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天子剑,我能行吗?有什么危险?他摸了摸枕头边的赤影,又轻轻捶了捶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梦里,苏木梦见自己深陷一水塘中,他奋力的用剑挖出一道口子,把塘水放干,塘中有一块木头,木头刻有一首诗:
苏贾久慕臣,梓木遇水生,为郎过十年,帝都名利场。
……
一大早,苏木便起床了,今天要和师父去店里培训伙计。刚出房门,便看到甲竹千也刚好出门。遂,退了客栈房间,一同去吃早餐。同时,找了两个帮役把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搬到商铺去。
待两人来到商铺时,约好的伙计都已经在店门口等待了。
相互彼此打了招呼,便来到后院,开始分批培训,未被培训到的,就去打扫卫生等等。
掌柜,杨丰祖,雪漫城原住民,城建时,卖了地,奈何家里偏爱其弟,自己并拿了些钱财,做点生意,凭借着聪明才智,生意也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可是家里常来索取,久而久之,他也心生疲惫,索性关了生意,落得清静。
“杨掌柜,今后商队的主要事宜就由你负责,商队今后主要以官商物品为主,民生物品为辅。一切大小事你自己判断,做决定,告知苏家主,家主同意即可执行。”
……
一一培训完后,已是下午。
“好了,今日培训结束,大家都通过了培训,明日即可正式上工。今日,大家一起在这里吃饭,杨掌柜由你安排,这里有五百两,你先用着。明日所有的事情,你自行决定,反正就是要尽快动起来,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和我说。先各自忙去吧。”
“好的,主事。”杨丰祖倒是很吃惊,商队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
好巧不巧,刚培训完,九漏鱼便来到了大盛商行。
甲竹千和苏木便迎了上去。
“九公子,正想去找你呢,把租赁协议签了,顺便把答应你的氪金软甲的图纸给你。”甲竹千寒暄道。
“甲先生,苏公子有礼了,那正好,找个地方签了协议,我们边吃边聊。”
一行人,找了个酒楼,要了一间包房。
包房内。
“甲先生,您把这么重要的图纸给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可能别人不知道氪金软甲的珍贵,我还是知道的。”九漏鱼明人不说暗话,他不认为租个房子,锻把刀就能得到如此珍贵的图纸。
氪金软甲,乃是云州帝国军士所穿之甲,轻便,防御较好。由于氪金矿很稀有,因此,当年云州军士也就装备数万套而已,随着甲侯一族获罪,数千工匠感恩甲侯,上书云皇赦免甲侯一族,惹怒云皇,连坐被杀,仅数百工匠逃亡。然不久,云州工部库房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库房的各种典籍图纸,至此,氪金软甲的锻造方法失传。虽然,云州后来从民间找到当初逃亡的工匠后代,但都未得到完整的锻造之法,现在云州的氪金软甲锻造之法,是精简版的。
“那既然九公子这么说了,我也不隐瞒了,我确实有所求。”甲竹千也感叹九漏鱼的聪慧。
“我们商队刚成立,想借公子的人脉,和官府做一些买卖,当然我们不做兵器,只是做一些基础的买卖。粮食、棉被、草料等,诸如此类的。”
“这没问题,不过,我能力有限,还得和家族里谈谈,尽量帮忙。”九漏鱼有点慌。官府买卖都有自己长期的固定商队,要想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九公子不必为难,到时,只要引荐一下官府采购的主事人员认识一下即可。剩下的某自会安排。”甲竹千知道,官府的采购主事,都是朝廷重臣的亲信,民间商队想见一面,难如登天。
“行吧,到时我来安排。如果能有这氪金软甲,我再和家族长辈说,一定会有效果的。”九漏鱼想着,自己能做出一批氪金软甲,到时家族里说话肯定有一定分量。
“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就把图纸给九公子,同时呢,也指点你做出第一批软甲,到时就辛苦九公子周旋了。”说着,把图纸递给九漏鱼。
