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就是大度,赏。”皇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一刻,他心生一股暖流,好似眼前之人是纯元一般,顿时迷了眼。
“皇上,您说的对,确实该好好补偿玉妃。”一旁的皇后帮着腔,试图卖皇上个好。
“近日波斯国进贡的蓝宝石,朕就赏赐给你吧,权当是对你的补偿。”
“臣妾谢过皇上。”玉隐语气平和。
“时辰也不早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皇上遣走了所有人。
众妃嫔纷纷散去,玉隐刚走到大门口,便被华妃叫住了。
“玉隐。”
见着身后跟着的是曹贵人,玉隐知道眼下并非可以全盘托出。点头应了一声,“华妃娘娘。”
“玉隐,你与本宫之间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娘娘若是有时间,还请来臣妾那里小坐,顺便欣赏一下波斯国进贡的蓝宝石。”
“既是盛情邀请,那本宫应下便是。”华妃笑着。看着玉隐紧紧盯着自己身侧的曹贵人,好似看着敌人一般的眼神,这才意识到玉隐对其的敌意,她扭头对曹贵人说道,“刚刚嬷嬷说了温宜公主今日清晨便开始吐奶,你回去看看怎么个事。”
曹贵人一听到温宜公主病了,心立刻揪了起来,顾不得别的,赶紧匆匆请辞。
见曹贵人走远,华妃这才开口笑着,“玉隐啊,你何时变得如此草木皆兵?曹琴默是本宫的人,什么品行本宫还是了解的,出不了大乱。”
两人慢慢走在回宫的路上,玉隐回答说道,“华妃姐姐是不知那日我被曹琴默陷害的事情吧,自那件事情开始,我便开始对她多有提防。”玉隐摇着头,回想着那日险些被曹琴默陷害的事情。
“那日也是曹贵人爱子心切,一时间冲昏了头脑,事后本宫问过她,她对此事也是颇有歉意,希望找个时间当面对你道歉呢。”
瞧着华妃如此信任曹琴默,玉隐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低头小声嘀咕着“但愿她是善良的吧。”
锦儿与颂芝跟在两位娘娘的身后,彼此相视一笑,时不时看向周遭的景致。
不远处阿喜匆匆跑来,神色惊恐。
“不好了,玉妃娘娘,惠嫔娘娘肚子剧痛,恐怕是要小产。”阿喜声音颤抖的厉害,原本身体强壮的他,如今看似一只受惊炸毛的兔子。许是刚刚险些被人诬陷的事情尚且令他心有余悸,他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不好,本宫这是被偷家了啊。”玉隐有些慌张,顾不得身侧的华妃了,大步径直走向惠嫔的住所。
一进门,惠嫔面色惨白躺在床上,采月手里端着的铜盆里满是血水。温实初跪在地上,愁容满面。
“眉姐姐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惠嫔略有小产的征兆,只怕...”
“本宫不管,你一定要保住眉姐姐这一胎。”
“微臣已经给惠嫔娘娘施针,现下胎象稳定,还望娘娘放心”
听到了玉隐的声音,惠嫔撑着一口气喊着玉隐,“是玉隐吗?”
玉隐赶紧走上前,坐在床头。用自己的帕子为眉姐姐轻轻擦拭额头的汗珠,轻声安慰着,“眉姐姐,放心,有妹妹在,不论如何都会帮你保住这一胎的。”
听着玉隐的安慰,沈眉庄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眼神里露出对玉隐的依赖,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的信任。她点点头,不再言语。微闭上眼睛,身体的疼痛在面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玉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回想起刚刚自己在大殿接受审讯的种种,原来那人故意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其实那人的目标是眉姐姐。
她坐在不远处的桌旁凳子上,静静看着温大人诊脉开药方,心里着实为眉姐姐捏了一把汗。不一会儿锦儿前来禀告,说询问了一圈,事情经过是沈贵人清晨点了一根安常在送来的安神香,而后便感到肚子极为不适。只是那香平日重点,眼下已然用完,毫无证据了。
“娘娘,您喝点茶吧,温大人医术高明,惠嫔娘娘定然是无事的。”一旁的采莲端了一杯龙井过来。
玉隐心里焦灼,哪有心思喝茶。瞥了一眼那茶盏,微点了头。猛地想起锦儿曾经和自己讲过安常在给眉姐姐一个生男孩的方子的事情。
她小声在采月耳边问着,“近日眉姐姐可有照安常在那方子抓药啊?”
采莲连忙答复,“回娘娘的话,一开始我家主子确实心动了,只是那药材中有一味河车,乃胎盘所作。我们家主子觉得过于残忍,只好作罢,未曾喝过那药。”
“那方才锦儿与本宫提到的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香是安常在半月前所赠,说是可以安胎养神,保惠嫔娘娘胎儿无虞。”
“既是燃尽,便把那香灰拿来。”
采月去按照温大人药方煎药去了,这里只有采莲伺候。她匆匆将那香灰拿来,玉隐便让温大人一探究竟。
“回娘娘,这香并无不妥。”
“既是如此,眉姐姐为何会险些小产?”
温实初紧皱眉头,回想自己刚刚诊脉的细节,反复复盘,“娘娘,或许真的只是惠嫔娘娘身子虚弱,并非他人故意而为之。”
玉隐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下,轻舒了一口气,暗自想着或许是自己真的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眼下惠嫔娘娘怀胎已有六月,胎象稳固。娘娘自是不必过分担心。”温实初上前回禀着。
玉隐颔首,“那便多谢温太医精心照料了。”
“微臣自当是竭尽全力,娘娘可以放心。”
温大人的话音刚落,华妃推门而进,门口端着药的采月挡不住华妃,一脸委屈的表情。
“娘娘,奴婢都说了,惠嫔娘娘需要静养。”采月有些声嘶力竭,在她的脸上能够看到尽心护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玉隐摆手示意,“采月,华妃并非前来捣乱,大可放心。”有了玉隐的担保,采月这才略微放心。
华妃走进屋内,瞥了一眼昏睡过去的沈眉庄,嗅到了屋内的血水味,有些不适,赶紧拿起手帕捂住口鼻。“原来怀胎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神情略带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