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脸上面无表情,一年多不见,他身上的冷冽之气越发让人脚底发凉,眼前的一幕和梦里的场景重叠,心随之跌入谷底。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谁也不曾低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暴雨连绵,雷声不断,最后还是她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可怕氛围,‘‘将军终于来了,本宫已恭候多时了。’’
男人身形一动,一步步走至近前,她也清楚看清了他,一年不见,他好像变了许多,又或许是从前见的他比此刻温和太多,以至于眼前的他让人打心底的恐惧。。
他那带着压迫感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犹如一头即将将她拆穿入腹的狮子,狭长的眸子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她,
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呵,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公主早把我这个玩弄于股掌中的人忘了。’’
苏邈邈苦笑一声,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年多,噩梦不断,每天都在担心他哪日突然出现,同她抢孩子,担心他会一剑来要了她的命。
‘‘将军还真是煞费苦心,为了接近我不惜蛰伏如此之久。’’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她被吓得猛然后退一步。
‘‘本将这不是跟公主学的吗?公主为了骗我更是不惜以身做饵,忍辱负重,我本将军特此来回报公主。”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间挤出来一般,字字句句都在透着嘲讽。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还请不要为难我的朋友,将军要算账尽管来找我便是。”
话落的同时,突然下巴被男人的手掌禁锢住,她身子一颤,那强装镇定的绝美脸上还是露出了惊惧之色,对上男人隐忍布满怒火的眸子,“李邈邈?不对,应该叫你苏邈邈,还是叫公主殿下呢?”
男人有力的手似要捏碎她的下巴,她不悦挣扎,对方强硬的逼近,眸子透着危险,“骗了我,还想逃,天真。”
她继续道:“放了我的朋友们,我任由你处置。”
陆承州压抑良久的情绪顷刻间尽数爆发,眸子一点点变得猩红,声音森寒,“公主让我痛不欲生,我理当奉还,我会杀了他们……”
她瞳孔一缩,手下握住他的手,眸子一动。
片刻之后男人猛然甩开她,摊开自己的手掌,手背出现一个红点,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掌心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放血阻断蛊毒蔓延。
她见此后退一步,这个疯子。
男人将她扯到近前,冷硬坚韧的脸庞全是怒火,声音沙哑,“想杀我?”
那不过是让他失去一切行动的蛊毒,她想推开他,对方的手腕如钳子,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霸道强势。
眸子如狂怒野兽死死的盯着她,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公主殿下如今享受着被万男拥护的日子,怕是忘记了一年多以前自己的所做所为了,本将军现在帮你回忆回忆。”
什么万男拥护,这男人不可理喻,她就那么瞪着他。
她视线落在那只不断滴着血的手上,一时间脑子一片轰鸣,就那么看着他,比疯,她自愧不如,她在他面前不过是任他宰割的羔羊,他掐住了她的命脉,让她无法反抗。
陆承州声音透着威胁,“我们现在来清算每一笔账,你若有一句虚言,我便杀你一人。”
他问:“丰山迷药是你所为?”
她还是点了点头。
陆承州拳头收紧,他早就知道他一开始便入了她的谎言圈套,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还要听她亲口承认。
他还想问什么,可喉间发紧,如何也开不了口,一句话,一切的事情都瞬间明了,一切都是假的。
他额头青筋逐渐凸起,拳头捏的嘎吱响,看着她那扭开的脸,报复般将她的脸转过来,“你的那个朋友我将她杀了。”
“什么!”她有片刻的愣怔,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可他没必要骗她,难道他……一时间苏邈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混蛋!”
过于激动她胸前起起伏伏的,白皙小脸涨的通红,见用不了毒,她抬手就想打他。
男人轻松接住了她的手,手腕被他有力的大掌禁锢着,粗糙的指腹碾的她手腕生疼,“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从你骗我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应该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
他高大的身形比她高了不止半个头,此刻更是压迫感十足。
她愤怒的掐他的手,对方纹丝不动,感觉下巴要脱臼了,朝着她怒吼,“说!你欺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她被吓的一抖,将脸转开,对方强硬的将她脸转过来对上,她疼的嘶了一口气,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样,依旧不搭理他。
陆承州神情越发冷下来,声音低沉像是从喉间挤出来一般,“从一开始你就是来欺骗我的,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
“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你陆承州,都是为了欺骗你,为了逃离你,满意了吗。”
此话一出,击碎了一切的可能性,犹如一棍子打碎了所有希望化成了齑粉,陆承州所想的所想的苦衷在这一刻她亲口一点点击碎。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眸中越发疯狂,猜想远没有她亲口承认来的更有冲击力,往日的情分回忆通通都是假的,不过是她做的戏。
见男人黑眸瞬间黯然失色,她有片刻的愣怔,心莫名一揪,长睫微颤。
很久很久,陆承州低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让人可怕的窒息感,一字一顿,“承认了便好,我曾告诉过你,若是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后悔的,苏邈邈。”
也不知什么心理,眸中逐渐蓄满了泪水,眼前一片模糊,感受到禁锢着她下巴的手在不断颤抖着,她看不清他的脸,长睫一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心可真狠,是我小看你了。”
他瞧着她脸上的泪水,讥笑一声,“你最会做戏了,瞧瞧这眼泪说哭就哭,果真廉价。”
苏邈邈一听泪水更多了,她愤怒如小兽,开始朝着他就要打,对方轻松禁锢着她的手举过头顶,暗哑的声音满是嘲讽,“你不去当戏子还真是可惜了,骗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你是不是成就感十足,将我玩弄于股掌看着我一点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