九漏鱼接过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起身,向甲竹千拜谢起来。
“多谢甲先生,小子一定尽力。”短短几天,九漏鱼已经得到两种高阶锻造之法,这对于一个锻造新人来说,可是无比珍贵的,就凭借这两种锻造之法,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可说是不可同日而语,未来继承人也不是不可能。
“九公子客气了,此事若成,今后必有重谢。吾之族人还有更多奇技之法,到时可互相合作共赢。”甲竹千适时抛出一张大饼,这饼正合九漏鱼胃口。
“甚好,甚好。”九漏鱼心里那个乐,这等好运被自己撞上了。“不知甲先生哪天有空,去指点小子锻造这软甲。”
“我们商队刚成立,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很多东西需要采购,我们刚来,所带银两不多,这些天某要去筹措银两。”甲竹千实话实说。
“哦,不知先生要筹多少?”九漏鱼可不想这些事耽误自己锻造软甲。
“暂时需要五万两左右。”
“什么?才五万两,先生不必烦心,我先借于先生,不要利息。明天就叫人送去。”九漏鱼想着他们可能需要个几十万两,才五万两,小钱。
“哦,那好,某先谢过九公子了。那明天就可以锻造那软甲。”搞定了钱的问题,甲竹千松了口气,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有了这五万两,至少现在商队的事情能顺利安排下去了。
三人吃吃喝喝,正事已经敲定,彼此瞎聊的时刻就到了,天南地北、民间传说、国家政治……什么都聊,推杯换盏间,都有些喝大了。
“甲先生既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不去朝廷,做一方宰辅……”九漏鱼说道。
“九公子觉得现在世事如何?”
“处处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一派承平啊。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小苏,你觉得呢?”甲竹千又问苏木。
“看似承平,但富者酒肉歌舞好不快哉,贫者薯麦稻粟勉强糊口,世族居庙堂,寒门耍戏台。为富不仁,人间处处是刍狗;贫不思动,脚下步步陷泥水。”苏木第一次喝那么多,说了实话。
九漏鱼一听也是一愣,莫非这两人有大志向?都说乱世出英雄,可是现在好好的呀,难道……也不可能啊,要不要离他们远一点?或是他们知道些什么?
“九公子以为小苏说得如何?”甲竹千问道。
“是实情。吾本家就是如此,官场、商场皆有大拿,旁人想进,确实比较难。只是小子身在富贵之中,不知凡夫之难,是我幼稚了,先生见笑了。”
“九公子不必介怀,酒桌上的醉言醉语,当不得真。”甲竹千安慰道。
“那先生以为世事如何?”
“世事如何?每个人所处环境不同,看到的情况便有所不同,利好自身,则是承平好世,不利自身,便是混沌乱世。某飘零半生,已无翻云覆水之力,只愿所系之人能安稳一生而已。天下总归到底是你们年轻人的。”
“先生可是知晓些什么?可否告知。”
“九公子可曾听闻荧惑之乱?”
“最近略有耳闻,不甚了解,家中族人曾叮嘱不可乱谈。”
“哦,那便不谈,那九公子可有立不世之功的意愿?”
“那自然是有,舞象之年,热血方刚,不切幻想人人该有。小子自小锦衣玉食,伸手可得,生活可谓一潭死水,在家中不务正业,蛮横无理,寻一丝快感,才惹家人不喜,派来这小小雪漫城历练。如有不世之功,自是要参与一番,还望先生带我。”九漏鱼就知道这两人有问题。
“哪有什么不世之功,就是酒后乱言谈笑,九公子切勿当真,今日之言,出之我口,听之汝耳,出了这门,就不存在了。”甲竹千夹起一粒花生米,嚼了起来。
“小子自是知道,我再敬先生一杯。”
“时候不早了,喝了这一杯回去了。”
……
走出酒楼,路上人流依旧熙熙攘攘,小贩在卖力吆喝,杂耍那里叮叮当当,路边酒摊马五马六猜着拳……美好的人间烟火哟,是谁愿意破坏这一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