了。”
管事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心翼翼说道:“她可是将军府小姐。”
秦鹏:“我舅舅还是丞相呢!”
管事想到,您叫他舅舅,他可不认您这个外甥,您的嫡女才是丞相妹妹,您跟人家丞相府可没有丝毫关系。
管事又不敢不应,这混不吝还捏着他的命脉,管事的儿子在他手上,不敢不听吩咐行事。
管事连连称是,一口应下,麻溜的跑走了。
秦鹏越想越气,自己被个女人害成这样,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亭子里,四人边煮茶,边聊闺阁女子私话。
宁榕:“阿宁,过不久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你可知朱梓言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也是那天及笄!”
谢宁显然不记得,两个丫鬟也没刻意告诉她。
谢娟看着谢宁的神情,以前这个话题是提都不能提的,两人见面针锋对麦芒的,不知何时开始两人从穿着首饰,甚至一举一动都相互比较!
谢宁更是讨厌朱梓言到有时候生辰都不想过,现在看她的神情仿佛失去记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人变得柔和好相处了。
谢婵看谢宁愣怔着没有说话便笑问道:“三姐姐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
谢宁笑着说道:“我看三妹妹上次绣的荷包不错。”
谢婵脸一红,她那个绣工怎么拿得出手:“三姐姐喜欢?”
谢宁点头,看她神情不像是打趣自己,谢婵很开心。
谢娟摸摸自己耳朵上的耳铛,看了谢宁一眼,自己应该送个什么样的生辰礼,她在府里要什么有什么,往年送的都被她嫌弃的给了丫鬟们,今天会不会还这样,谢娟想到以前的谢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四人看看天色,明明刚刚还是阳光明媚,两盏茶的时光,太阳躲进云层,灰色的云雾被风推着压了过来。
谢宁真的很怕冷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好像要下雪了!”
四人抬步往山下走,丫鬟们收拾亭子里的物什。
四人往下走,走到半山腰处,刚从大雄宝殿出来的,秦鹏看到远处四个穿着不凡的少女,色向胆边生,急急向山下追去,走在最前面的谢宁,回头之际,秦鹏一眼认出。
秦鹏立马对着身边小厮吩咐,小厮看了一眼前方少女,匆匆而去。秦鹏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光,心里跳起来愉悦的舞。他这是什么运气啊,想什么来什么,今日一定要报赌坊走水之仇。
四人有说有笑,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四人本能想躲开,殊不知,蒙面人就是冲着她们而来,四人被冲散,谢宁带着谢娟,边跑边躲,走向岔路,蒙面人看四人分散开来,冲着谢宁和谢娟紧追不舍。
两人顺着崎岖的小路又往上跑走到一个岔路口,谢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谢宁已经遭遇过几次了,相反反而很镇静,对着谢娟说:“我们分开跑,我去引开他们,你等会儿向山下跑,我往山上跑。”
谢娟死死抓住谢宁的手,哆嗦着说:“我不敢,我没力气了。”
谢宁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再看向她颤抖的腿,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了。
谢宁脱下自己的鞋往下山方向扔去,拉着谢娟往上跑,蒙面人追到分岔路口一时不知道往那个方向去追,秦鹏紧随而来:“你们几人往下追,你们两个跟着我往上追。今天绝不能让她跑了。”
躲在灌木丛的谢宁听着声音感觉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心里已经了然,他们追的必然是自己。
谢娟很少出门,自己最近倒是干了件大事,四海赌坊,不是那个东家又是谁?
谢宁轻声安抚好谢娟,自己准备引开他们,谢娟无声的摇着头,谢宁对她笑笑,猫着腰绕到另一边,故意作出响动。
秦鹏一看到那张脸,立马兴奋起来,带着人:“在那边给我追,分开包抄她。”
等人都去追谢宁了,谢娟确定周围再也没人了,才敢从灌木丛里出来,此时她发丝凌乱,衣服褶皱,她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奋力往前一步跑去。
秦鹏带着人跟在谢宁后面紧追不舍,把谢宁逼到绝路。
谢宁讪笑着问道:“各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
秦鹏阴恻恻地说道:“赌坊走水是你干的吧?”
谢宁淡定说道:“你有证据?”
