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戚子薇是被他逼着,在他眼皮子底下纵身一跃,跳下山崖,并且北海在山崖之下找到那具穿着戚子薇衣裳,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南宫洵的心里,她就是个死得透透的人,怎么会半夜出现在他面前,难道她是鬼。
不管是人是鬼,敢动他的小福子,就算他是鬼,那他也不介意让她再死一次。
怨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冲他来。
但很快地,南宫洵发现眼前的戚子薇很不对劲。
她那张脸,没错,是戚子薇的脸,如假包换。
可是她的身高,身形,跟纤弱娇小的戚子薇比起来,足足大了有两号。
就像戚子薇的脑袋被按在另一个人身上。
而且这人的身高近乎和他齐平。
这个大版的戚子薇把南宫洵有些搞迷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究竟是何人?”打斗中,南宫洵很快占据上风,他一个虎爪扣住“戚子薇”的右肩厉声问道。
烧得迷迷糊糊的林婉庄好像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红衣没人姐姐在眼前晃呀晃。
她莫不是在做梦,美人姐姐来看她了。
红衣女人对南宫洵的问话并不作答,而是转头给了他一个能融化冬雪的娇媚笑颜。
这个可以令天下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笑容却无法打动南宫洵。
相反的。
手上抓着个陌生女人,让南宫洵心里泛出一阵阵恶心。
他的手背上眼看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不说话,本王要了你的命。”南宫洵加重虎爪的力度。
小福子揉了揉双眼,不是梦啊,还真是美女姐姐看她来了,心中一喜;再仔细一看,不对啊,王爷怎么拘着美女姐姐,脸上还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王爷,别伤害姐姐。”小福子本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救的原则,扑到两人中间,将南宫洵弹出老远。
南宫洵眼见横插在他俩之间的是自己的小太监,怕伤了小福子,往后退出一大步。
小福子,这一拦,在她身后的红衣美人掩面而笑,冲着他俩抛出个能拉出千条丝的媚眼,轻身一纵,往开着的那扇芙蓉窗里飞了出去。
红裙飘飘,青丝四散,百媚回颜,她飞向悬于天上的冰轮大月亮,美得妖异而又倾城,把小福子看傻了。
南宫洵紧追而上,小福子一把拉住他,陪着笑脸讨好地道,“王爷,误会,是个误会,这个姐姐是来找我的,找我的,她就是在路上救我的那个美女姐姐。”
南宫洵被小福子一拽,回头再看向窗外,只见圆月孤零零地高悬于暗夜,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
“哦,山道上救你的人是她?”南宫洵眼底泛起汹涌的波澜。她究竟是谁。
赵县的另一边,高高的城墙上,一红衣女子衣袂飘扬地立于其上。
月光如水倾斜在她娇艳的面庞上,令她放发出一种似魔如妖般带有魅惑的美。
女子轻笑一声,往城墙脚下轻蔑一瞥后,发出男子清越的声音道,
“人人都道摄政王是赵县的救世主,如果他们知道若不是摄政王,他们又何故要遭疫症的罪,不知又会作何感想。哈哈哈。”
那笑声传破寂静悠长的夜空,最后随她如红云般的身影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哥哥,那女的怎么发出男人的声音?还有如果不是摄政王,又何故要遭疫症的罪,这是何意,难道这疫症是因摄政王而起。”缩在墙角的李揽月拉着自家哥哥的袖子说。
“月儿,莫要管旁的,现下,离开赵县要紧。”李观海小声提醒道。
“哦,月儿都听哥哥的。”李揽月觉得自家哥哥说得很对,连南宫洵自己都感染上疫症,他们不逃,留下当炮灰啊,她才不干呢。
李观海平日里装得像个文弱书生。
此刻双目如,炯炯有神,揽住三妹妹的腰,纵身跳上城墙,又似有不舍地往城内回头一望。
和李揽月消失在深渊般的城池之外。
第二日,南宫洵是大好了,小福子的疫症发作得如火如荼。
西海就纳闷,王爷真是奇怪,小福子都烧得快要冒烟了,喝了许多碗药汤下去,皆是药石无灵。
怪就怪在小福子病得都快挂掉。
王爷不但不允许廖大夫给小福子诊脉,还不允许他们几个入内探视小福子。
而是把小福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抱一个孩童般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除了按时给他喂药,在就是不停地用冰块帮他敷脑壳子降温。
小福子,你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可该怎么办。
小福子自放走了红衣美女姐姐后,好像放心了似的,身体开始沉沦,病得不省人事。
意识模糊中,她觉察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直抱着她,给她喂粥、喂药、敷冰,她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她生病,妈妈用温暖的怀抱强大而温柔地包裹着她。
她想妈妈了,她想回家,她穿越后不见了,妈妈一定急死了吧。
南宫洵见怀中迷迷糊糊的小人儿,烧得通红的小脸蛋滚下来两行清泪。
“小福子,你很难受么?”南宫洵用自己的脸轻贴怀中人的脸颊,心里不安、无助、害怕、还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各种情绪搅合在一起。
他想到那个曾经死在他手上的戚子薇再次出现,她救了小福子,一次、两次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小福子的面前。
他才不相信戚子薇那个女魔头会这般好心,救人,她不害人就算阿弥陀佛了。
她究竟要干什么?
她想对小福子做什么?
“戚子薇,你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的小福子。”南宫洵这下真的怕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涌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