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晓与姥姥们来了不到两刻钟,就见一个丫鬟进来说大表姐和二表姐同时到了,于是雷晓晓让姥姥她们等着,带着团团就去接两位表姐。
雷晓晓见到两位表姐时,见大表姐和二表姐两人在一旁说着体己话,大表姐夫与雷兴军聊的正上头,二表姐夫看着则是在向雷兴林请教学问的样子。
雷晓晓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朝他们走去:“大表姐、二表姐想不想我呀!”
然后又飞快的朝两位表姐夫道:“两位表姐夫好!”
尹家二郎叫尹立,尹立和何煜之前后道:“表妹好!”
然后雷晓晓又道:“两位表姐夫,大表姐和二表姐先借我一会可好?”
尹立爽快道:“你们尽管去玩”
何煜之也笑着应着:“你们开心怎样都好,只我走的时候表妹可要记得将你二表姐还来。”
覃思烟瞪了何煜之一眼道:“走,咱们多的搭理他。”
说完就拉着两人往三进院走去。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方氏和孙氏两人许久未见女儿,连忙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好一番问询。
雷晓晓坐在张氏的边上,只听道覃思烟娇羞道:“娘,我有喜了。”
孙氏喜笑连连:“好!好!好!”
张氏惊喜道:“烟儿,几个月了?”
覃思烟:“奶奶,已经四个月了。”
这个月份一般都是在家里静养,坐马车从武陵县赶来还是有风险的,张氏有些后怕的道:“你啊!就不应该来的,万一出了啥意外可如何是好,你遣人来说一下,你姑姑和表哥也不会说你啥。”
雷晓晓接着道:“对啊!二表姐可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覃思烟笑的有点讨好道:“奶奶,没事的,我是特意问过大夫才出来的,奶奶不用担心。”
“表妹说什么话,我这次来可是打算在你家住几天的。”
雷晓晓惊喜道:“二表姐我可记下来,待会可不会让你走。”
覃思烟笑着点头应好。
然后雷晓晓又磨着张氏:“姥姥,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就在家里住几日再说行不行,行不行吗?”
张氏享受着外孙女亲昵的撒娇:“行!行!行!姥姥都要被你恍散架了。”
这下雷晓晓终于开心了,转头吩咐团团去跟覃氏说。
于此同时,前院雷兴林书房,书房里知县大人在打量完书房后,坐着喝了一杯茶后道:“雷举人可想好是要去府学进学吗?”
只见雷兴林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处、谦逊有礼的笑容说道:“大人若是不嫌弃,直接唤我兴林便好。至于方才大人所问之事,实不相瞒,学生暂时还未曾想好,不知是否有幸能聆听一下大人您的真知灼见呢?”
知县大人闻听此言,原本有些严肃紧绷的神色瞬间变得舒缓起来,他面带微笑地看着雷兴林,缓声说道:“哈哈,你这孩子!看你的年龄与我的犬子一般大小,而你的父亲又年长于我一岁。如此说来,我倒想冒昧地托个大,称你一声贤侄如何呀?”
雷兴林听到这话后,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和淡定,但眼神之中流露出对知县大人的敬意以及亲近之感。他恭恭敬敬地向知县大人行了一礼,然后应声道:“李叔所言极是,那侄儿在此先谢过李叔了!”
知县大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出身陇西李家,是李家旁系,不知贤侄可听过西北的关中书院。”
只见那知县大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他微微眯起双眼,缓声道:“我乃是陇西李家之人,不过是旁系。不知贤侄可曾听过西北的关中书院?”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雷兴林,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而雷兴林听到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下,让自己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稳稳神,然后恭敬地回答道:“李叔,关中书院在西北堪称首屈一指,更是声名远扬至整个大越国。侄儿自然也是早有耳闻呐!”
这时,知县大人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面带笑容地道:“实不相瞒,我膝下育有一女,此女性情豪爽大方,面容清秀!年纪恰好与贤侄相差无几。不知贤侄如今是否已经定下亲事?”
雷兴林闻听此言,心中已然明了这知县大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挂着微笑回应:“承蒙大人厚爱,小侄目前尚未定亲。家中长辈有言在先,说是要待我日后能有所成就、更进一层之时,再说亲事。这样也显得咱们对女方更为尊重和重视。”
知县大人乃世家大族之后,且久历官场,对雷家的盘算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深知雷家打算等雷兴林金榜题名后,再为其寻觅一位门第显赫的佳偶。而自家的条件,相较于一般门第,那可是高出不少,况且自家闺女又对雷兴林情有独钟,于是便喜笑颜开地说道:“若贤侄欲更上一层楼,我可为你举荐至关中书院。至于亲事,古人云‘成家立业’,皆是先成家后立业,贤侄不妨将我的意见转达于家人。”
雷兴林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分明是要自己应下这门亲事,才会给自己推荐。他暗自思忖,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家与知县大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有所求才会让人安心。否则,人家为何要将如此良机赐予自己?况且自家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官之家,而陇西李家可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大族,即便是旁支,也比自家尊贵许多。
于是他的脸上依旧如春风般带着笑意,淡定地说道:“李叔所言极是,成家之事,犹如船行大海,需得与父母商议,方能找到正确的航向,此乃正理也。”
知县大人见他一直气定神闲,犹如泰山般沉稳,且说话犹如行云流水,有条不紊,不谄媚,不浮夸,初遇此事尚能思虑如此周全,说话亦是进退自如,分寸拿捏得当,于是心中对他的满意再添几分,就他这份气度和年纪,即便是在门第稍高的人家之中,亦是难得一见,于是笑着说道:“好,那我可就翘首以盼贤侄的佳音了。”
然后两人又如高山流水般交流了一番学问后,才从书房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宴席的正院走去。
雷兴林和知县大人迈步踏入正院,只见夫子们和同窗们皆已到齐。
见到知县大人后,夫子们和同窗们赶忙上前,向知县大人施礼问安,待礼毕之后,雷兴林又与前来道贺的夫子们和同窗们寒暄几句。
寒暄过后,雷兴林与夫子们闲聊片刻,夫子们对这些学子们可谓是了如指掌,见那些学子们还眼巴巴地等着与雷兴林交谈,于是当机立断,将雷兴林打发走,夫子们则与知县大人谈笑风生起来。
雷兴林行过礼后,便与同窗们移步至一旁,高谈阔论起来,众人皆是相仿的年纪,又逢庆贺中举的喜宴,一群人更是越说越意气风发。
开席后,男人们在左跨院大快朵颐,女人们则在右跨院细嚼慢咽,雷家准备得面面俱到,让所有前来赴宴的人都吃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