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外头涌出许多黑衣侍卫。
“张右青遭遇不测了,去将她找回来。”
苏邈邈整整睡了一日才醒过来,瞧着外头的天色,有些恍惚,低头便瞧见了手腕处的青痕,还有身子的酸痛,都在证明那人来过。
内心有些欢喜,低头一看发色恢复了黑色,身子也轻松了不少,她可没忘了这里是师父的竹屋,一时间脸上烫的不行。
刚要下床,静姨走了进来,“你可算醒了,宫里都来了好几波人了,你师父嫌人多,都打发回去了。”
“我父皇母后定是担心我。”
静姨点头,“是啊,大家都很担心你,这下我们大家都放心了。”
苏邈邈瞧了瞧外头,还是试探着问道:“静姨,陆承州呢?”
静姨一听,语气认真起来,“你也知道你师父的脾性,他被赶走了。”
苏邈邈点头,心中跟明镜似的,“静姨,我出去吹吹风,这屋里太闷了。”
她下了床出了竹屋,在院子里的竹凳坐下,静姨端了食盒来,“这里头都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想必合你口味。”
说着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盘精致的菜,苏邈邈这会确实有些饿了,“师父,静姨你们也快来吃。”
“我和你师父刚吃过,你快吃吧。”静姨不忘招呼她快吃饭。
苏邈邈在院子里安静吃饭,突然外头响起说话声。
“邈邈。”
裴辞欢喜的跑了过来,“你醒了。”
她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坐,“让你们担心了。”
裴辞坐下,两人相对而坐,既有些相对无言。
还是她开了口道:“你何时进宫去?”
“近日便去。”
她点点头,“好。”
突然裴辞眼神一凛,她不解道:“怎么了?”
“有人。”话落裴辞朝着院外走了过去。
苏邈邈起身要跟过去,只听一声低沉的男音响起,“是我。”
她脚步顿住,是陆承州从竹子后走了出来,她眸子微亮,还没说话,身旁的裴辞冷冰冰的开口,“擅闯公主府,陆将军好大的胆子。”
陆承州视线朝着她看来。
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一时间心口微甜,想到裴辞他们就等在外头,又有些羞耻。
某人无视裴辞,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你……可好些了?”
裴辞突然走到她身旁,揽住了她的肩膀,“不劳您费心。”
苏邈邈眼睛都瞪大了,裴辞也朝着她看来,在陆承州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她微微点头,她眨眨眼,僵硬的站着,偷偷睨向某人,对方破天荒没动,就那么安静瞧着她,脸上既破天虎的如常。
殊不知陆承州负在身后的手已经收紧了,“萧祈然想必还没有回来吧。”
“什么意思?”
“张右青和萧祈然都不见了。”
苏邈邈一听不淡定了。
裴辞在一旁怀疑道:“你说不见了就不见了,谁知道你陆将军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觉得是我抓了萧祈然?”陆承州声音危险。
“谁知道呢。”
陆承州冷笑一声,“我若有那个心思,我抓萧祈然倒不如把你抓了。”
“你可以试试。”
陆承州眸中微冷,“裴将军好大的气性。”
两人顿时剑拔弩张,苏邈邈挡在两人面中间,她看向陆承州正色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承州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不解的仰头看他,“干什么?”
“这里有蚊子,吵得很,去找个清净的地方我们慢慢说。”他故意放低了后面的话。
她有些无语,陆承州还挑衅的看了看裴辞,牵着她的手出了竹屋,两人并肩在竹林中散步着,她往后看了看,裴辞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人。
陆承州见此,心中烦闷更甚。
“你可知你母亲生前身边有个伺候的宫女,叫环珠?”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陆承州不解。
“前几日有个白发女人想刺杀我,她说你母亲用她试毒,她身中阴阳散,心中记恨着你母亲和你。”
陆承州:“我母亲身边确实有个叫环珠的婢女,她去世后,环珠和环素都是我母亲身边的宫女,当年两人突发恶疾而亡,我母亲向来不会随意拿人试药,这话不可信。”
苏邈邈表示怀疑,“若是真的呢?”
陆承州也不生气,想起什么,“你对我母亲可有记忆?”
她摇头,当时她被抓时是七岁,奇怪的是,她对长公主一点记忆也没有。
“那你呢,儿时可曾见过我。 ”
陆承州摇头,“你放心,我会把事情查清楚,不管她是什么人,总归是仇人,我会让她变成死人。”
“你自己小心点,对方怕是盯上你了。”
陆承州一听,看着她的眸子有些缱绻,带着带有攻击的侵略性,“你在关心我?”
“不可以吗?”她反问。
某人就那么愣愣的瞧着她,良久他出声,“公主这般会让我误会。”
她挑挑眉,“误会什么?”
陆承州看了看不远处的裴辞,还是自嘲的没有将话说出口,“没什么,我需要公主的帮忙,我对宋国地界不熟悉,有些地方也去不了。”
“什么地方?”
“我的人追到一处青楼那刺客便不见了。”
顿时会意过来这人想干什么,“你想让我帮你搜查,这还不简单,我这就派人前去。”
“劳烦公主了。”
苏邈邈一听,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时这么客气。
她思忖片刻,“这样吧,这刺客会易容,定会伪装起来了,我亲自带人前去查查,可不能惊动了那刺客跑了。”
半刻钟后,有三位相貌普通的男子进了青楼,为首的那人瘦小,身旁跟着两位身形较为高大的男子。
只见三人穿着贵气,相貌平平,腰间挂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伙计笑着上前来招待三人,“三位公子,楼上请。”
苏邈邈按了按自己的胡子,视线不断在大厅里扫着,人来人往,拉拉扯扯,衣裳半遮半掩,污言秽语不断传进耳朵。
她拿出自己的钱袋子,在伙计眼前晃了晃,随即手下一松,“要一间上好的厢房,还有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