秦鹏眼里迸出仇恨的火焰,这女人烧了赌坊,搞的自己四处躲藏,有家不能回,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秦鹏:“证据?姜氏之女就是证据,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谢宁笑道:“什么姜氏之女我不认识。”
秦鹏:“少说废话,给我绑了。”
谢宁:“你敢,我是将军府……呜呜”
那边管事离开后想想秦鹏的话,冷汗涔涔,绑将军府姑娘,他可不敢,给他几颗脑袋,他也不敢啊,可是不听他的吩咐自己的儿子还在他手上。
管事想着这事还是立马跑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房拦着不许进,正好遇到下值回府的朱梓恩,朱梓恩看了管事一眼,他记得这人以前跟二叔来过府里,遂对门房问道:“什么人?”
门房恭敬回道:“说是找大公子的。”
朱梓恩又看了一眼管事一眼问道:“找大哥,有什么事?”
管事谄媚的笑道:“小人,见过二公子,小人有要事要禀报大公子。”
朱梓恩转身说道:“进来吧。”
门房不敢再拦,管事点头哈腰的跟着朱梓恩往府内走,绕过壁影,上了台阶,两边种满各种花草,花草修剪的整整齐齐,远处栽种着几株梅花,传来阵阵幽香。往里走就是前厅,前厅两侧抄手游廊,曲径通幽。
管事站在前厅门口等着,听到通传,朱梓贤大步流星而来。玉冠束发,意气风发。
看到朱梓贤来了,朱梓恩抬步离开,刚走几步远听到管事小声低语的说了几句,隐约提到了将军府,谢姑娘之类,朱梓恩脚步一滞。
朱梓贤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说道:“二弟还有事?”
朱梓恩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院子,换回常服,心里隐约觉得不安。拿出书架上的刀在手里摩挲着。
越想越不安,叫来贴身随从吩咐道:“暗中盯着大哥,看他最近做了些什么,回来告诉我。”
随从领命,转身消失。
这么多年,他跟这把刀的主人,即使遇见都装作不认识,无人时他也曾想过试探,可是无论他怎么试探,那人好像都装作不认识他。现在听说失忆了,上次在街上,他只感觉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以前还可以说是装的,但最近一次他肯定她确实不记得他了。
朱梓恩心中烦闷,仿佛儿时自己的经历了一场无法言说的梦境。
谢娟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下山,谢婵和宁榕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心中顿感不妙。
谢婵急切的问道:“二姐,三姐呢?她没和你在一起?”
谢娟惊慌失措地说道:“阿宁,她,她被坏人追到山上去了。”
秋月和春花收拾好物什,赶过来听说自家小姐被坏人追赶,亦感不妙。
宁榕:“赶紧派人去告诉二表哥,我们分头去找!”
谢娟被吓坏了,谢婵看她这副样子,让她在马车里等,自己带着丫鬟们,跟宁榕上山去找人。
秦鹏早就带人离开了福田寺。
谢宁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秦鹏人是绑到了,安置在哪儿,一时没了主意。他想到了朱梓贤,如果自己把人安置到他的别院,是不是可以将功补过。
秦鹏正想着,就见管事,匆匆而来,看他真的成事了。管事一颗心终于稳稳落进腹中,这事跟自己没关系。
他是平头老百姓,别说将军府小姐,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他也不敢这么干。
秦鹏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消息这么灵通?”
管事:“小人,来看看东家事办的怎么样了!”
秦鹏:“老子办事还轮得到你管,人逮住了,走,跟老子一起送到大公子的别院去。”
管事擦擦汗说道:“大公子说了,人逮到了,好好安置,不可怠慢!”
秦鹏狐疑的看着他:“大公子怎么知道的?你去大公子那儿告密的。”
管事谄媚的笑着说道:“小人哪敢,小人都是为了东家着想,你想啊,要是将军府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咱们,但是要是人是大公子让绑的,出了事,大公子肯定跑不掉,有他挡着咱们也就没事了,不是?”
秦鹏思量着管事说的不无道理,拍着管事的后脖子说道:“总算聪明了一回,走,去大公子别院。”
秦鹏心里美滋滋的终于一扫这几日的阴霾。
几个人坐上马车,把谢宁逮到朱梓贤的别院。
秦鹏对别院管事很熟,这别院里安置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是按照朱梓贤的爱好从各地搜罗来的少女,朱梓贤也没碰过几个。
秦鹏每每都好奇,放着这么多美女朱梓贤,每次只是闻她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