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篱就这样枕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宁霄。
宁霄仿若未觉。
就这样盯着看,看着看着,眼睛有一些酸涩,眼皮有一些发沉。
程篱轻轻掩面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联系不上宁霄的时候,她就格外担惊受怕。
一晚上也做了很多的恶梦,根本就没有睡好。
这一会儿,是真的犯困了。
不管承不承认,程篱都知道,在雅苑是她最放松的时刻。
因为在这里,她是真正受到了照顾受到了呵护,所以觉得安心。
好困,那就睡吧,反正宁霄还要一会儿。
这样想着,程篱就闭上了眼睛,长睫垂落,像两把扇子,遮住了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宁霄忙完的时候,朝程篱看过来,微微一愣。
她居然睡着了。
宁霄心里好像带了几分恼意。
他在这里忙,她居然就睡着了?
那么短的时间。
宁霄关了电脑,站起来,迈开大长腿朝程篱走了过来。
他在程篱的身边坐下,看着程篱的睡颜。
连闭着眼睛都已经让人惊为天人了,只觉得漂亮得过分。
这让人期待那一双眼睛睁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宁霄的目光落到程篱的唇上,目光变得几分饥渴,喉结上下急剧滚动,就像是久渴的沙漠旅人,看到了绿洲。
宁霄向来就是随心所欲,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于是毫不犹豫,低下头,吻上了程篱的唇。
程篱在梦里,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张开嘴呼吸,更方便了宁霄的攻城掠地。
席卷一切的吻,狂热的吻疾袭而来。
宁霄毫不犹豫地将程篱抱了起来。
程篱已经醒了,但有一些害羞,整个人埋在宁霄的胸膛里。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出卖了她。
宁霄知道程篱已经醒了,程篱没有出声,那他就不拆穿她。
程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要从宁霄的怀里下来。
“阿霄,你放我下来。你才受了伤。”
宁霄的目光极具侵略性。
“没有关系。没听到医生说么,我根本就没有伤到要害,所以抱你,我还是抱得动。”
宁霄将程篱抱向了他自己的房间。
程篱紧张起来,宁霄将程篱放在了他睡的床上。
程篱躺在那里,带了几分无措与无辜。
一双眼睛澄澈得好像森林里的小鹿,无辜,却惑人。
让人想要发狂,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宁霄的喉结又无声滚动了两下,然后,低下头,再一次吻上了程篱的唇。
时隔三年之后,他们两人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程篱的身上不着寸缕,她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宁霄极具侵略性。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匹狼。
“我没有记忆,却这样对你,可以吗?”
他还问。
程篱的脸早已经羞红得不行。
她说过的,要勇敢。
所以,程篱伸手勾住了宁霄的脖子,将宁霄拉向自己,人也像藤蔓一般缠了上来。
程篱的动作,无异于邀请。
宁霄此时褪去了清冷与禁欲,变得如此狂野。
伤口渗了血,也没有人去管了。
程篱鼻子极灵,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阿霄,你的伤口裂开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宁霄闷哼一声:“你是想让我这个时候不上不下吗?”
程篱的脸颊腾地红了。
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这个时候,不要管了,反正死不了人。”
他的汗滴在她的身上。
程篱本来以为她会觉得不自在,或者难受的。
但跟三年前不一样,此时两人的亲密,宁霄给了极大的耐心与温柔。
这让程篱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宁霄并没有失忆,他比三年前更爱自己。
两个人一起沉沦。
宁霄因为伤口的原因,到底还是有所克制。
程篱浑身娇软,犯懒,有一些不想动。
但看到宁霄的伤口,她还是坐了起来。
“拿了药回来的吧?我给你上药。”
宁霄却是戏谑了一句:“我看你不但需要上药,一会儿淋浴还需要你帮我。”
他也只是故意这样顺口一提。
按程篱这种小兔子一样的个性,会同意才怪。
谁料,程篱却是红着脸,语气坚定:“好,我帮你。”
宁霄倒是诧异地看了程篱一眼。
这丫头,看样子比他想象中勇敢和有意思多了。
浴室里,程篱面红耳赤,恨不得直接把眼睛给蒙起来。
宁霄又恢复了那种高冷的模样。
他举起受伤的那只胳膊。
程篱看到了,蹭破了好大一块皮,还有一道极长的口子。
肯定是被撞的时候,手被什么划破。
据医生说,宁霄反应极快,并不是被车子撞飞的,而是他直接避开了,还在地上护住要害滚落开来。
肇事者还以为得逞了。
不然的话,宁霄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清醒着,还能有力气跟她……
程篱的目光不敢乱看。
“还害羞?刚刚都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了。”
现在还来害羞,是不是晚了一点?
程篱深呼吸了一口气,是啊,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程篱的语气也变得坦然起来。
宁霄的眼眸却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伸手捏住程篱的下巴:“你在说什么?你以前见过?你还见过谁的?”
程篱只觉得宁霄失去了记忆,人却还是那样的霸道,独占欲强。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宁霄的眼眸沉了下来。
“我承认,我失去了关于这五年的记忆,也就不记得你了。但我并没有否认我们的关系。因为跟你在一起,的确让我很舒服很放松。而且,亲了你,跟你亲密,都不会让我觉得恶心。但,程篱,在我没有说不要你之前,你只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程篱想扶额。
果然男人,不管什么阶层的男人,只要吃起醋来,那么智商都为零。
她唇角微弯:“阿霄,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宁霄微微一愣。
吃醋?
他吃的哪门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