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州手拂过她手腕处的珍珠手链,眸中越发疼惜,谁知下一刻怀里的人有醒来的迹象,陆承州微愣,快速点了她的睡穴。
揽着人入睡,随后将人从怀里勾出来,安静看她睡眼,想起她对裴辞的依赖,心里头犹如扎了刺般疼,忘记了所有人,可她还是下意识对那个人是特别的,不是他,陆承州心中越发难受的紧。
“我们该回去了,我等你快点好起来,即便你好不了,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也不分开。”话落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一睡,陆承州睡的极沉,连日来的精神紧绷让他崩溃,身边的人何时离开都没发现。
外头传来嬉笑打闹声,听见了苏邈邈的声音,还有奶团子奶声奶气的嬉笑声,陆承州嘴角不自觉扬起,兴冲冲出了门,入目的是裴辞拿着蹴鞠兜着母子俩玩。
团子被小鹦鹉抱着,双手不停挥动,他母亲笑就跟着笑,裴辞将蹴鞠丢给苏邈邈,苏邈邈在丢给她,反复这般玩着,她沐浴在阳光里,笑意肆意,无忧无虑。
陆承州心想只要她开心便好,唇角不自觉扬起,也跟着她一同笑。
裴辞再次丢给苏邈邈,这次苏邈邈没能接住,陆承州抬脚踩住蹴鞠,苏邈邈来到他面前,怯生生看了他片刻,不敢伸手朝着他要,她好像总是很怕他的样子,这让陆承州心口越发沉闷。
他拿起蹴鞠,扬起一个友善无比的笑容,递给她,“给你。”
苏邈邈快速抢过他手里的蹴鞠,跑向裴辞。
陆承州安静看着他们,苏邈邈将蹴鞠再次抛向裴辞,谁知裴辞没接,这一下直接砸在了陆承州脸上。
众人都是一愣,苏邈邈也愣了。
陆承州脸色有些黑,一脚踩住蹴鞠,眸子看向裴辞,对方眸带挑衅,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时,蹴鞠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裴辞飞了过去,速度之快裹挟着内力朝着裴辞而去,下一刻被裴辞一脚踢了回去,陆承州接住,反应过来什么,低头一看,脸上微变,下意识看向苏邈邈,蹴鞠成了两瓣。
苏邈邈见此无比哀怨的看着陆承州,转而走向裴辞,指着陆承州,“不跟坏人玩。”
“好,公主我们去竹林捉兔子吧。”说着当着陆承州的面带着苏邈邈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没动。
陆承州下意识的看向丛林那边,最后还是将蹴鞠拿了起来,眉头微拧。
银刃看着自家主子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自从公主昏迷之后,他家主子一直守在公主的床前,这一守就是好几日,整个人注意力都在公主身上,全然将自己忘了。
团子看见自家娘亲走了,想要过去,陆承州出现,团子顿时安静下来,陆承州朝着他抬手,“过来。”
团子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陆承州将他抱入怀里,蹭蹭他的脸,“我们一起等娘亲回来了好不好。”
胡渣渣到团子,小家伙的脸顿时红了,抗议的咿咿呀呀,陆承州摸摸自己的胡子,将孩子交给银刃,而后自己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去砍了竹子来。
“将军会做蹴鞠?”银刃见此惊讶。
陆承州点头,“儿时做着玩过。”
而后男人熟练的编织起来,银刃和团子兴致冲冲在一旁瞧着,陆承州将一个拳头大的蹴鞠递给儿子,小家伙开心接过,兴冲冲拿去一旁玩去了。
之后陆承州继续编织大的蹴鞠,这一弄下来一天便过去了,等苏邈邈回来,陆承州刚想过去,她人已经奔向屋里的蛊王了,手中抱着一些不知名的蘑菇。
裴辞朝着他走了过来,两人对视片刻,裴辞率先开口,“你们母子将公主算计的好生辛苦,公主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陆承州眸子一深。
母亲的用心良苦他或许已经明白了,按理说苏邈邈和他儿时见过,可他却不记得儿时发生过的事情,这很是奇怪。
或许她和他都忘记了什么,母亲用这一点方式帮他们重逢,想到此,陆承州嘴角逐渐显露微笑,“你觉得我胜之不武,心里不平衡,若她本就是我的呢,你和她是青梅竹马,认识的比我早,她若是真的喜欢你,便不会等到我出现。”
此话触到了裴辞的痛处,他一直觉得是陆承州用情蛊强迫苏邈邈,他们才能有今日,他确实一直不甘心,先前才会装病不去退婚,没想到此刻被陆承州轻易给揭露出来,一时间有些难堪。
“那又怎么样,如今她好像不喜欢你了。”
陆承州呼吸一哽,眸子微暗。
“我知道你想带公主走,可你带她走便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她早就答应我会同一起去边关,裴辞,本将军对你够客气了,不要一二再再二三挑战我的底线,我们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
话落陆承州转身往屋里走,银刃走到他身边,两人眼神对视走到一旁去谈话。
“将军,军师来信,有一队不明军队近日不断骚扰我军。”
陆承州淡声开口,“我知道了。”
进了竹屋,苏邈邈在屋里数蘑菇,看见他出现,视线落在他脸上,视线透着疑惑,刮了胡渣,她好像并未认出他来。
他从身后拿出蹴鞠,声音无比轻柔,“给你的。”
苏邈邈安静看他片刻,试探着朝着他走了过来,拿过他手里的蹴鞠,似是看出新蹴鞠,眸子亮亮的,看他的眼神也少了怯怯的。
陆承州小声道,“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苏邈邈抱着蹴鞠,水润的大眼睛定定看了她片刻,试探着将手中的蹴鞠递给了他,陆承州接过之后,将蹴鞠抛在空中,掉下去之时用脚一勾,将蹴鞠勾到手中,而后将蹴鞠当球踢着玩给她看。
“我们一起玩好不好,我教你。”
说着他试探着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苏邈邈盯着他的脸,竟然意外的没有挣扎,陆承州握住她的小手,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