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伙计磕头完了后,愤怒的开口:“小人是成衣铺子的伙计王二狗,告这父女俩偷了银子一百两。就在那丫头身上,这父女俩不承认。还拒不把银子拿出来,小人不方便搜身,所以才来让大人判决。”
云洛璃用委屈地表情扯了扯嘴角,是因听着那伙计跪下时候,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替他疼的,她感觉自己可真善良啊。
不过这应该已经算很好的了,记得在蓝星看的古代剧,击鼓鸣冤,不论冤屈那都可是要先打四十大板再开堂的。
“他所说是否当真?”县令严厉地看向云成文,而不是云洛璃。
因为他看云洛璃那风一吹就要倒下地样子,就算真的偷了,也肯定不是她的主意,所以直接问了作为爹的云成文。
“草民,草民没偷,那是小女救治了一个中毒的小孩子那家人给的药费。”云成文战战兢兢地回话。
人群中笑声起伏。
“这农家汉子骗人都不会,怎么想着去偷银子的?”
“说不定是走投无路呢,你看他们就像没吃饭的样子。”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就是心眼坏,还装可怜。”
“就是啊,说谎也要有个度啊,你看那小姑娘,像是会医术的问题吗?”
“你说得对,真的医术了不起的,会面黄肌瘦,衣服破破烂烂全是布丁?”
一时间县衙门外的人各怀己见的讨论起来。
云成武也是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眉头皱得老高,自己家什么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一家为了供他读书,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他想去从军,不想读书,可是又不敢忤逆老娘。
现在大哥侄女到了县城估计是给自己送钱来了?
也不可能啊,依照他娘的性子不可能把这么一笔巨款给大哥的,更不要说让侄女带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钱真是迫不得已偷的?
思及此,恍然大悟:大哥竟然为了自己读书做到这个份上了。
自己侄女也是看着长大的,会不会医术,他心里也是门清,大哥也是糊涂,怎么张口就来?
云成武这一小会儿,心情那叫一个变幻莫测,左思右想,觉得大哥简直太厉害了,瞬间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心里琢磨着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得赶紧去找同窗好友帮忙,先把大哥和侄女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云成武想到这儿,二话不说,转身就朝书院飞奔而去,这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显然,县令对这些话毫无信任可言,“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被重重拍下。
“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青天大老爷啊,我爹所言句句属实,这确为药银无疑。”说完后,云洛璃毫不犹豫地将怀中的一百两银票取出。
“小姑娘,你有何证据?”县令又听到这句青天大老爷,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语调问道。
云洛璃不慌不忙地答道:“有的,德善堂掌柜可为我作证,当时还有众多人目睹了这一切。”
闻得此言,县令略作迟疑,“来人,传德善堂掌柜。”
“大人,草民在此,草民便是德善堂掌柜郑百草。”
郑掌柜与方锦华甫至县衙门口,便闻传唤之声,尚未开口,便被东家推搡进来了,赶忙跪地回话。
县令的目光如炬,审视着跪在堂下的郑百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百草,这小姑娘说银票是救人所得,你能作证,是否属实?”
他可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公事公办,那个王二狗真不识好歹,还敢在那里眉来眼去的,这次自己可帮不了。
要是真是这小姑娘的错,就把银子还给王二狗了事。
要不是……
哼!
他这青天大老爷可不是白当的。
郑百草心中一紧,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稍有不慎,不仅自己,连带着德善堂的名声也会受损。
可东家都不顾一切来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稳了稳心神,恭敬地回答:“回大人,云姑娘所言非虚。今日,草民确实在场,就在德善堂。亲眼目睹了那位中毒小公子的爹将银票交给云洛璃,作为药银。当时,还有几位求医的病人也在场,他们皆可作证。”
“大人,我也可以作证。”方锦华的声音坚定有力,并没有下跪,只是看着县令。
而县令大人却是猛的站了起来……
这是哪阵风把这位大公子招惹来了,看这情形,也是帮这小姑娘的。
县令微微颔首,当即决定走走流程就放了这父女俩。
他又把目光转向方锦华:“真如这位公子所言,那就是冤枉这位小姑娘了。”
方锦华暗暗点头,还好这县令没有直接说出他的身份。
王二狗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对父女居然有证人,那银子真的是药钱。
他不死心地辩解:“大人,此事必有误会。草民与云家这父女俩素无瓜葛,怎会无端端冤枉他们?这分明是他们为了逃避罪责,编造的谎言。您难道真信这小姑娘会救治中毒的患者?”
县令的眉头紧锁,他开始确实不怎么信,想着就算是他们偷的,看着小姑娘的份,也会从轻发落,谁叫她喊自己青天大老爷呢。
可是他现在信了,他不怎么信这对父女,但是更加不信这伙计,可是他信方公子啊。
可就算如此,他这证人有了,可是没有物证,也不能直接看脸判王二狗有罪,不然做出公正的判断。
“传唤当日在场的知情者。”县令下令。
不多时,几位知情者被传唤至堂上,他们纷纷证实了云洛璃父女的说法。
方锦华又对县令抱拳道:“这是救人的包裹药粉的布,里面还有细微粉末,大人找大夫来一查便知道真假了。”
县令听后,心中已有了决断。“大胆王二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县令冷冷地问道。
王二狗面如死灰,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只能跪地求饶:“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求您放过小人吧。”
县令冷哼一声,拍案而起:“王二狗,你诬陷良民,扰乱公堂,罪不可赦。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随着县令的判决,王二狗被衙役带走,而云洛璃和云成文则松了一口气。
而县令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方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