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紧绷起来,僵硬的看着那缕白发,他发现了吗?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将军。”
她颤着声音开口,陆承州茫然的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将她的斗篷一点点脱下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沙哑,“你怎么还有白头丝?”
苏邈邈低头一看,发现除了这缕发丝,其他都是黑色的,她咽了咽口水,“这……我一直将它藏在头发里,没想到被将军看到了。”
“你紧张什么?”
“没有,我怕将军嫌弃我,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头发。”
陆承州深邃的凤眸就那么看着她,这会脸上透着病态的虚弱,“确实有点嫌弃。”
苏邈邈:“……”
还没有反应过来,腰上的手霸道的将她搂向他,随即唇被堵住,她还是微张嘴的样子,男人趁虚而入,轻咬,吸吮,深入,含住,苏邈邈浑身僵硬,手撑在他身前。
陆承州的吻霸道强势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仿佛急需要得到慰藉般,缠绵悱恻的勾着她的唇亲。
苏邈邈不知道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吓得去嘴的,一旁还有棺椁和尸体,他还真是不挑地,等他松开她,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陆承州又抱着她坐了片刻,牵着她起身,将地上的牌位捡起放回原位,又将地上被端王踢掉的贡品摆放了回去。
苏邈邈鼻尖一动,鼻息间有股浓浓的烟味,预感不好,只见石门缝隙正源源不断的冒出丝丝黑烟,她脸上大变,“将军,有人在密室里点了火。”
陆成州见此,握住她的手,“定是端王的人干的,这里应该还有出口,我们找找。”
她忍着难受,这里地宫尽头,真的会有出口吗,陆承州像是看出她心里头的想法,“别怕。”
她微怔,看向他,他眸中一片坚定,确实他在,她就觉得安全感满满,两人四处找寻位置,进来的烟雾越来越多,苏邈邈被呛的直咳,陆成州拿出帕子递给她。
苏邈邈拿过捂住口鼻,渐渐的墓穴里全是烟雾,温度越来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陆承州走过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再坚持一会。”
她点头,密室里全是烟雾,就快看不清墓穴里的一切了,这里必定有出口,不然那些守墓人如何在这里活着。
陆承州用袖子捂住口鼻,将地上的人抱到怀里,“邈邈。”
苏邈邈好难受,烟雾直直往口鼻里钻去,快要窒息了,陆承州眸子逐渐发红,看向不远处棺椁,眸子一动,将人背起来,开始围着棺椁摸索,烟雾弥漫,全然看不见了。
他被呛的直咳,没有出口,怎么会没有,看着已然晕过去的人,内心的暴戾逐渐升起来。
“邈邈,邈邈。”
苏邈邈声音虚弱,“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路承州没有找到出口,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你愿意和我死在一处否?”
苏邈邈脑子混沌一片,看来真的要死了,如今的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没有那些身份的束缚和谎言,“我不愿意也得愿意啊,将军,我相信你。”
一句话,陆承州眸中一颤,我相信你这句话他听过无数次,这次却是不同的,他不想让她死。
在密室又找了一翻,他被呛的直咳,他一脚重重踢在棺椁上,突然棺椁朝着左移动,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台阶,陆承州没有犹疑,带着她下了台阶。
下了台阶之后便是一条长长的吊桥,吊桥的尽头立着一个黑影,对方手握长剑,犹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陆承州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是个活人。
“你是谁?”
男人空灵的声音响起,“盗墓者,死。”
“我并非盗墓者,我乃是镇国将军。”
“不是盗墓者,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承州声音有力:“我们被端王引入墓穴,对方在密室点了火,墓穴不能再停留了,不想死就快点离开。”
“墓穴要毁了?”
男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是。”
“我乃守墓人,墓在人在墓毁人亡。”说着对方将剑拔了出来。
“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进了墓穴者,死。”话落男人朝着陆承州杀来。
陆承州背着人避让对方的杀招,交手几招便知道对方是顶级高手。他并未出手,而是一味的避让,往墓穴外跑,两人你追我赶,男人耐心逐渐被磨掉,“拿出你的实力,来跟我打!”
陆承州:“我不想杀你,自行滚开。”
男人一听,招式越发狠厉起来,“好大的口气,今日我必要取了你这盗墓贼的脑袋。”
陆承州故意激怒他:“你并没有那个实力,守墓人?我看你在墓穴关太久,人都废了。”
“贼人,看剑。”男人更加气急败坏,怒不可遏起来。
陆承州并未还手,却能一一躲开对方的招数,你追我赶,不断往前,前面有亮光传来,陆承州冷笑一声,“不是要同我打吗,出来我便满足你这个要求。”
出了墓穴,眼前光景瞬间大亮,周围丛林环绕,只见身后的墓穴缓缓升起冲天的黑烟。
守墓人穷追不舍,陆承州将背上的人放下,冷眸看向身后的男人,逐渐带了杀气。
两人厮杀在一处……
良久守墓人被踢飞了出去,陆承州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你输了,别再跟着我。”
守墓人看了看胸前的血窟窿,对方对他手下留情了,到底是什么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他在墓穴待了十几年,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之前,看着身后的滚滚浓烟,他艰难再一次进入了墓穴。
陆承州见此并未说什么,守墓人不会独活。
背着人往回走,额头上不断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唇色越发苍白起来,前面有水流声传来,陆承州脚下被石头一绊,险些往一旁摔去,小心的接住背上的人,让她靠着石头。
用手舀起水滴入她嘴里,苏邈邈无意识的蹙眉,他用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灰。
撕下身上的衣裳将伤口胡乱缠起来,走到她身旁坐下,抬手去拍拍她的脸,声音透着虚弱,“邈邈,醒醒。”
苏邈邈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陆承州的脸,她愣了愣,环顾四周,见不再是黑暗的密室,而是视野开阔的丛林,“我们没死。”
她声音有些哑,因为吸入过度烟雾的原因,嗓子有些疼,她猛然抱住他,声音里带着兴奋开心,“太好了,我们没事了。”
“嗯,没事了。”陆承州回抱住她,唇角微微上扬。
突然男人闷哼一声,苏邈邈连忙放开他:
“你怎么了?”
这才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手臂:“你受伤了。”
“守墓人伤的,没事。”话是如此说着,他额头上细汗不断,脸色也越发难看。
苏邈邈犹豫,要不要拿出药救他,如果拿出药怕他怀疑,不拿人家救了她还伤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