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倪把梁自恒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从沙滩分别后温韶倪再没理过这个人,这会儿心情好才记起一点。
毕竟在美国时梁自恒还是帮过她许多的,至少他教她的德州扑克今天帮上了大忙。
马场
沈亦迟和梁自恒身着简约不失格调的骑马装,身姿挺拔。
身下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二人的驱使下,尽情驰骋。
马蹄扬起尘土,鬃毛随风飞扬。
两人骑姿潇洒,尽显成熟男人的豪迈与不羁,成为马场上一道令人瞩目的风景。
沈亦迟率先跑完一圈,梁自恒紧随其后。
两人双双驭停马,沈亦迟抚了抚马儿的脑袋,随口问梁自恒,“不回美国了?”
梁自恒没心没肺,“老头都死了,我再没什么可顾忌的,还出国个毛?”
梁自恒的父亲是高官,梁自恒二十出头时犯了错,为了不影响他爸的仕途,被逐出家门,整整十年不许回国。
沈亦迟勾唇轻笑,“还不打算成家?”
梁自恒瞬间皱起了脸,“迟哥,您怎么也开始说这话了?真不像你风格!”
梁自恒觉得沈亦迟是给温韶倪当惯了老妈子,母爱泛滥,见着谁都想管了。
“再享受几年,我才三十二,急什么?”
梁自恒话音刚落,突然瞥见走过来给沈亦迟递水的许卓沅。
许卓沅扎着把马尾,脖根白净修长,穿着米色的衬衫裙,版型极好,腰肢掐得纤细。
伞状的裙摆到小腿肚,脚踝也是又细又白。
“这小秘书长得不错啊!”梁自恒双腿轻夹马腹,上前几步没个正形地盯着许卓沅看,嘴角挂着从容的坏笑。
“别打她主意。”沈亦迟冷冷睨他。
许卓沅抬头望了一眼背着夕阳的沈亦迟,男人刚劲有力的轮廓染了层金边,高大沉稳。
她蓦地红了脸,连忙撇开视线,竟再不敢抬起头来。
“嗯?什么情况?”梁自恒瞧出一丝微妙,讷讷呢喃。
沈亦迟懒跟他解释,轻扯缰绳,黑马灵巧转向,“再跑一圈!”
“诶!迟哥你搞突袭犯规啊!”梁自恒忙掉转马头,扬鞭跟了过去……
夜
梁自恒一个人在公寓大床上刷着手机,突然发现自己能瞧见温韶倪朋友圈了,女孩发了儿子的九宫格照片,孜孜不倦地炫娃。
梁自恒心下一喜,点开温韶倪的头像发了条信息,“呦~将哥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温韶倪刚跟沈亦迟分享完胜利,这会儿男人在洗澡,准备待会儿好好索要回报。
温韶倪瞥了眼手机,并不打算回复。
梁自恒又发了条,“迟哥身边有个水灵灵的秘书,你知道不?”
温韶倪神情微顿,回了句,“干嘛?”
“我猜女人的心思从来不会出错,她绝对喜欢迟哥,你就任由这么个祸害留在自己老公身边?”
温韶倪心里怎么没有猜测,所以她才会送更贵的包给许卓沅回礼,灭对方威风。
可她相信沈亦迟,而且许卓沅看起来确实没有越轨,温韶倪心里虽介意,却也没法做些什么,毕竟连法律都管不了别人内心的想法,更别说她了。
梁自恒这会儿提起只是让人徒增烦恼,“我真不该把你放出来!”
温韶倪啪嗒打字,她差点忘了,梁自恒还特别擅长添麻烦。
梁自恒急了,唬道:“不听你哥言,小心吃亏在眼前!”
“那你说怎么办?”温韶倪问。
梁自恒挑眉得意地笑,“你不喜欢她吧?可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让你百爪挠心又毫无办法。”
温韶倪:“说太多废话会进黑名单哦。”
梁自恒:“推她一把呗,让她做出点出格的行动,再狠狠点醒她,让她知道想有妇之夫的自己贱不贱!”
“我不可能!”温韶倪立刻不答应,她想到许卓远靠近沈亦迟就浑身难受。
“怎么了?不敢试?”
