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不论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都叫人心头为之一颤。
婉宁垂下眼眸,默默红了耳尖。
皇姐不愧是帝王,枕边人的姿色都万里挑一。
若是她也能尝一尝这滋味……
不敢想,要掉脑袋的。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回太后吧。”楚言淡然吩咐道。
婉宁应是,乖乖听话离开。
进了羿华殿,眨眼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太后已经在床榻上靠着了。
婉宁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没事了,太后安心歇息吧,陛下已经回宫了,现在就在火场呢。”
太后上下打量一眼:“被皇上训了,受委屈了?”
婉宁公主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默认了一切。
“都怪婉宁出现得不是时候,婉宁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陛下赶回来了。”婉宁公主越说越小声,“也说了是太后派婉宁去的,但婉宁人微言轻,不该那时候打扰到陛下……”
太后眉头高高皱起,皇上越来越过分了,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连她的名号都没放在眼里。
她还在婉宁公主的话中敏锐捕捉到一个不寻常的点。
“你去的时候,皇上在干嘛?”
婉宁公主神秘兮兮地告诉太后:“陛下好像又藏了个男人在宫里,今夜走水的宫殿就是那人的住所。”
“胡闹!”太后低骂一声,“不喜欢正经出身的世家子弟,却整日勾搭一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婉宁还发现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婉宁咽了口唾沫,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把话说出口:“那人好像还是北璃人,不知道是不是皇兄带回来送给陛下的。”
太后气急过后,反倒冷静下来,她轻哼一声,吩咐杜若:“那个苏锦辞什么都不管,也不劝着皇上,他身居后宫高位,有规劝皇上的义务。”
“明日把他叫来,哀家再不管,后宫都要乱套了。”
到底是来路不明比不上正规世家出身,成日只知道用脸魅惑君主。
楚言交代完现场的处置后,就带着苏锦辞回了承乾殿。
沐浴完,她一把将苏锦辞推坐到榻上,上手扯他的腰带。
“原本朕打算晚膳后带你去汤泉行宫,看来计划得推后了,让朕再仔细看看你的伤。”
苏锦辞捂住领口:“言儿好粗暴,哪有这样检查伤势的。”
楚言挑眉,一条腿在他身侧曲起。
“是嘛,你也觉得粗暴,那晚在沧浪山你就是这样扒朕衣服的。”
那晚……
沧浪山?
苏锦辞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是他捡到楚言的那个晚上。
“言儿现在来算账了,时间也隔了太久,我不认。”
他都不记得有做过这件事,没想到楚言还记得。
认真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过一段简单的拉扯,但那时是楚言先逗他,他才想着捉弄回去的。
他真的只是想替她上药,不是为了扒她衣服。
“那时的我哪敢扒你的衣服啊,你不还踹了我一脚,都把我踹出去了。”苏锦辞小声嘟囔。
现在也没少踹,不过都是上头后,无意间差点将他踹下床榻。
苏锦辞有心情开玩笑,楚言才真正安下心来。
“朕现在想扒你衣服,你怎么办。”
苏锦辞乖巧举起双手,一副任君处置的表情。
楚言将苏锦辞半边衣服褪下来,苏锦辞的伤在上臂,她在承乾殿的灯火下,仔细检查。
伤确实不重,对于剑伤来说就是小口子,过两日就愈合了。
伤口周围也没有别的异常。
剑上的毒对苏锦辞确实没用了。
摸着苏锦辞的手臂,肌肤上还透着刚沐浴完的氤氲湿热,楚言忽然起了别的心思。
她将苏锦辞的腰带甩过肩膀套住,手臂用力,将人拉过来,手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
“朕替你重新包扎好伤口。”
苏锦辞望着她眼神勾人:“陛下的包扎,正经吗?”
楚言蹙眉,将纱带绕在苏锦辞手腕上,语气透着不满:“此刻朕本该跟你在汤泉行宫泡温泉,你昨日答应过的。”
苏锦辞装作听不懂她的暗示,抬了抬被绑在一起的手腕。
“言儿,我的伤不在这里,你绑错地方了。”
“是嘛,那这样呢?”
楚言抓着纱带另一头,松松地卷上他一条手臂,手顺势一拨,将另一半衣服剥下来。
苏锦辞抬起双臂,将楚言圈进来。
他双手分不开,只得搭在楚言肩上。
“这位大夫的医术好像不太行,我教教你。”他撤回双手,从楚言手中夺过纱带,绕上她的手臂。
绕来绕去,两人纠缠在一起。
苏锦辞单手撑在楚言脸侧,单手轻抚过她脸颊:“今晚发生这么多事,陛下不担心嘛……抓住的人怎么办,火场死里逃生的那位怎么办……”
临上头前,他刻意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楚言蹙眉,嫌他话多烦人,扣住他后脑吻上他的唇。
“苏锦辞!”
“话多就别上来。”
苏锦辞笑眯了眼,喜滋滋回应她的吻。
他很喜欢楚言在这种时候喊他全名。
“我就知道,言儿、只要我……”
翌日早晨,楚言起得很早,打算用过早饭后去一趟京兆尹府。
为此,她昨晚很是克制了。
想抵御苏锦辞的诱惑,很难,也不知道她着了什么魔。
刚放下筷子,白榆来报,豫王和京兆尹连夜审问那人,但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人就畏罪自杀了。
楚言重重叹息一声:“或许是天意。”
如果不是杀手暗杀苏锦辞。
如果不是宫里突然走水。
她还能亲自审问上一句。
苏锦辞终于忍不住问道:“言儿似乎很在乎这起当街杀人案,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楚言看向苏锦辞,眼神十分平静,就连语气也跟往常一样平淡。
“死者的死状与朕母妃薨逝时一模一样,原本好端端的人,突然捂着胸口倒下,不过眨眼功夫就没了呼吸。”
“眼睁睁看着她倒在朕面前。”
“却连救都来不及救。”