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盒在她面前缓缓打开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停顿了一瞬。她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紧接着,一支白玉桃花鎏金步摇慢慢地展现在眼前。
这支玉簪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梦境,令人难以相信。那白玉触手生温,细腻温润,宛如羊脂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这样的质地,无疑是极为难得的,即使是最挑剔的行家也会为之惊叹不已。而玉簪上雕刻的桃花栩栩如生,每一朵花瓣都细致入微,仿佛能闻到春天的气息。更让人惊叹的是,这桃花竟然还镀上了一层金色,与白玉相互映衬,使得整支步摇显得更加华贵非凡。
相较于自己的那支仿品,这支玉簪简直就是艺术品中的巅峰之作。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比自己的收藏品要精致十倍甚至更多。
心里感叹着,纯原皇后的东西就是好啊。
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不出里面的关巧,问道,“皇上,臣妾都有一支这般的簪子了,如今您再送?”
皇上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步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步摇原本是纯元皇后的遗物,如今朕将它赐予你了。”他微微低下头,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脸上浮现出些许的伤感和思念之情。
皇上的目光停留在步摇上,仿佛能看到纯元皇后曾经佩戴它时的美丽模样。他轻轻抚摸着步摇的细节,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心中涌起一股对故人的怀念。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倒流,回到了那个充满温馨与美好的时刻。
然而,随着皇上的一声叹息,现实又将他拉回了当下。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玉隐,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轻轻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发髻上那支碧绿的玉簪子,然后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接着,她拿起了另一支金质的步摇,小心翼翼地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当她把步摇戴在头上时,整个场面都被她的美丽所震撼。皇上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眼眸明亮如星辰,嘴唇红润如樱桃。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完美无瑕,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她的一颦一笑间,活脱脱的就是纯元皇后在世,甚至比起容貌来说,更加神似。
“菀菀,你终于来了...”顿时皇上泪目,声音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思念都倾诉出来一般,他伸出手,轻轻抬起,指尖触碰到了玉隐的脸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突然的触碰,让玉隐感觉浑身不自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她一向严守礼教,对于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都感到极度不适。此刻,她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皇上,天色已晚,您在哪休息?\" 玉隐努力保持着镇定,轻声问道。她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同时也想知道皇上今晚的安排。她暗自祈祷,希望皇上不要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或举动。然而,内心深处却又忍不住担忧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玉隐这般逃避,他下意识便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当年的纯元,亦是这般保守,对待情感小心翼翼。
皇上缓缓起身,目光落在那支步摇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或许是因为对这支步摇原主人的眷恋……他轻声说道:“朕去你长姐那里看看吧……”
站在一旁的苏培盛立刻心领神会,他恭敬地回应道:“遵旨!”随后,他高声传旨:“摆驾碎玉轩……”
皇上离开永寿宫后,玉隐依然站在门口,恭敬地送别。她微微低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和满足。
然而,一旁的锦儿却面露忧愁之色,轻声问道:“娘娘,刚刚皇上还赐予您如此珍贵的发簪,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可您为何又要将皇上请出去呢?”她噘着小嘴,一脸困惑地看着玉隐,似乎对她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玉隐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抹坚定与自信。她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本宫自有分寸。你懂什么,本宫这叫欲擒故纵...”然后转身走进宫殿内,留下锦儿一人站在原地,满脸疑惑。
碎玉轩内,温实初给莞贵人请着平安脉。
甄嬛摒退了旁人,独留下了槿汐一人。
“小主,您这脉象果然是被人动了手脚。大抵是计算着富察贵人小产之后,让您自以为怀有身孕,禀告皇上让其宽心,而后再让举报您假孕争宠故彻底失去皇上的宠爱。”温实初分析的有理有据,一旁的槿汐都听得微微愤怒。
甄嬛心中一阵凉意,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算计得如此之深。她抬手轻抚额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若本宫不与她们斗一斗,真当本宫是可欺负的么。”
“何人敢欺负你?”皇上徐徐走近,吓了甄嬛一跳。
“门外的守卫是怎么回事,皇上来了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心有余悸,甄嬛只好说些别的。
“是朕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故意让他们不要通传...”
皇上说完,便走到桌子旁边,慢慢悠悠地坐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吹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轻抿一口。他又将目光移到温实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开口问道:“温太医,莞贵人近来的身体可好些了?”
温实初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莞贵人前些日子只是气血两亏,是太医刘畚一直在照料,如今已然痊愈。”
皇上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追问:“既是刘畚在照料,为何你今日前来?”
温实初心中一紧,感受到了皇上对他的怀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微臣听闻莞贵人病愈,特来探望。”
皇上用手撑着头,眼睛微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信任。他缓缓说道:“哦?朕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与莞贵人关系如此密切。”
温实初额头冒出一层细汗,急忙解释道:“微臣与莞贵人并无特殊关系,只是出于医者仁心,关心病人罢了。”
皇上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哼,但愿如你所说。”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再看温实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