“试你个屁!”温韶倪反手将梁自恒拉黑。
只是她不知道,不需要啊她谋划,事情已经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
温韶倪作为德州扑克赢家,备受江舅爷看好,经常被叫出去吃饭游玩。
至于投资的事,舅爷答应离开广市前一天会签合同。
温韶倪满心欢喜,那可不是小钱,她做梦都梦见江舅爷要回香港,与她签合同的场面,她终于能在沈廷远面前大大方方抬起头一次了!
舅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广市叫得上号的酒家都快被老爷子吃遍了,今天来了瀛御旁的珍华大酒楼。
舅爷多次交代温韶倪别告诉沈亦迟,不然那小子得怨他来对家吃饭。
也不是他不喜欢瀛御的菜色,只是一次都没进过珍华,实在是好奇想尝尝新鲜。
温韶倪觉得有些好笑,听话地没跟沈亦迟说这事。
吃完饭后二人下了楼,江舅爷背着手指控,“珍华嘅饭菜真系太普通,浪费咗我一餐饭!”
都说老人家吃一顿就少一顿,舅爷顿顿都要吃到合自己心意的,不好吃的又不舍得浪费,于是吃顿饭吃出了委屈。
温韶倪笑着安慰,“舅爷,下次来瀛御,我让厨师按您口味另外开小灶,做些菜单上没有的,其它客人都尝不到的菜。”
江舅爷眼睛一亮,“哩私人订制好哇!”郁闷一扫而空。
温韶倪眉眼弯弯,笑着与舅爷约了时间。
分别后,温韶倪远远见到了程鹏。
程鹏站在瀛御门口,堆着笑脸送客。
他和沈亦迟形影不离,程鹏既然在,那沈亦迟必然也在瀛御,温韶倪脚步轻快地进了瀛御。
程鹏在忙,温韶倪没上前搭话,问了前台沈总在哪个包间。
顶层的vip雅间
三米宽的沉木圆桌上,餐盘凌乱,酒杯东倒西歪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散客后的包间冷清安静,沈亦迟醉得一塌糊涂,瘫软在丝绒靠椅上,连站起来送客都做不到,只能让程鹏代劳。
许卓沅坐在一旁照顾他,“沈总,喝几口热水缓缓?”
“嗯……”沈亦迟合着眼难受地闷哼。
许卓沅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凑到沈亦迟唇边,沈亦迟本能地张嘴喝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许卓沅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亦迟,她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男人了。
一不留神水液溢了出来,飞速滑入领口,许卓沅赶忙放下水杯,拿桌上的热毛巾去擦。
她的脸越来越红,攥着毛巾移不开视线。
沈亦迟长而翘的睫毛耷在白净英气的面庞上,殷红的唇瓣潋滟着水渍,在灯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许卓沅知道自己是动心了,沈父一直夸赞她,说她协助得很成功,仿若沈亦迟没有她就不行了般。
所以即使沈亦迟对她不好,她也觉得没什么,她很享受沈亦迟需要她的感觉。
尽管她知道沈亦迟结婚了,但除了最近,四年来许卓沅一次也没见过沈亦迟老婆,于是那段时间她渐渐忘了这号人的存在,感情也悄无声息地蔓延。
直到最近,她已经深深明确自己的心意。
许卓沅这会儿心跳得厉害,发烫的手心冒出了细汗,她按捺不住了。
她想她只亲一下就够了,没有人知晓地亲他一下。
吻过他,她便能不留遗憾地断掉这不该有的感情了……
温韶倪到了顶层,包间的大门紧闭着,温韶倪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突然紧张了起来。
程鹏在楼下送客,沈亦迟留在包间做什么?
还有谁在包间里?她刚刚在楼下可没瞧见许卓沅。
温韶倪连忙摇头甩掉盘旋在脑袋上空的荒谬想法,打开了厚重的乌金木门。
光线明亮的雅间,一切都无所遁形。
许卓沅攀着沈亦迟的肩膀,紧闭着双眼,倾身不断靠近,红唇眼看着就要贴了上去。
温韶倪的心“啪哒”一声碎掉了,她怒喝:“许小姐!”
极为专注动情的许卓沅吓得抖了三抖,她霎时出了一背冷汗,腾地跳起,睁大双眼惊惶又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温韶倪狠狠撇着嘴,红了的眼睛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卓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