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上小鹦鹉不服气的眼神,气的不轻,吩咐一旁的李嬷嬷,“反了天了,给我狠狠的打这个贱奴,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侯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几个嬷嬷怒气汹汹上前,拉住小鹦鹉,李嬷嬷对着她的脸就扇了两巴掌,周围人大气不敢出,只有苏霜梅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苏邈邈欲要上前,老太太怒声开口,“抓住她。”
苏邈邈被几个家丁按住不能动弹。
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骂,“都是因为你,你害了他,他何曾为了一个女人受过这般重的伤,我看你就是个灾星。”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往后不准她踏入侯府一步。”
小鹦鹉不服气:“走就走。”
银刃银砂齐声为苏邈邈求情,“老太太,将军要是知道姑娘被赶走,恐怕会生气,还请老太太三思。”
“承州那里我自会跟她说,用不着你们提醒,别忘了谁是侯府的当家人,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再敢多说一个字,都一并赶出去。”
银砂沉默了,银刃两步上前,“老太太有所不知,姑娘对主子有恩,还是等将军醒来再做定夺吧。”
“好啊,我说话不管用了,一个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老太太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指着他们,胸前起起伏伏。
李嬷嬷连忙上前顺气,苏霜梅在一旁帮腔,“这次是险些没了命,下次指不定怎么样,这有些来之后,这侯府可何曾安生过。”
“恕难从命。”银刃态度坚决。
“你敢这般同我说话,不要因为跟了承州多年,你就能随意忤逆我,你若是不想待在侯府,便随她们一起滚出去!”老太太已然失去了理智。
苏邈邈忍无可忍,挣脱掉他们的禁锢,“老太太不必如此生气,我们走便是,这侯府也不是人人都想待,老太太保重身体,莫要气坏了身子,我可不想再背负个气死人的锅。”
“你……”老太太气的怒指着她。
苏邈邈朝着她颔首,现在的老太太可听不进去任何人话,一再求情对方只会觉得自己有失威望,她可不想自讨苦吃,她将小鹦鹉拉起来,“我们走。”
银砂见此,“姑娘,你可不能走啊,将军还在床上躺着呢。”
老太太手中拐杖往地上一磕,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让她走,谁敢拦她,一并赶出府去。”
苏邈邈拉着小鹦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出院子,她问身后跟出来的来人,“将军怎么样了?”
“大夫说剑刺的深,差一点点便伤到心脏了,将军福大命大并未伤到其要害,只是将军此次伤的深,怕是要养良久了。”
她眉头微微蹙起,和她想的一般无二,正在踌躇间,家丁拿起棍子走了过来,气势汹汹,苏邈邈嘱咐道:“你们照顾好将军。”
说着朝着他们使了使眼色。
两人被赶出了侯府,“公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疼不疼?”她蹙眉看着她被打肿的脸。
“不疼。”小鹦鹉本来觉得没什么,被她关心有些委屈的想掉眼泪。
“这侯府我们还不稀罕待呢,走吧。”苏邈邈看着那些家丁,故意说气话。
小鹦鹉看向她的肚子,“不会是?”
她摇头,小鹦鹉刚亮起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嘴一瘪。
苏邈邈牵着她的手,“我们还会回来的,放心吧。”
她好像隐隐约约感受到陆承州真的有些喜欢她了,想到此,心莫名一慌,掩饰性开口,“我们走吧。”
走的时候刚巧遇到一辆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接着青禾从马车里走下来,急匆匆进了侯府去了,她淡淡收回眼,两人离开了。
……
陆承州人是半夜醒来的,喉咙干涩的厉害,缓缓睁开眼睛,手下动了动,手被握在掌心,以为是苏邈邈,他下意识的回握住,当对上的脸不是她的脸时,有片刻的凝滞。
他将手抽回,“你怎么在这里。”
青禾声音里全是担忧,“我听闻你受伤,便来看看你,师兄,我很担心你。”
陆承州神情淡淡的,“今日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早点回去歇息吧,我无碍。”
青禾突然自嘲一笑,“师兄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你觉得看见你这样这个样子,我还能睡得着吗。”
陆承州终究是放软了语气,“别想太多,我什么样的伤没见过,从前还险些丢了整条胳膊,小伤而已。”
“伤哪有分大小的,都会疼不是吗。”说着她的眼眶红了。
“我总是连累师兄,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青禾并不知道抓她的人是凤千寻。
陆承州:“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我来的,不必自责。”
“不管是冲着谁来的,结果就是你受伤了,这伤还不如伤在我……”
此话她没有说下去,可眼神却落在他脸上。
陆承州就那么看着她,眼神逐渐没了温度,声音严厉下来,“走吧。”
青禾眸中闪过自嘲,“师兄,是我越拒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青禾看着他的寒着的脸色,出了门,还是没能忍住眸中的夺眶而出的泪水,瞬间便决堤了。
屋内的陆承州看着门外,迟迟不见熟悉的人过来,脸色越发难看下来。
这时银刃银砂走了进来,“将军。”
“李邈邈呢?”
银刃直接跪了下去,银刃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陆承州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说。”
听完银刃的话,陆承州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她当时可有什么反应?”
两人属实告知,陆承州拳头收紧,颧骨冷硬,没良心的女人,不稀罕侯府是吧,一滴眼泪都不掉是吧。
他将怒火对准眼前的两人,“上次我是如何嘱咐你们的,你们全当耳旁风吗?”
两人齐齐跪了下去,陆承州不小心扯到伤口,脸色顿时难看下来,险些从床上摔下来,银砂还想上前。
“滚。”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有些发怵,不敢对上他那锐利的眸子。
“是我将她赶走的。”老太太听说陆承州醒了,急匆匆赶来,一来便听见质问声。
陆承州眸光寒冷,脸色越发阴沉可怖,“祖母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